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聚义说道:“若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一求你别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段堡龙心想欧阳公子是怕被人误会家与西方邪派中人有关联,说道:“刚才出手救下我们的前辈,绝非邪派中人,金系符文术中自然含有一种正气。”
欧阳聚义说道:“刚才救我们的人正是家父!虽然他极力掩饰,但他的声音、身材和所用的法器我又怎么会认不出!”
孔河思感到十分惊讶。
段堡龙却还镇定说道:“我想也是欧阳师伯,除了他这里方圆百里恐怕找不到能召唤金龙的人。不知他们为何要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
欧阳聚义说道:“朱雀会的人诬陷我与西方邪派勾结,意在颠覆白虎会,我爹又如何会没有看出,只不过我确实被朱雀会抓住了把柄,昨日在辉煌岭我爹骑虎难下,无法为我开脱。”
段堡龙点点头,说道:“师兄放心,这里的所见所闻,我与孔师妹绝对不泄露出去。”
害怕孔河思年幼不知此事的轻重,对她说道:“此事倘若泄漏了出去,恐怕五行战盟中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孔河思问道:“若是师父问我,我是说还是不说?”
段堡龙说道:“不能说。你一说,欧阳掌门来找你师父的麻烦岂不是更糟糕?”
“是啊,若是师父和师伯打起来……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我向天发誓,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做梦都不会说出去。”
欧阳聚义说道:“段师弟是聪明人,其中利害自然知晓。我第二要拜托你,请你将我与她埋葬在城外黄土岗的山下,那是……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段堡龙说道:“欧阳兄是在说笑话吗!你现在虽然看上去狼狈一点,但听你说话中气十足,可见都是外伤,包扎一下过不了几天就痊愈了。我生性张狂,到处惹是生非,恐怕还没机会埋葬兄台。”
欧阳聚义薇薇摇头,说道:“我从辉煌岭上跳下来,不但防护罩早已摔碎,五脏六腑也已经破碎不堪,此时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之所以还能和你说话,完全是因为女娲石吊着这口气,即便这样也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最多再支持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油尽灯枯了!”
此话一出吓得孔河思全身发抖,段堡龙胆子虽然大,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欧阳聚义说:“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是答应了!当然我也不会白白让你们做事,反正我已时日无多,有些东西就转送于你吧!”
他让段堡龙到房中的书柜上,取下一个发黑的竹简,打开竹简抽出一张黄色的纸。
欧阳聚义说道:“这是一张藏宝图,表面上看上去是毛笔抄写的《高山流水》琴谱,但其中含有重大的秘密,据称是伏羲琴的所在。”
段堡龙问道:“你是说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伏羲琴?”
“没错,不过我与白果研究多时并没发现什么,恐怕是误传也说不定。看得出段兄也晓通音律,此曲本身乃白果与我的最爱,现在转赠给你,还望你留下。若是能找出其中的秘密,那就更好了,以段兄的人品得到上古神器定然能造福更多的人。这也是我的最后一个委托。”
段堡龙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郝师叔和你爹竟然能找到这里,其他人也能。”
欧阳兄弟说道:“还得先处理一下他的尸首。孔师妹,麻烦你用符文术在屋外天井处挖一个大坑。”
孔河思召唤出巨鳌蟹,巨大的鳌在地上猛戳了几下,土就松开了,再用蟹鳌挖了几下,一个可容下一人的坑就挖好了。
巨鳌蟹再夹起郝思博放入坑中,最后再将土填上。
埋下郝思博后孔河思再召唤出莲花坐骑符文,驮着白果、欧阳聚义和段堡龙三人向城外黄土岗方向快速走去。
黄土岗是青山下的一个土坡。
选好一处背靠大山之地,孔河思同样召唤出巨鳌蟹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
欧阳聚义抱起白果走入坑中,然后从怀中取出女娲石碎片放在手上,对孔河思说:“这位师妹,谢谢你帮我圆了这个心愿,这女娲石碎片我就送给你吧!”
段堡龙对孔河思说道:“别接!”
孔河思见女娲石碎片是从他怀中取出,迟疑了一下不敢用手接。
欧阳聚义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还是先给段师弟用一些时日吧!你受伤也不轻,这女娲石碎片可以辅助你尽快恢复。等你恢复后再给这位师妹也不迟!”
段堡龙说道:“欧阳师兄,你的性命现在全靠女娲石碎片支撑着,一旦将它拿开,你岂不是……”
欧阳聚义说道:“我已经无药可救,就算是女娲石在此也最多是延长我断气的时间而已,此刻我全身都在剧痛,多活上一刻都是折磨。”
说罢在吭中慢慢躺下,然后将女娲石碎片扔到段堡龙所在的方向。
“别……”段堡龙语音未落便看见欧阳聚义脸部一抽,便不再动弹。
段堡龙接过女娲石碎片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流过全身,甚是舒服,不过眼下救人要紧,他将女娲石碎片放回欧阳聚义的掌中,但他已经没有了脉象。
段堡龙领悟到女娲石碎片只有延长生命的功效,却没有起死回生的功能。
孔河思哭着问道:“欧阳……欧阳师兄他……他就这么走了吗?”
段堡龙再次将女娲石碎片握入掌中,顿时觉得体内乱窜的三股真气开始循规蹈矩凝结为内力、体力、生命三颗水晶。
段堡龙跪下向欧阳聚义和白果抱拳说道:“欧阳师哥、白姑娘你们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段堡龙在此对天发誓一定完成你们的委托。”
行了礼后含着泪对孔河思说道:“盖上土吧!”
孔河思让巨螯蟹搬来土石在此处搭建坟墓。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段堡龙还是第一次流泪。
刚到达这里的时候,他一直都将一切当做梦境或游戏,所以无拘无束、什么事都都不放在心上,但时间越久,越能感受到人间的冷暖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