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苏把斯见微胳膊上的纱布拆开,新伤口在之前枪伤的那道疤旁边,血迹正在慢慢凝固成深红色,口子很长,不算太深,旁边还有一些类似刮痕的细小伤口。
阮流苏用酒精细细清洗了一遍伤口,擦着擦着,阮流苏眼睛就红了。
她撕了无菌防水贴,把伤口全都盖住,一边贴一边掉眼泪。
斯见微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了?
看他处理灾情的方式,应该早就已经有过相当丰富的经验。
也不知道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他要是安安稳稳当个管理高层,哪里还会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
阮流苏低头眨了两下眼睛,眼泪就砸到了斯见微胳膊上。
“不是说好了,你别哭啊,怎么又哭了?”斯见微把人脸抬起来瞧了瞧,又老老实实把自己脸凑过去:
“你要是觉得不解气,要不然,再打我一巴掌?”
阮流苏没有丝毫客气,真的就轻轻地往他脸上拍了一下:
“每次都做这么危险的事,还想不想要命了?说几次了都不听?”
“你还真打啊?”斯见微伸手捂着脸,虽然不疼,但他就是觉得他自己这动作挺贱得。
“我打你怎么了?”阮流苏又往他肩上打了一拳:
“你说你是不是王八蛋?每次都这么让人担心。”
这一拳根本不解气,阮流苏又往他胸膛上打了好几下:
“是不是每次受了伤不疼?非要把自己身上搞这么多口子,你就舒服了?每一回都是这样,你就很喜欢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再让我害怕心疼,是不是?”
阮流苏一边打一边哭,力气全用在喘上面了,她手上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斯见微承认以前他是个高傲,共情能力低喜欢凌驾别人的人,分开这几年,阮流苏从没想过回头,甚至一直在尝试重新开始,他意识到的每一刻都心如刀割。
但痛过就会成长,他不傻,阮流苏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斯见微直接将人抱到腿上,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摁住她的腰,用力吻她。
本来还在哭得呼吸不过来的阮流苏“唔”了一声,被迫仰起头来,承受他强势又凶狠的唇舌。
衣服湿透的两人清晰地感触到对方的体温。
分开呼吸的几秒,阮流苏偏头想躲过他的吻。
斯见微掌心用力,揉弄着她的腰,将人往胸前带。
只用亲吻也能让人滋生出巨大的情欲。
这个吻显然不尽兴,体温攀升,身上被雨水浸透的头发和衣服显得更加狼狈。
斯见微抵着阮流苏的额头,半晌才稳住呼吸,他声音似乎还带着浓郁的情潮:
“那你说,那种情况下,有可能是条人命,我该不该救?”
“当然还是要救的。”阮流苏看着他的眼睛,又有些难为情:
“可是,我也不想让你那么危险。”
因为这种假设争论没有意义,阮流苏扭了扭腰想要站起来:
“雨水有点难闻,我想洗澡。”
....操。
斯见微心里骂了声,还是紧贴着身体将人抱着,深吸了口气:
“等会儿,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