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苏本来想把斯见微的照片放回去,听到妈妈和小姨的房门有了动静。
她心里一惊,手上动作太快,把原来那页的边角固定纸撕坏,无法再固定回原位。
“苏苏,回来了吗?”
是小姨的声音。
阮流苏合上相册,随手把照片塞回了手边的一本专业课书里,应声:
“唉~小姨,我今天面试的有点儿晚。”
她看到胳膊上被斯见微揉出的红印,又赶紧找了个长外套裹住自己才把房门打开。
阮流苏的母亲江颖和小姨江丽都出现在房门口。
阮流苏让了道让两位长辈进房间坐。
父亲去世后,阮母江颖的身体就一直不算好,小姨江丽无儿无女几年前离婚,江颖确诊乳腺癌后,江丽就索性从芙城搬过来照顾姐姐。
阮流苏特别感激小姨,许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比起多愁善感的江颖,她更加乐观开朗。
有江丽的安慰,日子比之前她和母亲两个人在家里看着父亲的灵位落泪要好过许多。
“面试的怎么样啊?”
江颖看着自己女儿,满脸心疼。
她和阮建明老来得女,宝贝地紧,现在阮建明撒手人寰,她这个全职主妇又不中用,害得女儿还得去替别人做陪读才能勉强把书念下去,大好前途被她这样白白耽误。
“雇主人挺好的,已经签了合同了。”
阮流苏想起合同的内容,挑了些江颖担心的部分说:
“还给我安排有私人医生和医疗保险,生病的话你们也不用担心啦。”
“陪读的是女孩儿吧?”
江颖又确认了一遍,她害怕阮流苏被骗。
阮流苏脑子里闪过斯见微那张偶尔冷冷,令她发怵的脸,信誓旦旦地说:
“当然啦妈妈!我的雇主是个人善心美的小仙女呢!”
江颖点点头,放下心来。
“还有个事。”江丽递过来一个信封,从里面倒出来一张银行卡。
阮流苏拿起卡,看到背面的白条上写着银行密码,是她的生日。
“温礼下午来了一趟,你妈没给他开门,我回家时在家门口看见这个。”江丽继续说:
“里面有多少钱,我们没看,也没打算收,我身上还有点积蓄,够你妈半个周期的治疗,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这钱你给温礼还回去。”
提到温礼,阮流苏脸上很明显的不高兴,她默默把卡收起来塞回信封:
“我知道了,小姨,你快和我妈去睡吧,我没事的。”
“用不用我陪你一起?”
刚分手没几天,江丽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担心她会在温礼面前吃亏。
阮流苏摇摇头:
“没事的,小姨,正好我和温礼还有些事情没说明白,再说了,我们俩是和平分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温礼确实没有出轨,订婚是温家长辈做的主,温礼穿了礼服到现场才知道。
为了家族的面子,他和未婚妻走完了流程。
直到朋友圈里有同学发了订婚宴的视频,第二天,颜禾转发给阮流苏看,阮流苏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面对阮流苏的质问,温礼解释,订婚对象是对温家生意有利,门当户对的,面对父母的恳求,他不得不同意。
温礼也把自己的打算和阮流苏说了,他可以把婚期往后拖几年,等接过家里的生意,站稳脚跟,再解除婚约,娶阮流苏。
真是可笑。
这人既要又要,还妄想让阮流苏当个地下小三,更没想过这对他的未婚妻公平不公平?
温礼是阮流苏父亲阮建明的学生,比阮流苏大四岁。
自阮流苏高中毕业开始追她,整整追了三年,大三的时候,在阮建明的劝说松口下,阮流苏才答应试试。
彼时阮建明还是颇具社会影响力的新能源风电专家,按照温礼母亲的说法: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
所以当阮建明丑闻缠身,被逼跳楼自证后,温母就再没能看得上阮流苏了,着急给温礼安排订婚,也是情理之中。
最恶心的是温礼,在两边反复横跳,还送钱过来,搞得自己一副很深情的样子。
阮流苏对温礼是有感情的,但大多数感情来自于敬爱的父亲阮建明对温礼的认可。
她从小被保护的很好,江颖盯她盯得很紧,没有让阮流苏过早介入什么感情经历,导致阮流苏对感情的事一直很被动。
现在越往深处想,她就越觉得不该和温礼谈恋爱。
她本来就不喜欢温礼,要不是爸爸认可,她绝对不会松口答应恋爱。
要是爸爸知道了温礼现在这个态度转变,怕在九泉之下也要气得不瞑目。
大概是晚上体力用过度,阮流苏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睁眼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腰还有点酸,脖子和胸口上的草莓印时刻提醒着阮流苏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下床冲了个澡,找了条半长袖长裙,遮住身上的痕迹。
吃过饭,洗完碗后,阮流苏掐着点儿带着江颖去医院补了些检查,又和医生敲定了江颖的治疗周期和住院时间。
送江颖回家后,阮流苏给温礼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打通,响了好久,没人接。
阮流苏又打了一个过去,没响几声,电话被摁掉。
过了几秒,温礼微信给阮流苏发来一个位置,又留了一句言:
“晚上八点,bluenight777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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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阮流苏走后,斯见微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
头一回尝试男欢女爱,这滋味太他妈绝了。
斯见微一直有着各类刺激极限的爱好,射击,潜水,滑翔伞等等,每一项都能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
但这些都没有今晚令他如此疯狂,颤栗。
克制不住得想要回味。
斯见微不得不承认,阮流苏的身体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上学时她明明是最爱脸红的,他多看她两眼,她的脸就跟水蜜桃似的,红得让人恨不得啃上一口。
没想到在床上,这么热情。
斯见微觉得如果不是她家里有门禁,他甚至可以在这张床上和她腻上一整晚。
发小秦书淮到场的晚,到包厢时斯见微刚让司机把阮流苏送走。
他电话喊斯见微下楼喝酒,再次回到包厢时,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一路走过来,重心全落在腰上,有着往日的意气风发,但没了肩膀内扣的轻快。
秦书淮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笑得很坏:
“恭喜啊少爷。一路走来越来越稳重了,要不要哥儿几个给你开个庆功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