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速度很快,山上遗留的痕迹还很新鲜,再加上纸鹤带路,想迷路也难。
一个小时后,纸鹤缓慢落下。张回遥遥看到,远方山脚下一处小木屋掩映在丛林之中,只隐隐有白色炊烟袅袅升起。
她对肖青泽说:“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查看一番。”不等肖青泽回答,她踩着天绫纱就飞了出去。
肖青泽还没出口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只好用羡慕的眼神送她远去。
这相隔近千米的距离,对张回来说只是眨眼之间就到。
离木屋还有几十米距离时,她谨慎的从天绫纱上跳下来,神识外放去观察着木屋里的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木屋外面的确有几个盯梢的,但是屋子里空无一人。
咦?人呢?她看到的炊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又踩着天绫纱飞了回来。
肖青泽分析了情况:“恐怕他们的秘密基地在地下,那木屋就是出入口。”
张回想想也表示赞同,于是对肖青泽说:“你待在这别动,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保证把小宝救出来。”
肖青泽早有准备,及时抓住了她的天绫纱,“情况有点复杂,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先。”
“复杂什么呀?干就完了!”张回有些捉急,这家伙,肉到嘴边了还犹豫着吃不吃呢?
肖青泽示意她稍安勿躁,速度极快的拨通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得到批示后,他朝张回正色道:“若是有人以小宝性命威胁,让你放他离开,你怎么办?”
张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那不可能!谁能有我速度快?”
“我说万一?”肖青泽很无奈。
“没有万一!”张回很坚定,她相信自己的实力。
“他们很可能手里有枪!那不是闹着玩的,除非你是金刚不坏之躯,可以抵挡子弹。”肖青泽苦口婆心,想劝她等着,支援很快就到。
明知道小宝的下落,张回怎么可能忍住不去解救,要知道那可是一群亡命徒。迟一秒,都不知道小宝会受到什么伤害。
“你在这等着吧!”趁他不注意,张回夺过天绫纱,踩上去风一样飞了出去。
“哎……”肖青泽无奈叹气,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他相信张回能救出小宝,可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的安危。
守在木屋四周盯梢的,被她一人赏了一颗石子,四人同时倒地昏迷不醒。
张回走进木屋,屋内设施极其简陋,角落里一堆柴火,还有几张凳子,别无其他。
她随意打量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蹊跷之处。不过,这也难不倒她,虽然她的阵法学的一般,可她手里有纸鹤啊。
她招来纸鹤,纸鹤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落在西北角柴火堆上。
张回眼睛一亮,三下五除二把柴火堆移到一边,下面一扇木门赫然在目。
她掀开木门,一道长长的台阶映入眼帘。她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在指尖幽幽亮起。
待她往自己身上贴了张隐身符,张回大摇大摆地往下走去。
下面的空间并不大,大约有十多个平方大小,还是没有人。
台阶正前方是一扇铁门,很结实耐用的样子。
张回靠近铁门,听了听,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不过听的不是很清楚,看来这扇门的确很厚实,很隔音。
她摸摸下巴,要强行闯入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小孩被挟持,到时候麻烦。
不如这样好了,她大大方方的敲了敲门。
门后有人警惕地问:“谁?”
张回继续敲,那人不耐烦地骂了声:“他娘的,不会说话啊,哑巴了?”
张回充耳不闻继续敲,守门的大概是气不顺,破口大骂:“踏马的,还敲!你等着,老子这就开门,看看是谁敢不遵凡哥命令,下来干甚?”
门开了,男人张嘴要骂,眼前空无一人,没有骂出口的话霎时憋了回去,打了个响亮的嗝。
他挠挠头,满脸困惑,难不成是他耳朵出了问题,明明没人啊。还是说……见鬼了!
张回趁机溜了进去,门后的一切让她大为惊讶。是把这山挖空了吗?
阴暗潮湿的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机器,刺鼻浓臭的气味充盈着整个地下空间。
至少有十几名制作人员穿插其中,来回走动着。
张回注意到左右两边有几间房屋,大概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这时,她敏锐的耳朵听到其中一间屋子里传来异样的声音。
张回谨慎地没有贸然靠近,仍然用神识去查看。
这一看让她怒火中烧,屋子正中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两边还站着两三个男人。
此时其中一个男人,正用脚狠狠地踩住地上的小孩稚嫩的脊背,狠戾道:“说!你爸是坏蛋!他背叛了我们,辜负了凡哥的栽培!”
小孩脸紧紧贴在地面上,喘着粗气坚定道:“我爸是好人,你们才是坏蛋!”
“哼,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保证不伤害你,好吃的好喝的,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中年男人目光冷厉地开口。
“你死心吧,我才不会听一个坏蛋的话,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我爸妈会给我买。”小孩才不信他说的鬼话。
踩着他背的年轻男人不由大怒,使劲踢了他一脚:“臭小子,要不是凡哥赏识你,觉得你小子机灵,你以为你有命活到现在?”
小孩痛得呻吟出声,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颤抖着无力挣扎。
“凡哥,这小子不识相,不如……”旁边一个光头,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光头旁边的大圆脸碰了碰他胳膊:“你傻呀,凡哥不杀,自有凡哥的用意,用得着你操心?”
再无一丝迟疑,张回掏出一张引雷符,掐诀挥手,引雷符穿过门缝,贴在凡哥大马金刀就坐的沙发上。
轰隆一声平地惊雷,众人被吓了一跳,光头念叨着:“春雷响,万物长,好兆头!”
然而下一刻,不等他们回神,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凡哥被劈了个正着,从头到尾都黑了,一股青烟从头顶袅袅升起。
“凡哥!”
“凡哥!”
几人吓得魂飞魄散,一致朝他们老大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三人重重撞在一起,闷哼声中,光头摸摸头上多出的包,大骂:“你踏马的不长眼啊,硬往老子身上撞!”
“你才不长眼!死光头,老子鼻子都快被你撞折了!”
“别吵了!凡哥呢?”伤势较轻的那位问。
其余两人齐齐住了嘴,赫然发现屁股下温暖得紧。
他们心惊胆战地往下面一看,凡哥黑漆漆的脸上露出的眼白朝上翻着,一副快要咽气的模样。
三人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下来,很小心地低声道:“凡哥,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