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进门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又齐齐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其中一个瘦竹竿笑骂道:“他娘的,吓死老子了,进门不会吭一声啊?”
女人似乎不敢得罪他,连忙赔笑:“飞哥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这俩货色非常好。”
听她这么一说,这五六个男人纷纷看过来,仔细打量着张回母女。
“哎,你还别说,这娘们儿长得够劲儿!”其中一人摸着下巴,贼眉鼠眼地瞅过来。
“嘿嘿,亮哥……那小孩儿?”另一个白胖子色咪咪地盯着张回,眼睛眨都不眨。
感受到这个人恶心的视线,像是粘在自己身上一样,张回冷冷回看过去。
特别着重的盯了他腰部以下一眼,咦,恶心!蚯蚓大小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等下割了喂狗吧。
白胖子一激灵,这有点不对啊,这小丫头胆子挺大啊,不哭不闹的,少了不少兴趣。
他口中的亮哥,四十多岁,身材壮硕,一脸凶相。他坐在床边喝着酒,一边暗中观察她们母女。
“老常,你和瘦猴先把她们关到房间里去。”良久,亮哥开口吩咐几句:“老袁,这小女孩你先别动,等我问过花姐再说。”
花姐?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张回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难道她和妈妈被拐这件事不是偶然的?
这个花姐是从她手里逃走的那个花姐吗?
本来感受着各色人等带着恶意的视线,在她和妈妈身上来回打量的时候,张回就有点后悔不该以身犯险,可为了自己的打算,想想还是忍了。
没想到现在又得到了这个新的信息,真是不虚此行。
张回拉着妈妈的手,装作顺从的来到了楼道里最后一间房子。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房间只有十来个平方左右,地上凌乱的扔着一些衣服和毛毯。
张回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些不好的味道,还有隐隐一些血腥味儿。
想来这房间关过不少人,发生过不少事,现在把她们关了进来。
张回挥挥手,清理出一小片比较干净的地方,从储物袋里拿出两个自己以前打坐用的蒲团。
母女俩坐下,张文秀颤颤巍巍的开口:“小回……”
张回安慰母亲:“别怕,你看这是什么?”
她拿出一块灵石递给妈妈,似玉非玉半透明状的灵石,迅速引起了张文秀的好奇心,她接过灵石把玩起来。
这块灵石还是她前几天在储物袋里发现的,没办法储物袋里放的东西太多了。
张回又取出阵石,麻利的在屋子里布置了一个三才幻阵,然后才在蒲团上静心打坐。
现在时候还早,等到夜里她再出去转一圈。
大约五六点的时候,楼道里次第传来开门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恶意的辱骂:“臭不要脸的,哭什么哭?给你吃的就不错了,再哭就挑你出来和大爷玩玩。”
随后几个房间都被扔进了什么东西,然后又迅速关上了门。
张回猜想,估计这些人贩子没什么好心,想必是些馒头之类的食物。可是他们却没有来这里放食物,不会打算饿死她吧?
这却是张回没有想到的了,就因为她让女人差点闪了腰,那女人就打算饿她一顿出出气。
确定不会有人送食物过来,张回取出储物袋中的辟谷丹,给妈妈服下去。至于她自己,饿几顿没什么问题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气随着黑夜的到来,一缕一缕的侵占着整个房间。
张回身怀灵气倒是不惧寒暑,她也早早把刻有阵纹的毯子拿了出来,给妈妈盖好。
那是她年幼时,还不会控制灵气护身时,师父送给她的。
给熟睡的妈妈又贴上一张防御符,加上三才幻阵双重保险。
门锁对她来说不存在一样,她轻轻一推门开了。
楼道里黑乎乎的,在她这修真者眼里却亮如白昼。整个三层,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寂静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楼梯口一左一右两个房间都没有什么声音,更别说有什么人站岗放哨了。想必人贩子也是怕冷的。
张回脚步极轻,灵活地转了一圈,心里有了数。
除去人贩子占据的两间房,其余六间屋子里都有人,女性占了多数,年龄不等,最大的40多岁,最小的还是个婴儿。男性多是十岁以下的儿童。
估计人贩子给他们的食物里还放了迷药,他们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沉沉睡着。
这些该死的人贩子真该死啊!张回嘟囔着回到房间里,人太多了,大概有十多个,儿童最多。这下该怎么救人?
不如把楼梯口两个房间用符纸给封了,先问问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花姐,然后再送走这些被拐的人。
对,就这么办!今天夜里就行动,迟则生变!
于是张回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了楼梯口,其中一间房子住着那一家三口,另一间则是亮哥为首的一群人。
没有迟疑,她手一挥,铜墙铁壁符稳稳贴在了门上。这下好了,无论是谁,没有她的允许,别想踏出去半步。
考虑到亮哥的地位,先照顾他的情绪吧,毕竟是老大呢。
张回推开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门一关,灯一开,好戏开场!
不愧是做老大的,灯光刚亮,亮哥猛然翻身坐起沉声喝道:“谁?”
有人迷迷糊糊:“老大,没谁,兄弟要出去撒尿。”说着从打的地铺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估计没少喝酒。
亮哥眯着眼用手挡住光线,减轻对眼睛的刺激。骤然亮起的灯光里,他似乎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正急需放水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惹了张回的白胖子老袁。
他挺着五个月的孕肚,一手放在裤腰带上,一手扶墙,眼都不睁,就晕乎着朝门口走过来。
张回动也不动,看他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撞在墙上,然后痛得跳脚踢墙出气。
“你怎么进来的?”亮哥终于看清楚了人,骇得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谁进来了?”其他四人也被吵醒了,纷纷坐起身查看。
这一看,四人齐齐色变。谁能告诉他们,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是怎么无声地走进这间上过锁的屋子的?她又怎么敢进来?
看来这个女孩真的不一般,难怪花姐指定要他把人卖的远远的,最好是深山老林,一辈子也跑不出来那种。
亮哥打量着张回,黄毛丫头一个,渐渐平静下来,心里的害怕是有,但不多。
他猜测这小丫头大概会一点开锁的技能,不是有句老话说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么,她是不是来偷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