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距皇城不远,马车约行一刻,到摄政王府门前停下。
“王爷,到王府了。”车门外惊风说。
南宫聿先下车,笔挺的站在马车边上,见凤云瑶下来才抬步往府里走。
云瑶跟在他身后,他比云瑶高许多,身形完全被他挡着。
“惊风,把清荷苑收拾一下。”南宫聿边走边吩咐。
“是。”惊风领命,转身往王府侧面的小路走去。
云瑶抬头看向南宫聿清越挺拔的背影。
三年前,苏盈雪来薛家说亲,她年仅十二岁。但苏盈雪想把人定下来。
对薛寒云和云飘渺,苏盈雪心存的情感旁人无法体会。
此生挚友相继过世,她这个唯一与两人有亲情和血缘的人成了苏盈雪心中情感的寄托。
那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见苏盈雪,苏盈雪请她来府上做客,就住在清荷苑。
清荷苑挨着王府的藏书阁,她每天去藏书阁看书。有这座藏书阁,她倒是不介意多待几日。
世间本没有凤云瑶,她不会用这个身份做任何事,不会与南宫聿有交集,成亲更不可能。
云瑶眸光深深看向南宫聿,身形笔直,精瘦不失威仪。
他家世显赫,长相万里难挑,那年他十九,已挂帅,是燕瀛赫赫有名的少将军,这样的男子,崇拜肖想他的女子不会少。
苏盈雪的说亲,让她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再回到薛家,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她不告而别,亲事没了后续。
南宫聿那时守边境不在京翎城,时光荏苒,今日安排她住清荷苑应是巧合。
“看看这都是谁?”人还没走到,姜灿爽朗的声音传来。
相较姜灿的闲逸,谷子易一身白衣矩步方行。
云瑶抬眸,姜灿已站定在她面前。
他身穿淡蓝色长袍,腰上束金色锦带,担风袖月,手里的折扇随着他清俊的笑容展开。
“这位是凤姑娘吧?在下姜灿,一个闲人。”他手中折扇洒脱一收,朝谷子易虚空点下,介绍道:“这是谷子易,一位郎中。”
云瑶认得姜灿,准确点说是云玖认得。
他与九州商会有生意往来,实力不凡,并非普通小本商人,更不是他口中说的闲人。
云瑶美无暇的眸朝姜灿看过去,对上他如沐春风的笑颜,仿他的语气道:“我是凤云瑶,清风明月两闲人。”
愣了一下,姜灿手中折扇打开,爽快大笑,“哈哈哈……好一个清风明月两闲人,妙妙妙!凤姑娘真是个妙人。”
“姜公子谬赞了。”云瑶抿笑。
衣容满脸自豪,就没有与姑娘相处不来的人。这样想着,眼睛余光瞄向冷着脸的南宫聿,这位除外。
谷子易中规中矩走上前来,朝凤云瑶微微俯身深揖一礼。
云瑶不解,这不是平辈的礼数,何意?
“凤姑娘高义,子易谢姑娘救王爷。”
“谷先生不必多理。”原来是这事儿。
“割肉刮骨之痛非常人能受,凤姑娘意志至坚远超常人,在下实在钦佩。”
“……”
这话她怎么接?
说南宫聿没中红蝎毒,青天白日糊弄王府郎中?
“你们两个随本王到书房来。”南宫聿话落径直往书轩走。
“凤姑娘你好生休息。”姜灿笑眯眯的告辞。
“凤姑娘若身体不适就派人叫子易。”谷子易拱拱手,转身跟上姜灿。
“凤姑娘,这边请。”
惊风突然出现,把衣容吓一跳,他不是走了,从哪冒出来的?
南宫聿步伐稳健往书房走,姜灿跟上来,笑问:“王爷你很反常,怎的把姑娘领家里住?”
会不会好好说话?
南宫聿斜睨他一眼,一本正经问:“她刚救了本王,随即被本王的政敌害,本王的脸往哪放?本王的名声还要不要?”
“您的脸面谁敢动?”谷子易真诚地问。
“您的名声还有吗?”姜灿撇撇嘴调侃。
声誉名闻遐迩,是战神还是杀神另论。
“以后不许再说解红蝎毒的事。”两个人对他脸面和名声的诚挚点评南宫聿并未在意。
红蝎毒的事既已在皇上面前否认,就必须否认到底,他亦不想凤云瑶住在王府感到不自在。
谷子易和姜灿对视一眼,定与太子中红蝎毒有关,心照不宣点头......
惊风引路,三人走过正院是长廊桥,桥下水流潺潺,水中锦鲤成群。
桥上有一亭,亭上有字:羽仙亭。
过了桥,小径长柳荫荫,景色清幽,高丘处又一亭,行云流水,浮曲亭。
清荷苑在摄政王府最里面,苑内有荷花池,池中岛,岛中阁,名曰,碧落阁。
云瑶走进碧落阁,惊风站门外覆手行揖礼:“凤姑娘好生休息。”
这里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看来一直没人住过。
“多谢侍卫小哥。”云瑶环顾屋内刚擦过的陈设说。
“我叫惊风。”惊风端正站在门口说。
称呼“小哥”特别诡异有木有?
云瑶转眸看惊风,轻轻弯唇,饶有意味地说:“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好名字!”
名字是王爷给的,是这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