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
虽然没有得到那维莱特批准的假条,但通过花言巧语得到了校长本人给的假条,澜诺和曲清两人成功完成了“合法”夜不归宿。
“观众朋友们,许久不见了,这段时间学业为重,所以迟迟没有来做视频,但是你们放心!你们那胆大包天的曲清又回来啦!”
她对着自己的相机镜头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这段时间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在废话连篇的一阵后,她这才步入正题。
“随着曲清的脚步,咱们这次要探索的也是相当恐怖的地方!一家废弃的名为常平的疗养院!据说此地曾发生过原因不明的自杀事件。”
“一开始是病人,到后来是值班的护工,甚至更有传闻说院长也吊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被发现时双眼通红凸起地盯着开门的每一个人!”
“真是太可怕啦!!”
看着她略显浮夸的表演,澜诺不想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盯着面前这座疗养院,它生锈的铁门被锁链牢牢地锁住,许久无人打理的草坪也变的杂草丛生。
疗养院的窗户玻璃似乎也被人打碎过,一眼望去竟看不到一面完整的玻璃,外面的墙壁上还用各种喷漆写着有鬼、快跑、死,等等人为的字迹。
昏暗的内门正随风轻轻摇曳着,今夜月光黯淡,看不见疗养院内的任何情况。
更重要的事,澜诺确实感知到了血魔的那股秽血之气。
也就是说,这里要么有血魔潜伏,要么就是他们刚刚离开这里不久。
但无论是哪个,对于澜诺而言都没关系,她不指望能发现什么敌人,但她不会放过这为数不多的线索。
“唉!澜诺!愣着干嘛呀!跟我来啊!”
听到她的呼声,澜诺循声望去,只见她在一处墙壁边移开了阻挡物,露出了一个不知何时被凿开的洞,虽说不至于能令人站着过去,但令一个成年人钻进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先进去!你快点呀!”
她也不顾脏不顾危险,直接从那洞口里钻了进去。
澜诺看的直嫌弃,因为她发现原主跟曲清的性格很合得来,要是原主在这里的话她肯定会跟曲清一起从那里钻进去。
曲清这边刚刚来到院子内,刚准备回头看看澜诺时,结果刚一回头就发现澜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唔哇啊啊!!”
她被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对此,澜诺无语道:“你又在搞什么?”
“你吓死我啦!”曲清刚刚被突然出现的澜诺吓的心脏都慢了半拍,她都没想到澜诺进来的速度这么快。
而她也不会想到澜诺仅仅只是踮起脚尖轻松一跳就越过了墙壁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她的身后。
“我觉得下次你可以找一个好一点的路进来。”
“你以为我愿意钻吗?还不是因为这里就只有这一条路哎!前门和后门都被锁死了,你总不能指望着我拿着铁镐给你凿出一条路吧?”
“哼.......行了,快点进去吧。”
澜诺说着便一马当先朝着疗养院内部走了进去。
“哎!哎!你等一下嘛!让我先在大门口酝酿一下情绪拓展一下剧情啊!喂!”
曲清刚想着剧本的事情时,澜诺已经打开了疗养院大厅的门,准备进去了。
曲清见状也只好放弃了那些思路,跟着澜诺走进了这家废弃了近十年之久的疗养院。
等进来以后,澜诺才发现室内的秽血气息比想象中的更要杂乱,几乎遍布了每一个房间。
而且,她感觉到了此地不止有血魔的秽血气息。
“亡灵......”
她感受到了亡灵的魂息。
通俗来讲,这里确实有鬼。
“观众朋友们!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进入了这疗养院的内部!看,周围一片漆黑,但你们不要害怕!”
她说着就从衣服里拿出了新买的手电筒。
刚一打开,刺眼的灯光就照亮了黑暗大厅的一角。
“好了,观众朋友们,跟着曲清的脚步咱们继续推进!”
曲清边往里走边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或听来的或自己编的用以营造气氛的恐怖故事。
其实自己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来过这里了,为了节目效果,她提前就在这里做足了一些小小的准备。
例如窗边飘荡的红布,不知是谁的血脚印以及会莫名移动并发出响声的小物件。
澜诺则放慢了脚步,她的双眼金色的环纹闪过,紧接着她便看到了盘踞在这座疗养院各处的亡魂。
他们大多数都是一些老人,其中也不乏一些年轻人和妇女孩童。
当澜诺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会自觉地将自己的身体隐匿进了黑暗中。
澜诺的目标不是这些孱弱的亡魂,她要找的那个散播了秽血气息的某个血魔。
越是往里走,秽血气息就愈发浓厚。
澜诺知道,在这座疗养院最深处,恐怕确实有一只血魔盘踞在那里。
看着这些亡魂眼中畏惧的神色,澜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来到一名亡魂面前。
“告诉我,你们在畏惧什么?”
澜诺这突如其来地一问把曲清吓的浑身一颤,她转过身看着澜诺,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那、那个.......澜诺,你刚刚是在问我话......对吧?”
然而澜诺的目光只是直勾勾地落在了一处无人的废旧座椅上。
而且,曲清注意到她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难不成,这座疗养院里除了她,还有别的人在?
看着澜诺似乎那不像是开玩笑的神色,曲清的内心越来越恐惧。
从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而且一股阴冷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身体各处,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明明之前白天来的时候还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而澜诺没有在意她的态度,面前的亡魂抬起头,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指,指了指疗养院一楼走廊尽头处的最后一个房间。
之后便低下头再也不做任何的回应了。
澜诺见状于是转身就往深处走。
看着她手中连个手电筒也不拿,就这么径直走进了走廊更深且更黑暗的地方,曲清也只好压住心中的恐惧连忙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啊!”
随着那秽血气息愈发浓厚,澜诺也来到了最后一间门前,她直接抓住了门把手想要打开。
却发现这道门居然反锁了。
“嗯?这......这里怎么反锁了?”
曲清很是惊讶,她明明记得白天来的时候这个房间的门还是开着的呀。
毕竟血脚印这一最后的剧情演出可就是在这个房间展开的啊!
而且.....
门被反锁,也就意味着门里是有人的.......
曲清此时已经吓得抖若筛糠了,她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这道门的后面一定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在告诉她。
快跑!
双腿打颤着,她看向澜诺,说道:“那个......也许是附近的工作人员呢?澜诺,既然有人在的话,那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免得到时候麻......”
麻烦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只见澜诺竟后退一步后直接冲上前去一脚将这道门给踹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响声差点被让曲清的心理防线崩溃,只见被踹开的门后面,大片的血翼蝙蝠从中涌出,她立刻蹲下身子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呀啊啊啊——!!”
这些嗜血的蝙蝠乃是血魔的使魔,不同于自然界的蝙蝠,这些蝙蝠每一只都有着对鲜血极度的渴望。
“放肆!”
她手中圣光闪耀。
这些血翼蝙蝠还未触及两人就被那刺眼的圣光灼烧成了飞灰消散在了空中。
紧接着她拔出裁决之剑直接闯了进去。
迎接她的是一团带有猩红色彩的黑雾。
“领受裁决吧!”
圣火的光芒很显然令这团黑雾十分忌惮,它直接避开了裁决之剑,径直冲向了在一旁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曲清。
“休想得逞!护佑之光!”
然而澜诺早有准备,毕竟拿曲清当诱饵不是真的要让她去死。
古老的符文在曲清的周身环绕形成了一层圣光护盾将这团黑雾隔绝在外。
黑雾见偷袭未果,只好作罢,转变方向朝着大门处飞去。
澜诺自然是不给它逃走的机会。
刚准备追去时,稍微恢复冷静的曲清突然就抓住了澜诺的手。
“唉!澜诺!你要去哪啊?!”
被这么一抓,澜诺也就错失了追踪这黑雾的机会。
“你!为什么.......”
澜诺刚想问为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曲清居然被一只亡魂附体了。
那神圣符文的力量只会将心怀恶念与身负罪孽者隔绝在外,对善良的没有罪行的人或亡魂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
“出来!”
但澜诺还是很气愤。
随着曲清身子一软,那亡魂也就从曲清的身体里出来了。
就是刚刚那个给澜诺指路的亡魂。
“为什么要阻止我?莫非你与那血魔狼狈为奸?”
亡魂摇了摇头,说道:“求你放过她,她不是坏人.......”
.......
另一边,黑雾在阴暗的巷子里东躲西藏,在确认那个圣翼骑士没有追上来后,溃散的黑雾这才汇聚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名身着黑色礼服的白发红瞳的少女。
“呃......看来是甩掉了呢,真是的......本小姐运气居然这么差吗?”
她抱怨了几句,刚想离开时,却踉跄了一下。
腰间的伤口开始渗血。
“唔,不好......伤口又裂开了,可恶......光靠一点使魔给予的动物血,量还是不够吗?”
她能够感觉到对鲜血的渴望随着伤口的裂开又涌上了自己的脑海。
“不、不行!得忍住......”
她朝着外面走去。
现在是十点十分左右,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姑且还有一些,同时也能够看到一些独自出来散步的年轻男女。
若被其他的血魔看到定会知道这一定是狩猎的好时机,宵禁的命令普及的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彻底。
而她看到后只是晃了晃脑袋,不再把目光放到这些“食物”身上。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腹部的伤口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终于,在一个无人且寂静的公园处,她倒下了。
“呃......可恶,本小姐难道说要到此为止了吗?真的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即便在不断地挣扎,但死亡的威胁已然扑面而来。
就在她即将丧失意识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朦胧之中,她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从声音能听出这是一个男人。
“哦?看来在宵禁的时刻出来走走,果真会有收获呢。”
她只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这是自己最后的感觉,之后意识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
等意识再次主导这个身体时,她缓缓睁开晶红的双眸,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沉默了好一会。
“本小姐.......还活着?”
等反应过来后她才发现自己还活着。
而且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说,自己那阵对鲜血的饥渴感基本上也下去了。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吸血了。
“本小姐难道说又失去了理智?袭击了无辜的路人吗?”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当阳光照射进来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往床的另一边靠了靠。
“嗯?你醒了啊。”
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的内心自然是充满着警惕的。
“你是谁?”
听到有些熟悉的语言,他喃喃自语道:“这是......罗马尼亚语?这还真是......”
在弄清楚她说的是什么语言后,男人露出善意的微笑,用罗马尼亚语回应道:“不用害怕,在这里你是安全的,你可以叫我沈辞青。”
“沈辞青?等等.......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应该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语言体系相近的缘故吧,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毕竟,好歹也是我救了你,还擅自托朋友从血库里带来了血解决你的食物问题。”
“什么?血库?”
这个词汇让她立刻就联想到了一些恐怖又血腥的画面。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想多了吧,那只是一些热心志愿者捐献的血液罢了,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血液,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志愿者?捐献血液?搞不懂.......但既然是你救了本小姐,本小姐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作为回报,本小姐就告诉你本小姐的名字吧!听好了,本小姐叫阿弗卡德·萨衮·歌洛丽亚·采佩什。”
“嗯?我确认一下,是阿弗卡德·萨衮·歌洛丽亚·采佩什小姐对吧?请问您名字组成的体系是什么呢?我有点好奇?”
“问这个?你这个人类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呢,算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阿弗卡德是本小姐家族的名字,萨衮是本小姐先祖的名字,歌洛丽亚是本小姐的名字,而采佩什是本小姐自己家族的姓氏。”
“是么?家族的名字和家族的姓氏居然是分开的吗?”
沈辞青不由得有些好奇。
“当然,要知道本小姐的家族可不是什么小家族,旗下分支无数,但是但唯有本小姐以及与本小姐有直系血脉者才配阿弗卡德之名!而你,可以大胆地称呼本小姐为歌洛丽亚。”
(我测!写到三分之二扭头看到墙上趴着一只钱串子!距离我只有三十厘米的距离!吓的魂都要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