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衣容提着两个食盒进门。
云瑶俏丽的下颚往上扬,衣容会意,放下食盒,站在原地喊:“元岱。”
元岱落在门口,双手抱拳问:“主子有何吩咐?”
“吃饭。”云瑶放下笔,用帕子盖在图纸上说。
元岱站门口怔怔地没动,他怎么能和主子一起吃饭,这不合规矩?
云瑶瞅他一眼,严肃道:“元岱,你的职责第二条,一切听我的。”
“......”
他是不是中了一种叫圈套的东西。
元岱之前在摄政王府当差规矩严苛,以后就会适应的,没有外人时他们都要陪阁主吃饭。
姑娘说,一个人吃饭不香。
她可是端了三人份的饭菜,元岱不吃她和姑娘要撑破肚皮。
“快来呀!”衣容拿着筷子转身瞅着元岱像是元岱一刻不进来她就一直这样看着。
元岱缓步走近,衣容拽着他坐在凳子上,递给他筷子,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听着云瑶快快乐乐地说:“开动!”
两个姑娘就笑呵呵的“忙活”起来。
元岱不适应,云瑶往他碗里夹块肉,鼓着腮说:“吃啊。”说着又给元岱夹炒蛋、青菜,“吃。”
服从是暗卫的本分,元岱心一横,端起饭碗,上面的菜肴已摞成小山,他大口往嘴里扒拉,耳边传来云瑶和衣容的笑声,“呵呵呵。”
元岱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须臾,贴着碗边的唇角微扬,有家的感觉。
子时,躺在床上的云瑶突然睁眼、起身。衣容就睡在卧房的软塌上,云瑶有动静衣容也醒来,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姑娘怎么?”
“元岱回去睡觉。”衣容听到云瑶说。
周围安静没有声音,衣容又听到云瑶说:“元岱,你的职责第二条......”
“嗖”屋顶上的人飞走了。
听着元岱飞远,云瑶站起来往阁楼方向走,衣容赶忙拿衣服给她披上,没想到云瑶直接将衣服穿好。
姑娘这是要出去?
“点一支蜡烛来。”云瑶吩咐。
衣容迅速点支蜡,一手握着蜡柱一手挡在火苗前,随云瑶往阁楼上走。
到了阁楼,衣容借着疏窗透进的月光看到一个人翘着二郎腿闲散坐在椅子上望月。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侧方腰间别一把泛银光的折扇。
羽凌风正好回头,他的白狐假面撞进衣容的瞳仁,把衣容吓一跳,羽公子的白狐假面月光下好瘆人啊!
“半夜三更的,觉也不让人睡安生。”云瑶走近羽凌风抱怨。
“我想白日来,摄政王同意吗?”羽凌风也抱怨,想见云瑶得等狗都睡了再来,还要翻窗户。
“啥事?”住在摄政王府她深知诸多不便,可现在不是讨论这事儿的时候,她不想同他夜聊,“没什么重要的就快些回去找周公吧。”
“给你。”羽凌风嘴角一抽,撵他,也不想他,从见面就没好好聊过天。
云瑶往前走两步接过字条,是天机阁的信息。
必定是重要的,不然羽凌风不会亲自送来。
衣容将蜡烛粘在灯盘上,走下阁楼,天机阁的规矩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姑娘什么都不避着她。但她不能不懂事。她是天机阁的人就要守天机阁的章程,否则姑娘会难做。
衣容每日陪在她身边,有些事瞒不了。若是连亲近之人也要日防夜防,她活不到二十岁就会累死。
衣容比一般十二三岁的姑娘乖巧知事,就像此时,她从没说过她需要回避,衣容深知天机阁有规矩就会主动遵守。
云瑶拿着字条往火光处靠近些,借着昏黄的烛光看字条上的字,“南岳,衍王。”
天机阁一直在调查当年云飘渺的死因,这与她的身世有着密切的关联。
消息中提到一地一人,十五年前先皇还在,储位未定,燕衍不会与南岳勾结,所以,消息上说的是两件事。
“伤好些了吗?”羽凌风关怀问。
“嗯,一点儿小伤。”云瑶从字条上抬眸回头看,羽凌风正拿下白狐假面,美颜充满她瞳仁。
他笑弯桃花眼,揶揄道:“好久不见!”
云瑶白他一眼,坐在羽凌风侧面的椅子上,“说正事。”
云飘渺的事她调查有几年了,消息断断续续连接不上,云瑶直觉这次的信息能让她大有收获。
羽凌风美颜立时一沉,桃花眼敛去笑意,“一点儿也不惦念我,就知道说正事。”
“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找你,到时候不醉不归如何?”云瑶微笑着看羽凌风孩子气的模样,大半夜真不是打趣调侃的好时候。
羽凌风展颜,桃花眼笑成一弯月,“一言为定,一月为限。” 见天有百车事要忙,不定下来又不知排到猴年马月?
“好。”云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