天牢。
老刘绘声绘色讲道:“当时啊,一共四路人马将牢头团团包围,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谁都不肯让。”
“我突然暴起,先冲上去将牢头身边那人砍死。”
“然后同其他两人战到了一起。”
“打的是昏天黑地,我左手一刀挑在他肩膀上...”
陈雍举手打断,“说结果就可以了。”
老刘满脸都是你不懂武功精彩的表情,说道:“另外两人分别中了几刀,跑了。”
“银票拿到了吗?”
“没有,牢头也中刀了,翻身掉进了水里。”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那张银票也泡了水什么都看不清了。”
陈雍微微颔首:“银票泡水也就没人去兑换。”
“这也算是拿到手了。”
“老刘头,干得漂亮。”
“这次我给你开五千两的银票,随时可去欧阳那里兑换,不兑换我每月付你两分的利息。”
老刘眼中闪过一抹激动:“多谢先生。”
在陈雍写银票的时候,老刘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让黑面去呢?”
“他的武功也不错,当年还跟随尚书大人去追过江南的连环杀人犯呢!”
陈雍回道:“因为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黑面神性格暴躁,唯利是图,我不放心。”
“有些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他可以因为一些利益追随我,也可以因为更大的利益离开我。”
“有故事的人,真心希望我能帮到他的人,才更让人放心!”
老刘恍然了,但还是没说出自己的故事,拿着银票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茹胖子凑了过来:“这刀疤脸是从军中退下来的。”
“听说还能认识魏国公徐达呢!”
“但,不知真假啊,只是我道听途说。”
魏国公何许人也?
大明的战神!
老刘和他能认得?
陈雍打算从这方面下手让人去查查。
茹胖子说道:“这次南北生丝大战,山东商人和梁弘济斗的不可开交,谁能相信最后的获胜者是个在天牢里面指挥若定的人呢。”
“六万两白银啊!”
茹胖子脸颊上的赘肉上下呼扇,“那可真不是个小数目。”
“哎,你能猜出最后那四路人马分别是谁吗?”
陈雍数了一下:“我派出一路,张明远一路,无忧洞一路。”
“最后那路,估计是逃跑的路上走漏了消息,被人盯上了吧。”
茹胖子还有个疑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会从金川门码头离开呢?”
“我不知道啊,老刘自己查出来的。”
“他和城门守将恐怕有一些关系!”
陈雍抿了口茶水:“现在我有些相信,他也许真能认识魏国公爷!”
茹胖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突然想起自己弹劾国子监监正宋衲这件事。
稀里糊涂的就被关到天牢里了。
陈雍洞察局势,料事如神,也许真能分析出什么呢。
户部郎中府邸。
“钱拿到了吗?”
管家摇摇头:“一共四路人马前去杀他,最后牢头被斩落入水中,银票也损坏了。”
“四路人马?好热闹啊!”
“嗯!一路是我们,一路是无忧洞,一路是陈雍,最后一路,恐怕是郭成河见财起意。”
“我们通知城门守将见了牢头一定汇报,牢头最后走的金川门,郭成河动手有很大的嫌疑!”
张明远道:“肯定是他!”
管家奇怪问道:“生丝大战可还没结束呢,难道郭成河那个大老粗也得到了消息?”
张明远一脸不屑:“没有,但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一个人,牢头又仓皇逃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郭成河的想法估计是闲着也是闲着,捎带凑合一脚,也许能有什么收获!”
“这孙子!”
“银票被毁,也就是说无人兑换,事实上那银子还是落陈雍手里了。”
“哎~”
“我都有些不想杀他了,六万两啊!他这点石成金的本事究竟从哪练得,之前可没这手段!”
管家问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让无忧洞的人去要钱吧,他们比我们更擅长这一道。”
“另外,牢房里不是有个外号黑面的吗?”
“把他请过来,断然不能让陈雍过的太舒服!”
“是!”
此时,梆梆的叩门声忽的响起,一阵尖细的嗓音从门外响起:“太子殿下旨意到,大开中门迎接!”
“太子殿下?”
张明远瞬间就想到了:“遭了,是那份奏折!”
“快快准备!”
他匆匆跑了过去将中门大开,把圣旨迎了进来,又让人打上井水将庭院洗净,摆上香案:“臣,户部度支司郎中张明远叩拜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监高声念道:“太子殿下制曰:”
“前些日户部郎中所上奏折,言及生丝价格高涨,需户部拨银十万赶制军械。”
“如今生丝暴跌,此奏折却为何意?”
“莫非趁父皇北巡欺孤不懂形势?”
“着即令司礼太监宋和将这厮廷杖二十,着实打。”
“钦此!”
“郎中大人,接旨吧!”
“是,微臣接旨!”
宋和差人在中门口摆下板凳,将亲军都督府的大汉将军叫了进来:“张大人当年也是军中之人,莫要以为皇上北巡,便可肆意妄为。”
“太子殿下,不是你能糊弄的!”
张明远赶忙下跪叩首:“公公,微臣冤枉啊!”
“冤不冤枉你说了不算,杂家说了也不算,太子殿下说了才算。”
“趴这儿吧!”
“是!”
二十廷杖之后,张明远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当然不敢恨朱标,于是对陈雍的恨意就更深了。
管家敷好了药,张明远趴在床上说道:“你去和那黑面神见面,挑拨他与陈雍的关系。”
“另外将真相都告诉任无忧,那些脏事他会帮我们办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