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询问,张回表示老有经验了。
她神色自若地回答了一连串问题,并且说明了妈妈的情况。
询问她的警察叔叔,对她颇为好奇。一个小姑娘,经历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这么淡定?
是不知道害怕还是另有隐情?
他决定多问几句,开门见山问道:“小姑娘,你不怕人贩子把你卖得远远的,让你再也见不到妈妈?”
张回不是普通小孩,自然明白他的试探,不过也不怕泄露什么。
大大方方回答道:“有什么可怕的?在他们卖我之前,我会先把他们送进来吃牢饭。”
嗯?这么大口气!看她小小一只,这么自信?警察叔叔更疑惑了。
张回深思熟虑过,想要获得更多功德,以后免不了要和警察叔叔打交道。
早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早点参与一些事情,因此淡淡说出答案:“我曾拜于一位师父门下,学得一些手段,足以自保。”
参与询问的记录员听到这里,大为诧异,不由停下了笔,抬头看她。
两人面面相觑,眼里有着同一个问题:这还要继续询问吗?这小姑娘不会是受刺激了,以为自己可以制服人贩子吧?
一直询问她的警察叔叔刚要再说些什么,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俯首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看得出他眼里的惊讶,张回静静地回看他们。
最后进来的这位,目光中有着隐隐的敬佩:“路局要见你。”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亮哥等四人来自首,是她的手笔。
用傀儡符,她就没打算隐瞒,于是点头跟着出去。
办公室内,张回若无其事地坐在红木沙发上,腰背挺直,神态自然。
面前是北阳市的路局,环铁二路的李所,以及出警的支队长安于春。
路局想起其中二人的验伤报告,都忍不住凉了凉,医生说没有做手术的必要,那玩意儿都碎了。
还有来自首的那四个,这可不是小事,谁特么的会乖乖来自首,这么想不开?
最让他值得注意的是,值班人员在报告中明确指出。
最开始时,他还以为四人在额头上贴纸条,是在恶作剧,可就在四人说出位置后,额头上的长方形纸条瞬间化成了灰。
随后四人便是一脸的茫然、惊惧,言语辱骂中多次提及了一个小丫头。
想及此,路局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过依旧老神在在的张回。
这个孩子不简单,她根本就不害怕他们,要知道,他手下那些受过训的见到他们都难免有些胆怯,可她……
“你叫张回?”
张回点头,一夜没睡,她的精神不太好,一点也不想说话。
“那纸条是怎么回事?”路局接着问。
“那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是一次性傀儡符,用完就毁,我也是没办法才拿出来用的。”
“这符纸功能比较特殊,你手里还有吗?要是被坏人拿到,那……”路局真切明白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姑娘,于是直言不讳问她。
张回摇摇头:“没有,那是仅有的四张,我也再也见不到我师父了。”
除非她能修炼至大乘期,踏破虚空,重返修真界。可是这个世界的灵气,她只能想想。
她可没有说假话,这储物袋里真的是仅仅只剩下这四张傀儡符了。
当然,她也没告诉他们,以后要想使用,只要能找到足以媲美修真界的空白符纸,那她就能画符出来。
李所眼里有抹惋惜一闪而过,这傀儡符要是用对了地方,也是真的很好用,就是可惜没有了。
支队长安于春一直在旁边,默默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他接到消息要出警的时候,一直认为是一个假消息或者是恶作剧。
谁知道去了以后,见到的场面一度让他怀疑,人贩子是不是神经错乱,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张回简单地向路局说明了自己的拜师经历,并特意说了自己擅长寻人。
不知道他们信不信,反正以后有什么事,万一能找她来帮忙呢?
见小姑娘实在是累得坚持不住,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路局让安于春带她出去休息。
安于春想了想,把她和张文秀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临走前,张回听见他交代:“嗯……饿了先吃泡面,别到处跑,有什么事去前面找我。”
见张回点头答应,他快步离开,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泡面是什么?张回不懂,面怎么能泡呢?一泡水不就成稀汤子了吗?反正辟谷丹的效果还在,她和妈妈都不饿,就先休息吧。
张回把妈妈安排上床休息,自己在一旁打坐练功。
夜幕四合,冷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悄悄地给张回披上一层银色的薄纱。
夜深了,做梦的时间到了。
看守所里,女人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再睁眼却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男人的旁边。而这个男人还不是自己的老公周三。
她骇了一跳,身子一动就想要起来。这一动不要紧,四肢百骸在这一刹那都痛了起来。
她低头这才发现,雪白的皮肤上到处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脸上、胳膊上、肚子上、大腿上都是伤,甚至连隐私部位都没有放过。
这些伤有明显是被什么烫伤的,有鞭子抽打的一道道血印,有胸前留下的咬痕,胳膊大腿上似是被利器划过,和之相比,拳打脚踢留下的青紫竟不算什么大的伤了。
这些伤层层叠叠,深深浅浅地交织在一起,全身上下竟无处不痛。
这是怎么回事?女人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白天明明被抓了,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体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伤?
不等女人想明白,身边的男人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下一秒,一个大大的巴掌甩了过来,啪的一声,女人疼得瞪大了眼睛。
男人一看,横眉倒竖:“敢瞪我,一天没打你,皮痒了是不是?臭女表子!”
说着,硕大的拳头雨点般的砸了下来,女人疼得急忙往后面躲,却怎么也躲不开,身上疼得要命,恨不得昏死过去才好。
一顿打结束,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下床,狠狠丢在地上:“死女人,还不快去做饭,你要饿死老子!”
女人颤抖着身子,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去做饭。
吃饭时不如意要挨打,给他洗脚时水温略高要挨打,晚上睡觉时僵着身子要挨打,总之无论何时何地,男人总能找到理由打她一顿。
就这样生不如死的过去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女人早早起床,带着心中的疑惑,去河边洗漱。
清澈的河水倒映出她青紫的面容,“啊啊……这不是我!”这是……这个女人分明是她拐卖过的那一个,她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是她第一次下手拐卖的妇女。
怎么会这样?她疯狂地朝着河里砸了一块又一块石头,石头轻而易举地砸散了水里女人的倒影,然后又恢复原样,然后又被砸散。
就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处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她终于离开地狱了。
女人欢喜的表情还没有展开,门开,走进来一个瘦小的男人,眼神呆滞,嘴巴大张着流着口水朝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