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清发了短信还是担心这几人会作妖,眼看着没回复,等到晚上九点,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慕容霸总。
霸总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私人号码上的来电信息:“会议推迟十分钟。”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咋了就推迟?这么重要的会议也推迟?不会是老板发现了什么事情吧?
慕容霸总的这个决定间接导致了几个吃里扒外、收取回扣的员工沉不出气暴露出来。
直到被深究的那一刻,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实则只是远在海外的“熊孩子头头”打来的一个电话而已。
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
“我知道她要考驾照。”慕容霸总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听到了电话对面的宋平清松了口气。
这就让人稀罕了。
慕容霸总眉毛微动:“什么事情还能让我们‘大哥’这么提心吊胆?”
宋平清那口气又提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
被一个格外正经手握经济命脉的男人喊出外号,和在满是二次元的漫展里被人喊出真名有什么区别?!
宋平清:求求了,您身边可千万别有人,不然这就是我的社死现场。
王秘书:......我是不是该退下。
宋平清刚刚挂断电话,下一秒慕容雪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怎么样,没骗你吧,确实是经过长辈们同意的。”
宋平清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慕容雪非常满意自己一时间的恶趣味带来的效果,抱着娃娃从另一边上床:“不怪我,是你自己太专心了。”
“我看你想说的明明就是‘我就故意吓你了,怎么着吧’。”宋平清把慕容雪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
见她就这么一点招呼不打地直接钻进自己的被窝,宋平清又哽住了:
“你现在都这么自觉了?钻进我的被窝连通知我一声都懒得通知?”
慕容雪侧躺着,抱着娃娃看着她:“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我们的。”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这房子好像确实是人家的。
宋平清的脑子一片混乱。
看着陷入混乱的宋平清,慕容雪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了。
她的暗恋就像是一场伏击式的狩猎,旨在悄无声息地将猎物赶入陷阱。
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太激进了。
慕容雪不欲宋平清继续思考下去,直接开口打断:“愣着干什么,还不休息。”
“才九点。”宋平清看了一眼时间,“早着呢。”
“那就来哄我睡。”大小姐在宋平清面前即使是颐指气使,也会显得只是傲娇。
慕容雪的声音有些委屈:“我中午一直在做噩梦,都没有睡好。”
这语调停在宋平清耳朵里,就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慕容雪看出来了她在想什么,心底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烧。
把她当小孩又怎样?
有些事情,得先占住了再说。
宋平清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关掉顶灯,只留下了一盏暖光的小夜灯。
和从前一样,把慕容雪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哄睡:“总这样做噩梦睡不好觉可怎么好呢?”
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了,反而越来越会撒娇缠人。
真是......
或许是因为赶路太累又要倒时差,宋平清话里说着九点多睡觉太早,但拍着慕容雪哄睡,不知不觉便也睡着了。
慕容雪盯着宋平清的睡颜。
这人,明明是在哄她睡觉,结果却是自己先睡着了。
行吧,睡就睡吧。
宋平清睡得早,醒来的时间也早。
六点不到,她就已经睁开眼睛。
慕容雪还睡着,屋内屋外都是一片寂静。
宋平清轻手轻脚地起身,换了运动衣,准备出去活动。
马萨州的夏日并不炎热,但潮湿,给人一种淡淡的闷感。
有在金城和温市这两个城市打底,宋平清如今已经很适应这样的湿润气候。
四个孩子中有两个都有早起锻炼的习惯,慕容雪选好了房子之后,慕容霸总就特意安排人做了户外跑道。
此时已经完全可以用了。
宋平清先绕着别墅外的跑道跑了半个小时。
又跳步伐练一练腿法、冲拳,以及其他武立德教给她的技巧。
看了一眼时间,知道自己练了有一个多小时,宋平清这才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进了别墅。
沈辞也起来了,刚换了运动服出来活动。
毕竟是梦想当警察的少年,有个好身体相当重要。
看到已经运动回来的宋平清,沈辞微微惊讶一瞬:“好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宋平清随口答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吴启明半死不活的声音:“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只闻声音不见其人,宋平清和沈辞看了半天,才发现沙发上瘫了一个人。
“这是干什么呢?”沈辞走过去一看,吴启明满脸憔悴,“怎么了?”
“嗨,别提了,一夜没睡。”
见宋平清也凑了过来,面前两张脸,吴启明有些不好意思:“你们这样会让我有一种活着参加自己追悼会的感觉。”
“狗东西,说话注意点。”
宋平清原本以为他不舒服,听到这话,从旁边抄起一个抱枕就往他身上砸了过去:“‘避谶’你懂不懂啊!”
宋平清真的很忌讳这个。
“我天,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妈。他们上了年纪的人最信这个。”
吴启明说了一句还觉得不足:“我奶奶也是,上次我就说了一句累死了,揪着我打了三巴掌。幸好我姐帮我拦了一下。”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也信这个?”
“那是因为你之前没说的这么过分。”
大清早的屋内很安静,众人说这些时,慕容雪正好从楼上下来,把所有内容都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雪听出宋平清的不悦,明明已经听到全过程,但还是故意问了一句:“聊什么呢?”
快说吧,少年!
是时候让她展现一把给宋平清撑腰的魅力了!
宋平清多看了她几眼。
她怎么总觉得慕容雪在说这话时,有一种很隐秘的兴奋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