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四,到底发生什么了?没师父的命令我哪也不去!”段堡龙说道。
“就是师父让我来带你离开,他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怎么了?”
“边走边说吧!”
段堡龙知道马飞龙不会假传萧木佐的命令,再看他着急的样子,猜到可能出事了,连忙跟着他一同下山。
马飞龙并未带段堡龙回巨木寨,而是往向相反的方向疾走,一边走一边说:“大师兄回来的消息也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今天一早朱雀会来了好些人将青龙会围了个水泄不通,陈元忠、包英豪两位师叔就守在青龙会门口,要我们将你交出来。还说其他正派的人已经在赶往青龙会的路上了……”
“我犯什么法了?他们这么咄咄逼人!”
段堡龙暗叹现在五行战盟都以为他是雷煞雾影的弟子,这宗“罪”比江洋大盗杀人越货还严重!
马飞龙继续说:“师父一口咬定你不在青龙会中,朱雀会的人哪里肯信?师父看在五行战盟多年来都是同仇敌忾的份上不想与朱雀会过多计较,便邀请他们到青龙会中搜查。朱雀会的人好生无礼,‘谢’字都不多说一个就全部冲进我们青龙会,上上下下翻了个遍……”
江湖中,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尊严,哪里有别人想搜查就搜查的道理?
段堡龙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萧木佐为大局着想,将青龙会的颜面放在了第二位,叹:“唉!都怪弟子无能,让师门受辱了!”
马飞龙说:“这也不能怪大师兄。朱雀会虽然没有找到大师兄,师父还是不放心。朱雀会向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前次在辉煌岭就是最好的证明。大伙儿都觉得欧阳聚义是冤死的,可是朱雀会拿得出证据,我们也没办法。”
“是啊!”段堡龙叹了一口气。
马飞龙又说:“师父也知道上次朱雀会是有意找茬,目的自然是为了除掉欧阳聚义,五派合一的时候让韦天成没有对手。谁料大师兄闭关半年符文术突飞猛进,破坏了朱雀会的诡计。这次朱雀会找上门来怕是想让辉煌岭上的一幕重现。”
段堡龙竖起大拇指赞道:“马老四,你果然算得上老江湖,一见朱雀会撅屁股,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
两人哈哈大笑。
马飞龙说:“其实是师父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害怕他们扩大搜索的范围,万一搜索的后山那就麻烦了。让我悄悄从密道中溜出来通知你,让你出去躲上一些时日,不到风平浪静,不要抛头露面,也别急着回巨木寨。”
段堡龙没想到事态如此严峻,师门竟然有意让他回避,一时间也不知去哪里,问道:“那你呢?你要陪我去躲一躲吗?”
“我就去不了了!”
马飞龙将身上一个布袋子交给段堡龙,说:“我要立马赶回去,免得引起朱雀会的怀疑。大师兄一路保重,我们后会有期!”抱拳行礼、回头就走。
段堡龙问:“师娘、萧师妹他们还好吧!”
只听马飞龙逐渐远去的声音说道:“她们都很好,你不用太过牵挂,放心去吧!”
段堡龙暗想自己性命是小,青龙会的清誉是大。
若是他一人被冤枉被误解也就罢了,现在竟然牵连了整个青龙会,真是感到无地自容。
又想到萧木佐让他暂避,而不是将他交出去,说明萧木佐是相信他的。
“只要师父相信我,青龙会的师兄弟们相信我这就足够了!”
段堡龙想到这里信心大增,寻思现在还真不能被其他门派的人看见或者抓了回去,否则青龙会就难堪了!
他挑了一条小路前进,没多远就看到两个人影骑马而来,害怕来者通过衣服认出他是青龙会弟子,急忙闪到一边树林中。
等二骑过去后,段堡龙才走出来继续上路,没走几里路又碰见前面有人过来,只能再次躲避。
段堡龙心想,堂堂青龙会大弟子,眼下怎么连人都不敢见了?
这也太不方便了,必须乔装打扮才行。
想要真的让人认不出来还必须改变相貌、声音甚至是身份,但要扮作什么样子才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呢?
云贵万重山、江南千条水,荆州是长江中游地带,支流繁多,湖泊也不少。
段堡龙没走几里路就看见一条小河,河边一停着一只渔船,一位渔翁头戴笠帽、身披蓑衣、腰间挂着烟杆正坐在船尾钓鱼,旁边一壶小酒一盘小菜,时不时吃上一口喝上一杯,十分惬意。
段堡龙顿时来了灵感:“扮成渔翁,倒也不错。穿着这一身行头就算从萧师妹面前走过,她也未必看得出是我,五行战盟的人更加不会多看我瞧一眼。”
一年前和高渔翁交手,印象十分深刻,他就按照高渔翁的感觉来装扮,把自己打扮成洞庭湖帮的弟子。
他一摸马飞龙交给他的布袋,里面除了一些衣服还有不少碎银子,这一看就是时间紧迫,众位师兄弟你一点我一点拼凑的,不禁眼睛一红。
到附近村庄,找到一户渔家,买了一套打鱼的装备,用头发当做假胡须,粘在下巴和脸上,看上去就像络腮胡一样,再用笠帽一挡,谁也认不出这就是段堡龙。
既然化妆换了身份,白马幻兽是不能再骑了,只能背着鱼竿,腰挎装鱼饵的竹鱼篓上了路,一边走一边想:“天地广大、人海茫茫,我应该去哪里呢?”
按理说现在江北比较安全,五行战盟的人不会过江找人,但段堡龙就是被人怀疑可能加入了随意门、与妖邪为伍,若再去北方恐怕更加百口莫辩。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
段堡龙索性南下,到江陵县附近住下,闲来无事还真抓了些鱼,赶集天拿到江陵县城去贩卖,再换上一坛老酒,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日子倒也优哉游哉。
过得半月,又逢赶集天,段堡龙又挑了一些鱼去江陵集市,半卖半送一个时辰就将鱼卖了个干净,迫不及待的来到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