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本殿乃是瑾国的王姬
“本殿也不介意说的再清楚一点。”茯欢的笑容有些不寒而栗，“本殿那日见到你，是你的哥哥正在欺压一名丧夫女子，本殿竟不知我偌大的瑾国居然也会养出此等败类。”
这话可谓是丝毫不给赵家留半分情面，赵时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是臣女的兄长见她可怜，想出手帮她一二。”
“是吗？”茯欢不置可否，“难道令兄所谓的出手，就是对一名刚失去的丈夫女子上下其手？那可真让本殿长见识了呢。”
赵时露不希望茯欢把话题引偏，于是开口道：“臣女兄长的事是小，王姬的声名才是更为重要的，若今日王姬不为我等解惑一二，恐怕他日会平白遭受非议。”
茯欢不禁嗤笑，“本殿何须向你们解释，更何况就算你所言是真，本殿真有一个孩子又如何？”
“诸位莫不是忘了，本殿乃是瑾国唯一的王姬，本殿的孩子，那也是极为尊贵的存在，容不得旁人置喙。”
“也正因如此，王姬身为皇室中人不是更应该作出表率吗？”北堂淑蔚似乎从茶醉中缓过来了，一刻也不歇的就要追赶找茬大队。
另一厢的卫晗又用帕子捂了捂嘴唇，“私生子说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也会让皇家颜面受损。”
纠缠了这么久，把茯欢最后一点耐心都磨没了，她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声音不怒自威：“事实的真相如何，尔等当真在乎吗？”
“赵小姐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凭一张嘴罢了，谁能给你作证，谁又能证明你在祝雪节那天你遇到的人真的是本殿？”
赵时露深吸一口气，“那日臣女是同兄长一起出行，所以......”
“赵小姐不觉得这个人证过于牵强了吗？”茯欢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兄长自然是站在你那边的，要是照这么说的话，本殿也可以说祝雪节那日本殿是和瑾公子在一块，一刻也没有分开。”
“瑾公子是王姬的夫侍，况且那时候王姬与瑾公子根本不相识。”赵时露神情逐渐阴沉下来。
“谁说的我们不相识？”茯欢唇角的笑意加深，“赵小姐似乎还不明白，回不回京是由本殿说了算，并不代表着在那之前本殿就对京中的事一无所知，谁又能确定在外这些年本殿的两位侧君没有时常陪伴在左右呢？”
“你与本殿都没有有力的人证，除非能找到那名卖身葬夫的女子，只不过你的兄长对其百般羞辱，恐怕她不会站在你这边。”
茯欢又轻睨了她一眼，目光中含着一丝警告，“先不论你兄长作风不端这一点，要是被帝皇知晓了你赵家儿郎在外随意欺压女子，赵小姐觉得你还有资格站在这同本殿讲话吗？”
在瑾国像赵源胜这样的男子数不胜数，哪怕如今的王朝由女子掌权，但也无法彻底根除掉这些人心中对女儿身的轻视。
都说杀鸡儆猴，赵家既然想当这个出头鸟，她又怎么能不成全他们呢？
赵时露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了拳，语气变得极为冷硬：“就像王姬所说，我们都没有人证，那如何证明臣女的兄长是否真的欺辱了那名女子？”
这话可是正中茯欢下怀。
“本殿记得当时不是给了赵小姐和赵公子一些见面礼嘛，想必赵公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吧？尤其是手指。”
见到茯欢脸上明晃晃的笑，赵时露心底顿时滋生恨意，她当然忘不掉那日她兄长的手险些被面前的女人废掉，只一脚，就踩得她兄长的手指尽数骨裂，到现在都不能灵活自如的使用。
可她不能承认，不能让她兄长所做之事被拎到明面上来。
“许是王姬记错了，臣女兄长身上并无外伤。”
茯欢低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这样啊，不如请他本人来亲自确认？”
赵时露迎着茯欢的视线，身上仿佛又有那种被银线拴住的束缚感，她心中的愤懑在此刻大过了一切，“倘若是王姬对赵家不满，这才出手伤了臣女兄长呢？”
“那本殿为何会对他不满？”茯欢纠正，“想必这个答案，在座的各位都能替本殿回答。”
赵时露的身形忽地一僵，指甲深陷肉里，耳畔响起了一阵又一阵低语。
“赵家大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纨绔。”
“虽然我等不了解王姬，但对于这赵公子的行径倒是略知一二。”
“之前我家里人还有意让我与那赵公子结亲，要不是他赵家声名显赫，谁愿意往这个火坑里跳啊。”
“照这么说，王姬说的话大抵是真的咯？”
“哎，这些是不是我们能随意非议的，听听就好了，不然到时候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眼见赵时露这边的气焰渐歇，茯欢又把视线移向了北堂淑蔚和卫晗。
今日她们三人都是刀柄，而那个借刀之人......
茯欢掀起红唇，眉目上扬，多了几分讥讽的意味，“北堂大人为官清正廉洁，所以本殿愿意给北堂小姐三分薄面，可这不代表着你能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你这是欺本殿呢，还是流衔王府？”
茯欢特意强调了一声‘清正廉洁’。
北堂淑蔚霎时面色尽失，哪怕心中再有不甘，也只得低声下气来一句：“淑蔚不敢。”
茯欢随意地扫了一眼身形轻颤的卫晗，“至于卫国公府——”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一道清朗的声线骤然响起，破开了萦绕在席间的重重压迫之感。
众人纷纷行礼。
“见过凤君，凤君千岁千千岁。”
今日品茶宴的主人叶逢墨终于现身。
他穿了一袭大红色的长衣，衣衫上仍旧用金线绣着许多蝴蝶，在日光底下显得流光溢彩，仿佛下一刻就能翩翩起舞，岁月的变迁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依旧光彩照人，俊美不凡。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触及茯欢的身影时，陡然一亮，然后大步向她走来，笑道：“这才几日不见，欢儿又漂亮许多。”
茯欢的目光扫过他的衣摆，又抬眸迎上了他的视线，不由得柔柔一笑，“臣侄倒是觉得，这满园的花色美景不及凤君光华万千。”
叶逢墨的笑容里满含宠溺，“欢儿惯会哄本君开心。”
他偏头望向茯欢身侧，口吻亲切：“倒是很久没有见到迦夜和怀秋了，这段时间你们二位在府中可有好好待欢儿？若是你们没有用心，本君可是要罚的。”
茯欢先一步开口：“凤君不好奇臣侄今天为您准备了什么礼物吗？”
“你啊你啊，就会护着他们。”叶逢墨拉着茯欢坐下，又朝着下方的众人扬了扬手，“都起来吧。”
“是。”
叶逢墨这才又问茯欢，“欢儿不是说准备了礼物吗？”
茯欢拍拍手，“拿上来吧。”
一名侍女端着一个锦盒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