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来,肖青泽开门见山道:“上次你给的真话符,帮了我们大忙。”
市局支队根据被捕者提供的线索,果断出击找到了绰号为夏草的卧底同志,并及时送医救治,才捡回一条命。
只是当时得到消息太晚,另一路去保护他妻儿的晚到一步,结果一重伤一失踪。
夏草的妻子被伤及要害,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半路上人就没了。
孩子现在下落不明,夏草本人又在医院昏迷不醒,大家一时麻爪。事出紧急,安于春立即让肖青泽来找张回帮忙。
“张回,你能明白吗?这个孩子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他爸爸改头换面,置生死于不顾,送出了很多珍贵的情报,才避免了更多白色物品流入社会,挽救了成百上千户家庭。”
“可是现在,我们连他的孩子也保护不了……”说到这里,肖青泽语带哽咽,情绪低沉。
“走吧,带我去他们家。”张回没有再浪费时间,俩人一道出了校门,坐上车疾驰而去。
为了更快救出孩子,大家群策群力,肖青泽和张回一路,还有另外两队,有查监控的,有去周围询问的,可惜事发当时无人注意,一时没什么进展。
因为小宝父母的特殊情况,张回不得不改变方法去寻找。
好在他家里多的是小宝贴身衣物,张回折了个纸鹤,注入灵气,把小宝衣服放它鼻尖一嗅。
纸鹤雪白的翅膀一扇,从窗户飞了出去。
“走,跟上去。”张回顺手把孩子衣服打包几件,以便在路上备用。
肖青泽一踩油门,跟着纸鹤走。时间就是生命,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纸鹤。
一路无话,纸鹤速度并不慢,就是和张回的回溯珠一样,只走直线。很多时候,他们得绕路走,速度就降了下来。
直到车子驶上高速,朝市外驶去,肖青泽才忧心忡忡地开口:“这伙人抢了孩子并不停留,而且一扫以往的做事风格,想必有别的想法。小宝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时间长了就未必安全。”
“嗯,我们要抢在他们伤害小宝前头,他们既然出了市区,我看咱们可以加速前进。”张回也同意他的看法。
就这样分秒必争的情况下,俩人跟着纸鹤,追着上了去安省的路。
日夜兼程,为了减少下车方便的时间,他们很少喝水,除非口渴得实在忍不住。
这天,他们追到一个十字路口,纸鹤很突兀的落下来。肖青泽一个急刹车,差点压上去。
张回下车去查看,原来纸鹤灵气耗尽,她急忙给纸鹤注入灵气。
纸鹤再次飞起时,在十字路口转了个圈,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可能是孩子的气息被遮掩了,也可能是纸鹤存储的孩子气息淡了。
张回拿起包裹里的孩子衣服,放纸鹤面前加深印象。
纸鹤嗅了嗅,朝左手边小路飞去,肖青泽等张回坐上车连忙跟上。
小路走了没多远,十几户院子映入眼帘,这里俨然是一处村庄。难道孩子被藏到这里?
纸鹤朝其中一户人家飞去,道路变窄,俩人不得不下车步行。
还没有走近,张回灵敏的耳朵就听到,前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声响,那分明是长鞭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张回心知不好,神识外放,果然看到院子里,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正恶狠狠地用鞭子,使劲儿抽打着地上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
小宝好像就是六七岁的年纪,难道他就是小宝?
“快走,小宝正在挨打!”张回朝肖青泽低声催促。
肖青泽闻言心急如焚,飞速跑过来,一脚踹开了大门。
老头愕然回过头来,看着这个擅闯民宅的人:“你是谁?干什么的?”
眼见他手持竹鞭,小孩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肖青泽毫不客气道:“我是警察!请跟我走一趟!”说完他把证件朝老头展示一下,就要去抱孩子。
老头伸手拦住他,疑惑不解问:“咋了?我犯啥法了?”
肖青泽指指孩子:“你殴打未成年人,就是犯法!这孩子是你家的吗?”
张回趁机绕过老头,这孩子从刚才就没发出一点声音,她很是担心。
走近前一看,孩子浑身上下都是鞭痕,大冷的天,穿的却是秋天的衣服。
裸露的手腕脚腕上,新伤落旧伤,没有一块好皮肤,让人触目惊心。
此时的他俯身趴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毫无声息。
张回蹲下去颤抖着手,试了几次都没舍得用力把孩子的身子翻过来。
是的,她已经知道这孩子不是小宝,小宝才失踪两天,而这孩子身上穿的还是秋天衣服。
她颓然放下手,如果我再早来一步就好了。
不必去探查孩子鼻息,其实她那灵敏的耳朵早就告诉了她答案,从进院子来,就没听到孩子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老头叫嚣道:“管天管地,你还能管我打孙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肖青泽已经注意到了张回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不想再与老头纠缠,三两步绕开老头,还未走近,身形高大的他就先看到了孩子的惨状。
不由得心下一沉,难道小宝已经遇害了?可是这老头明显不像是贩卖白色物品的人,小宝怎么会落在他手里?
“我要告你去,告你个私闯民宅,让你吃牢饭去!”老头在俩人身后喋喋不休地骂个不停。
张回忍无可忍,一扬手,一条鲜红长鞭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她蓦然转身,挥鞭就抽:“你不是喜欢用鞭子么?咱俩比比谁的鞭子使得好!”
也不等老头反应过来,一鞭接着一鞭,如波浪般朝老头席卷而去。
肖青泽眼睛微涩,他也看明白看清楚了,这不是小宝,但又仿佛是小宝的缩影,如果他们找不到小宝的话。
为了不破坏现场,他只能看着孩子躺在冰凉的地上,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老头哀嚎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剧烈的疼痛,让他破口大骂:“你个疯婆子,老子招你惹你了?要你来管闲事,咋不把你自己配给老子当婆娘!”
张回怒极,还有力气骂,看来还是她下手太轻了。于是手下更加用力,毫不留情。
也许是老头平时人缘太差,也更有可能是老头平日里打骂孩子是经常事,所以任凭老头如何哀嚎惨叫,周围四邻也没有一个人出面制止。
见老头一直像虫子似的在地上打滚,张回忽然停了手,再打孩子也回不来了,他幼小的生命就此定格,甚至临死的那一刻都在挨打,命运如此悲惨,又如此不公。
肖青泽摸出电话,往此地管辖的派出所去了个电话。
老头痛得没了力气,也怕再惹怒这母老虎,于是院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等待的过程中,终有人前来查看,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肖青泽眼中有光一闪而过:“大娘,你好,我是警察,能麻烦问你个问题吗?”
大娘看他一副高大帅气的模样,还那么客气,不由也秀气回答:“你问吧,小伙子。”
“这家里今天来客没有?”
“有有有,好几个呢,那眼神瞅着,能吓死个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大娘一听连忙配合问话。
张回心道:难怪纸鹤会在此处停留。看来抓走小宝的人和老头必有关系。
肖青泽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眸光闪过一抹沉思:“这孩子是他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