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烈如风开始慌了,马行空很满意现在的效果,继续慢条斯理气定神闲的说道:“至于马空城嘛,那是我的大本营,究竟有多少秘密,你又怎会知道。你自以为是的控制住了苗一峰,为了给烈轰有个好的陪练,每天只给一个时辰让他恢复功力,却不知我早已命人暗中准备好解药,就等着这一天了。”
“那又如何,只要在此取下你的人头,夺回两座城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终于,烈如风忍耐不住了,猝然出手向马行空发难。后者虽是侃侃而谈,但也是早有准备,身形急速后退避过了最凌厉的势头,再出拳反击。
两人本是死仇,无需多余的试探,出手便是最致命的招式。
转眼间,二人已经在这新开辟的战场上交手上百招。
极为凶险的一招,两人同时击中对方,也借着此招拉开距离。
“烈如风,今次一战,我们双方必然是不灭不休,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兵对兵将对将,我两去山上打,让下面的人也好好练练手。”
两人都心知肚明,若是他们俩分出胜负了,活着的一定不会放过对方的手下。与其万一到时候自己败了,让自己的手下任人宰割,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放手一搏,打出尊严。
“好,咱们就山上见。”
说完,烈如风化作一团火光,直奔不远处的峭壁而去。
马行空也不甘示弱,周身白气环绕,紧随其后。
两人功力相当,但烈如风毕竟先行一步,此刻已经来到一处较高的峭壁上。
马行空紧随其后,正准备登上旁边一座峭壁上的时候,却感头顶压力大盛,一道金色光芒直劈而下。
生死之间,马行空急忙散去周身白气,化作脚下一匹白色天马,躲过烈如风钢鞭一击,安然来到另一处峭壁上。
一击不中,烈如风鼓动真元,持钢鞭再次发动凌厉攻势。
马行空身形尚未站稳,便要应对烈如风一连串的攻击。每一下交击,马行空便感到手臂一麻,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退无可退之际,马行空便利用灵活的身法,在陡峭的山壁间左躲右闪。
烈如风身法不如对方,跟在马行空的身后招招落空,打在石壁上溅起的石灰也只能自己吃。
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怒极而静的烈如风猛然将手中钢鞭狠狠的插进山壁之中。只见以钢鞭为中心,九条裂缝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延伸。当这九条裂缝赶上马行空时,下方的烈如风猛然催动真元。
九条火龙自裂缝中冲出,将马行空团团围住。
“看你这下还往哪儿跑。”
下方,烈如风话一说完,双脚用力一踩钢鞭,身形暴掠而起直冲九霄天外,运掌直扑下方进退无路的马行空。
随着烈如风的身形冲起,天地间仿佛都随之颤抖。他手掌之中,真元涌动,化为一尊巨大的金色掌印,掌印之上云纹隐现,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向着马行空轰然砸下。
面对这惊天一击,马行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的真元都凝聚在双脚之上。只见他的脚下,那匹白色天马再次浮现,但这次却更加凝实,仿佛真的是一匹由真元构成的天马。
“天马踏云步!”马行空一声大喝,脚下天马踏空而起,化作一道白光,直冲云霄。那金色的掌印虽然威力无匹,但在天马踏云步的极速之下,竟然被马行空险之又险地避过。
“好一招天马踏云步!”烈如风见马行空躲过自己的致命一击,不由得赞叹一声。但随即,他眼神一凛,双手再次结印,周身火光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火凤,向着马行空扑去。
“看看是你的天马快,还是我的火凤快!”随着烈如风的喝声,那火凤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羽翼振动之间,火焰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马行空所在之处完全笼罩。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火焰,马行空不敢有丝毫大意。在无法躲闪下,他双手在胸前结印,周身白色真元再次涌现,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挡在自己身前。
那护盾之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火焰尽数抵挡在外。但火凤的火焰太过炙热,即使有真元屏障守护的庇护,马行空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高温。
就在此时,火凤再次发出一声长鸣,羽翼猛地一扇,一股更为猛烈的火焰从火凤口中喷出,直接将那冰盾融化。马行空见状,心知不妙,身形暴退的同时,双手掐剑诀凝结天地之气。
只见马星空周身天地之气涌动,化作无数柄剑气,向着火凤激射而去。那些剑气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集的剑网,将火凤完全笼罩其中。
火凤在剑网中挣扎扑腾,但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出这片剑网。最终,在无数剑气的攻击下,火凤渐渐消散,化为一团火球落向地面。
而此时的马行空也已经退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他喘了口粗气,目光紧紧地盯着烈如风。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峭壁间马行空、烈如风打得激烈,地上的两方人马打得亦是难分难解。
与上面以武力决生死的两人不同,下面众人斗的是阵。
斗阵比的不是哪一个人狠,哪一位不怕死,哪一方敢拼命,而是比双方阵法精妙指挥得当,士兵听从安排服从命令不妄动。
在这方面,花非花、柳明毫都是行家。
所以烈如风、马行空一离开地面,两方主帅立即开始指挥手下人马排兵布阵。
柳明毫这方人马忽聚、忽散、忽左、忽右、忽进、忽退。那真是聚散有常、左右有序、进退有度,真把一个盾阵指挥的如铁通一般。
而花非花这边,则是手持铁伞在盾阵中来回穿插,看似漫无目的的找对方的破绽,实则是形散神不散,反而让柳明毫这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铜盾铁伞不断撞击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却始终攻不破对方的防线。
双方带的人都不多,最多也就是两百人打群架。可这阵法一旦布出来,那可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飞沙走石。要是不知情的人自远处观看,那就是双方十万大军接天连地的大战。
胜负虽然未分,但两位主帅却是越打心越乱。
二人都知对方排兵布阵方面了得,但没想到竟达到如此地步,若是天时地利人和全达到要求,怕是只用十几个人便能抵御数万大军。
可现在双方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拖住对方,而是要战胜对方,彻底的消灭消灭再消灭。
他们知道,这场关乎两城的生死战,最终的结果取决于峭壁上的两人。但只要能彻底消灭眼前的敌人,便能给自家城主最大的信心鼓励。
而要想破阵,就得先解决掉布阵的人,要想解决布阵的人,那就必须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花非花忽然自指挥的巨石上跳下,没入两阵之中。
看到花非花入阵,柳明毫先是一愣,但旋即明白过来,紧随其后也进入到阵中。
这一入阵,柳明毫就吃了大亏了。
柳明毫的盾阵是重型阵法,讲究以强悍的防御来迫使对方的进攻出现破绽,总体来说是以防守为主。
而花非花的铁伞阵则刚好相反,虽然攻击力不强,但胜在灵活机动性高。花非花一旦入阵,不仅神出鬼没,而且还能更好的指挥。
反观铜盾阵,用铜盾将自身包围,本身视线就受阻,这一下没了高出的指挥,一时间竟无法做出反应,只得静待固守。
没一会儿,就听到各处盾阵中传来惨叫声。
“刺甲!”
随着柳明毫一声高喊,众人忽然站起身来,一个个尖锐的长矛自铜盾中心的圆孔中伸出。紧接着铜盾中的人开始旋转,似一个个无情的车轮,碾压着周围马空城的众人。
“蔽日!”
见此情形,花非花亦是大喝一声。
听到指令,马空城众人立即将手中铁伞往空中一抛。果然在一瞬间,头顶炎阳被遮,现场宛如黑夜降临一般。
琅琊城的人躲在铜盾之中,本就昏暗,这招蔽日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没有了手中的铁伞,这些人就更加灵活了,有些人就地一个翻滚便进入铜盾内,有些人则手脚并用攀附在长矛之上,硬生生将长矛折断。
一时间喊杀四起,惨叫不断,也不知是琅琊城的人还是马空城的人。
就在这时,空中的铁伞落地,同时也有不少铜盾被破。
铜盾一旦被打开缺口,便如堤坝出现裂缝一般,瞬间就会被敌人涌入。
见此情形,柳明毫不得不再次跳上一块巨石,高声喝道:“重新结阵……”
他的话还没说完,巨石下的一把铁伞忽然飞起,急速旋转的划向柳明毫。
【咻】的一声,铁伞已近在眼前。
柳明毫反应也是快,运双掌打在铁伞上。
你别看这铁伞转速快,但劲道却不大,一掌之下便被打飞。
可还没等柳明毫稳定心神,一个身影已悄然来到他的身后,一支弩箭直插进他的脖子。柳明毫连哀嚎的声音都没发出,便已魂归九泉。
“柳明毫已死,众人要么拼死反抗,要么立即离开。”
花非花这话叫做网开三面,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帮人赶紧走。峭壁上的人胜负未分,这些人留着便是祸害,但真要赶尽杀绝,那必然也会引起他们的拼死反抗,因此花非花才没说缴械投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