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所有人皆是一头雾水的看向江河,不知他何意。
栾瑞包括被江河点名的翰林心中莫名的升起不安来,可细细想来,今日,他们这几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何惧之有呢。
江河得意忘形之际,竟然忘了屁股的伤势,迈了一步,瞬间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顿时,江河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栾......栾大人,别......着急,你也有份。”江河咬牙说道。
这些人害自己白白挨了十几板子,倘若真的是自己犯了错,那挨板子没话说。
偏偏这顿板子就是这几个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翰林造成的。
自己做着令人恶心的屁事,还一脸道貌岸然地去批判别人,这样的人......就是人渣。
栾瑞甩掉心中不安的感觉,好整以暇的望着江河,轻笑道。
“我等在朝为官,身为翰林清廉公正、不附权贵,看到不公之事自是仗义执言,江总旗,你本就犯了欺君之罪,陛下惜怜亲情,同意了七殿下的请求,你莫要辜负了七殿下。”
栾瑞的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阐明了江河的罪行,又抬高了自己。
江河听到栾瑞一本正经地胡说,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皇帝叹了口气,江小二是个可用之才,可同样也需锻炼几年啊。
栾瑞看到江河面带讥笑,也不恼怒,他心知江河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事,再与他争辩,只会平白让人看低了自己,目的达到就行了。
让他吃些苦头,好让他知道翰林,不是那么好得罪的,真以为在午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丢了那么大的脸就没事了?不可能的事。
江河笑了一会,见栾瑞也不反击自己,一副我是君子不与小人争辩的模样,顿时心中冷笑,装得人模狗样的,今天就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于是,江河再次举起那几张春宫图,示意两边的宦官架着自己走。
这两个宦官心中叫苦不已,这是金銮殿啊,你吩咐我们,我们就做,让陛下怎么看啊。
见两个宦官无动于衷,只能将画纸交到张景川的手中,示意他给大家看清楚。
张景川举着画纸在大殿中走着,江河笑道。
“各位大人,看清楚了。”
群臣不禁暗啐,这江小二还没闹够吗?是春宫图,我们早看清楚了,还在这里装神弄鬼,真想让我们看,私下里也是可以交流一二的嘛。
大殿中的大臣自认是正人君子,也知道纸上画的什么,当然没有人去认真地看。
皇帝微微挑眉,刚要制止这场闹剧。
江河开口道:“小子让各位大人看清楚,意思是,各位大人,觉得这上面的人是不是有点像我刚才点名的人啊。”
江河的这番话,一石惊起千层浪。
群臣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去,然后再看向陈泉。
卧槽......
这简直不是有点像,这就是陈泉啊。
一时间大殿中炸开了锅。
江小二这个臭小子真是丧心病狂啊,竟然让人将陈泉画进春宫图里。
小小年纪,竟然这般下作,看来以后还是少惹他,这人......太不要脸了。
当然,作为内阁首辅的文弘义深深地担忧了起来。
要知道,江河本就已经坐实了欺君之罪,现在竟然自曝出春宫图上的人是朝廷官员,这事......罪名同样小不了啊。
这是侮辱朝廷命官,挑衅朝廷啊。
陈泉慌张了起来,他正要站出去怒斥江河之时,栾瑞拦住了他。
江小二作死就让他继续作,这没什么可丢人的,他闹腾得越凶,最后可就不是一顿板子可以解决的事了。
“还有。”江河道。
接着,张景川像是擂台模特一般,走起了秀,春宫图一张一张地换。
群臣看到最后,头皮发麻。
看向江河的眼神中充满了骇然。
江小二这个臭小子,牛啊,竟然提前将弹劾他的几人都整到了春宫图上。
待张景川展示完毕,栾瑞也受不了了,此时,他脸色铁青,恨不得狠狠地甩给江河几个巴掌。
毕竟,那春宫图上面也有他,看别人可以,可真的当自己也出现在上面的时候,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皇帝已经不说话了,他的目光如剑,冷冷的看着这场闹剧,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熟悉他的萧洪知道,陛下此刻心中必然是震怒至极,同时也在为江河默哀。
完了,你小子老老实实地挨完八十板子,一点事都没有,现在看来......难了。
江河却好似没有看到皇帝的目光一般,他打开自己的那叠纸,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加深,笑意渐浓道。
“十月初五,栾瑞、陈泉、朱义、周学文、张中、许正诚,你们几人一同前往教坊司,有这回事吧?”
栾瑞等人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望着江河,不知道江河此时提起这事是何意?
他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他们是去听曲赋诗的,朝中很多人都去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未必真的听曲赋诗,可大家都是同样的借口罢了,没毛病吧。
见栾瑞也不答话,江河继续笑道:“没事,不说没关系,我这里有记录。”
接着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而后朝着皇帝道。
“陛下,云国律法中,禁止官员涉足青楼,栾大人等人去教坊司听曲赋诗应该没问题吧。”
皇帝沉默不语,依旧冷冷地望着江河。
“可是。”江河提高了声音:“栾大人等人,竟然逼迫教坊司的女眷卖身。”
没有想象中的哗然景象,这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一件事罢了。
可江河拿到台面上来说,栾瑞等人当然不会承认。
“住口,江河,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次轮到江河好整以暇了,他面带微笑,丝毫不恼。
“栾瑞,当日点了小梨花,在教坊司过夜,七殿下,给大家看。”
张景川兴奋得小脸通红,翻找到栾瑞的图,举起来。
“大家看,栾大人就是用的这招老汉推车,不得不说,栾大人好体力,在这里我要向栾大人道歉,栾大人不举的事,是小子说错了,对不住了。”
栾瑞的脸顿时绿了。
群臣神色古怪地望向栾瑞,这是被拆穿了啊。
栾瑞咬咬牙,决定打死不承认。
“一派胡言。”
江河笑道:“没关系,不相信我没关系,让暗羽卫查一查便是,这个东西应该很好查的。”
嘶......
群臣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河竟然想把暗羽卫拉进来。
这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