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苏闭口不答,她咬着唇还在羞怯。
房间重新覆没在黑暗里,雷声轰然而至。
她被震耳欲聋的雷声吓得浑身一抖。
斯见微低声笑着,抱紧她又哄了她几句,等人不害怕了。
他又开始亲吻她,从额头,眼皮,再继续往下,密密麻麻。
阮流苏觉得,此刻就算是窗外的雨落在她身上,也不一定比斯见微的吻更密。
大雨被呼啸的风卷着,扑打窗户,噼里啪啦,雨珠瞬间溅成雨花。
斯见微索求的话在阮流苏耳边炸开:
“像以前那样爱我,可以吗?”
“不可以。”
“继续爱我,好不好?”
“不好。”
阮流苏从情欲中恢复清明,她的确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斯见微了。
斯见微突然安静下来。
两人彼此只能听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
阮流苏感觉到有暖流流过她的肩颈。
她有些惊愕,捧起斯见微的脸。
闪电再次亮起时,她清晰地看见了斯见微湿润的眼眶。
他的眼神里充满破碎感:
“我真的没有以前那么贪心了,只要一点点爱就够了,这样也不可以吗?”
可不可以开口说爱我?
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主动亲亲我,哄哄我?
可不可以一直爱我,最爱我?
斯见微心里有好多个“可不可以”不敢问。
他清楚地知道阮流苏一定会给否定的回答,他们回不去从前的。
只有他,一直沉浸在从前,在疼痛中打磨着自己的棱角,尽量避免阮流苏一丝一毫地不情愿。
斯见微带着浓重的鼻音,笨拙地小声哄着说:
“乖乖,给一点爱吧。”
温热的液体从斯见微脸上流过,他意识不到自己在哭,而是继续恳求阮流苏:
“我学会怎么爱你了,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点点爱吧,一点点,以前的千分之一,百分之一就好。”
黑暗里,斯见微看不清阮流苏微微触动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攻破她的意志防线。
他只感觉到阮流苏将头偏到一边,迟疑犹豫了很久很久,她才轻声说了一个字:
“好。”
半晌,斯见微无声地笑了,他好像等这一刻很久了。
不。
不是好像。
是他真的等得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此刻该是什么反应了。
斯见微低低地笑了一会儿,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怎么会有眼泪?
他明明是开心的,怎么会笑着笑着就哭了呢?
-
阮流苏大部分时间都拼命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这样的环境,即便斯见微再三提醒过,这间房子,今晚只有他们两个。
阮流苏还是只有在雷声响起时,才敢有一些微弱的叫声。
“阮流苏,以后不上班的时候能不能多跟我聊会儿天?”
“黏着我也没关系,我时间多的是,要不是你搬到我那去住好了。”
“真想黏在你身上,我真想,真想每天都跟你做,你以后别对我爱搭不理的行不行?”
斯见微把人死死压住,在阮流苏耳边说个没完没了,偏偏阮流苏一个条件都不肯答应。
好脾气的斯见微也只有在理智的时候才会收敛。
等他真正红了眼,就又开始不讲道理。
最后一刻,得不到肯定回答的斯见微有些气急败坏。
漫长的雨夜,他的心情也澎湃如窗外狂风。
“你就是在骗我!要真是不爱我了,就别用这种求丨干的娇羞表情看我啊?”他看着她,有点凶:
“我说过了,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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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那张老式木椅上完成了一次。
起因是斯见微说饿了,一晚上没吃饭,泡了碗泡面。
香味太诱人了,阮流苏也饿了。
两人分享完同一碗泡面,她依然被他抱在怀里。
阮流苏搂紧斯见微的脖子,隔着睡衣咬着他的肩膀,整个人随时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并没有抱她,也没有亲吻,只是垂着手问她:
“回去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不好。”
“那周末两天,去我那儿?”
“不好,我得照顾我妈。”
“周六晚上要跟我过夜,再说不可以,我就去你家。”
“好吧。”
斯见微心中一动,后腰爆发力惊人,全线皆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