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堡龙见为首者是一位高级符文大师,约莫三十来岁,浓眉大眼,身穿古铜色缎袍,虽然他率领的队伍被飞龙军打得七零八落,但他神态威猛,不像是败走,倒像是想擒贼先擒王,欲挽回败局。
前锋营四人同时向他进攻,却被他快速打倒两人,冲过封锁线。
段堡龙刚要出手,被雷煞雾影止住说道:“这头倔驴要让老夫来收拾。”
雷煞雾影放出三色水晶,一条黑蟒率先放出,紧接着丧魄术打出。
为首的骑豹男子慌忙召唤出突石顶住黑蟒。
丧魄术穿过突石直接打中男子,男子内力减少一半。
段堡龙略为惊讶,此前雷煞雾影丧魄术一出手,定然打得对手内力值全空,骑豹男子竟然硬抗了一招,并没大碍。
骑豹男子的惊讶绝不低于段堡龙,叫道:“瞬……瞬发符文?你……你究竟是谁?”
雷煞雾影不回答反问道:“你身为圣坛护卫营总统领,不守在望天城,在这里作甚?”
“你认识我?”骑豹男子更加惊讶。
这时候杨才、杨才已经从后面赶到,叫道:“贺山缺,见了天君还不跪拜!”
段堡龙暗道,原来他是随意门七大堂之一的大宗堂堂主贺山缺,难怪有两把刷子!
贺山缺将信将疑地问道:“天君?雷掌门?他老人家不是已经驾鹤西去了吗?”身上瞬间没有了刚才的锐气。
“大胆!谁告诉你的?”杨才怒斥道。
贺山缺说道:“圣君说雷掌门被奸人所害,随意门内乱,大宗堂前任堂主曹蕴是罪魁祸首,让我将它取而代之,并兼任圣坛护卫营总统领。”
雷煞雾影说:“夜炼狱早有篡权之心,曹蕴是老夫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
一个人的相貌可以被乔装、声音可以被模仿,但是真功夫别人却怎么也不能复制。
贺山缺倒吸一口冷气,收了符文术,跪在地上叹道:“晚辈真是有眼无珠!”
杨才指着他骂道:“你入门几年了?竟然不认识天君?”
贺山缺说:“我虽然入门不到三年,但雷掌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自幼便知,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尊荣,今日冒犯还望掌门恕罪!。可笑我自命才智过人,没想到被他蒙骗……”
贺山缺跪下表示诚服,他带领的一票人马也跪拜在地。
“他如何骗你?”雷煞雾影问道。
“那日一名人心堂弟子跑到望天城求救,说有一支突厥人抢夺了月牙城,还屠了城。夜炼狱就让我带着大宗堂和守卫望天城的弟子前来打探,并为人心堂弟子收殓。我等来到月牙城后又得夜炼狱飞鸽传书说有一只军队来攻打月牙城,让我设法埋伏。结果伏击的竟然是自己兄弟。”
雷煞雾影问:“这么说人心堂弟子不是你杀的,你也不是想要伏击我们?”
贺山缺说:“月牙城是望天城的屏障,人心堂守卫月牙城多年,力保望天城不被攻打,我作为圣坛守卫营统领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雷煞雾影问:“夜炼狱没给你下爆裂蛊吗?”
“下了,每过三月就需服下一次解药,否则必然惨死。”贺山缺说:“不过见到雷掌门我就一点也不担心了!”
雷煞雾影问:“为何不担心?”
贺山缺说:“因为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夜堂主要让我们自相残杀。”
“为什么?说来听听。”
“昔日夜堂主自称圣君,替代天君掌管随意门,众人并不服。所以他炼制爆裂蛊,控制众人。不过他还不放心,又三番五次放出雷掌门重出江湖的消息,以此试探人心、铲除异己。几年下来,几乎无人再敢轻信雷掌门回归的消息。”
“这和你不担心体内的爆裂蛊有什么干系?”
“此番与往次不同,天君是真回来了。就算被下爆裂蛊死期不远,大伙儿也会毅然追随天君,这是人心所向。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随意门大宗堂堂主,当然要追随雷掌门。”
“你当真不怕爆裂蛊让你焚心而亡?”
“说实话,很怕!但我更相信雷掌门能够破除爆裂蛊。”
雷煞雾影点头说:“你很聪明,符文术也不错,一表人才,就继续担任大宗堂堂主,随老夫讨伐逆贼,到时候自然会为你解蛊。”
“多谢掌门赏识!”贺山缺说道。
这时候韩拿虎搀扶来一人,那人正是此前在城楼上大叫“小心!有埋伏”的男子。
他约莫四十来岁,白面皮、长寿眉、耳轮厚、大眼睛,头戴灰巾,外披灰罗袍,内穿贴身衣,腰系白腰带,不过满身血迹和泥土。
男子见到雷煞雾影连忙跪下行礼,说道:“属下人心堂定国柱,未能守住月牙城,还望天君恕罪。”
雷煞雾影问道:“月牙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定国柱瞟了一眼旁边贺山缺后说道:“前日一队突厥骑兵前来夺城,被我挡在城外,这时候夜堂主带着随意门弟子从突厥骑兵背后杀出,赶跑了突厥人。我见夜堂主和众位弟子远道而来,就让他入了城,招待他喝酒吃饭。谁料他们在酒菜中下了药,迷倒了我大批手下,然后又痛下杀手。”
“胡说!”雷煞雾影问道:“他已经给你们下了爆裂蛊,何须要用这等手段杀你们?”
定国柱说:“我本来也不知道,见他突然发难,我奋力杀出城,甩掉了追兵。不过我觉得此事蹊跷,然后又用通过密道回到城中,想摸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么你摸清了吗?”雷煞雾影问道。
“摸清了!我等的爆裂蛊至少要一个月后后才会发作,夜炼狱怕我们追随雷掌门,索性先下手。”
“你为何在城头?”
“夜炼狱走后,不久就来一票人马,我见是效忠于夜炼狱的大宗堂弟子和圣坛护卫营的人马,就躲了起来看他们要做什么。”
定国柱一指贺山缺说道:“他们来后先是收殓尸体,然后就在城前城后埋伏了起来。我以为是突厥人要来了,潜伏在城头观望,看见前来之人是进言使和两位杨堂主,料想他们是来找夜堂主算账的,怕他们中了埋伏,于是叫他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