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竹往她身边靠:“哪四点?”
“一、门口挂灯意义开门做生意。”
“二、这头模上脸色用的材料是血。”
“三、纸人之中有破损。”
“四,纸人点睛了。”
“谁这么无聊故意给老板开门接生意?”
“开门却不接待不做生意,相当于糊弄鬼,久而久之,店老板就会被鬼客记恨上,那他离死也不远了,点灯的是店老板的仇人!”
“利用鬼来害人,那外面的传言就是凶手散布出去的喽?”
季棠宁挑起地上断了头的纸人:“那倒不一定,说不定是真的呢。”
本来就紧张的段小宝更紧张了,避开那些阴森森的纸人挪到门口就被拍了后背,吓了他一激灵:“姚玉竹,你拍我背做什么!”
“啊?我没有啊?”
“你不就在我旁……”段小宝的话在看到季棠宁身边的姚玉竹时哽在喉咙里,心跳蓦然加剧,不是姚玉竹,那他背后是谁?
一声简短的滴答声后,发白肿胀得像白面馒头的手掌搭在段小宝的肩头,含着湿意的幽怨阴恻的男声传来:
“老板,给我来一份全家福套餐,明天凌晨十二点送到九曲江桥头下的石碑前!”
段小宝瞅着肩上明显是被水泡发过的手,表情逐渐僵硬,这是水鬼吧。
鬼生意这么好做的吗,刚开门就有客上门了,关键这大哥眼神不太好使,他这打扮像店老板吗!
“大,大哥,我不是老板……”
水鬼放在段小宝肩上的手微微移动,尖锐的指甲变长,自顾自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准时送到!”
段小宝欲哭无泪,这鬼大哥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
“大,大哥……”
“准时送到!”
季棠宁抱着手臂懒懒靠在货架上:“他说他不是老板听不见吗,江里泡久了把耳朵泡坏了是吧?”
水鬼不悦,本来就被泡得肿胀的脸竟膨胀了一圈,暴突的眼珠直勾勾的望着季棠宁:“我说……”
咻,一根竹签精准的穿透水鬼的指甲盖,巨大的重力惯性作用下连签带鬼都被钉在了门板上:“说你大爷,滚!”
水鬼脸都被吓萎缩了,本来看他们是弱不禁风的人类,想靠着鬼怪的身份白嫖一份纸扎全家福,谁知道这里面有个硬茬。
他费力的拔下竹签,小心翼翼的放回桌上转身就要跑。
“等等!”
水鬼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大,大师还有什么吩咐?”
“身上有多少冥币都留下!”
水鬼瞪大眼,你在这纸扎店多的是冥币可以烧,现在还要打劫他一个靠在海里捡垃圾的鬼,脸都不要了?
“赶紧的!”
“好的,大师!”骂归骂,水鬼手脚麻利的从随身小兜里掏出一叠湿哒哒的冥币放在桌上。
得了特赦一样头也不回的跑了,沿路留下一地湿哒哒的水印子。
姚玉竹瞠目结舌,见过打劫人的,第一次见到还有打劫鬼的。
酒壮怂人胆,有靠山的段小宝立马来了底气,朝水鬼离开的方向竖起中指:
“欺软怕硬的鬼东西,敢吓唬本少爷,不是很凶吗,跑慢一点,本少爷先送你一套符箓全家福!”
在季棠宁接连打劫了几个上门的鬼客户后,段小宝终于尝到了翻身做土匪的滋味。
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麻袋,见鬼就套,套完就打劫,不出一会脚边就多了一堆冥币。
姚玉竹终于忍不住发问:“棠宁,我们要这些冥币做什么?”
季棠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句一会有用,目光落在屋内一具唯一穿着红布衣的男性纸扎人身上。
在他们打劫鬼客户时,这断了头的纸扎人也没闲着,偷摸的取过一个头颅也不管是男是女就往自己头顶上按。
对上眼时,红衣纸人用血点上的眼珠骨碌碌乱转,随后扯起一个阴森至极的笑容,瞬间消失,屋内的灯光一闪一闪,最终暗了下来。
屋里一阵兵荒马乱。
“灯怎么灭了!”
“废话肯定有问题啊!”姚玉竹说完屁股就被摸了下,吓得他捂着臀一蹦三尺高:“卧槽,段小宝你爪子往哪摸呢!”
“滚,本少爷要摸也是摸香香软软的棠宁,谁爱摸你个臭烘烘的糙老爷们,你要单身久产生错觉了就赶紧找个女朋友去!”
“我背后除了你就是棠宁,不是你还有谁!”
“我还想问你是不是摸本少爷的脸了,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变态!”
“你才变态,老子性取向正常!”
季棠宁额角青筋跳了跳,这两个缺心眼家伙就是来当氛围组的吧,敢摸她一下,剁爪子警告!
两人的拌嘴声在屋里格外清晰,红衣纸人从屋顶上轻飘飘的坠落,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季棠宁的背后,双手的指甲延伸出尖锐的弧度朝她的脖颈扎去。
室内骤然亮起灯光,纸人眼珠错愕的抬了抬,没等下手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手脚和四肢被整齐切断。
红衣纸人身体漂浮,笑眼转阴,头颅转动,屋内的纸人得到召令,一窝蜂的放弃姚玉竹和段小宝转而扑向季棠宁。
没等靠近就被突然腾起的火焰烧成了灰烬,段小宝执着火符脸色铁青,只要想到刚才是被这些纸人占了便宜,他就气不顺。
“本少爷的便宜只能棠宁占,你们这些空腔没心有色胆的破纸人也敢占,踩死你们!”
季棠宁拽着红衣纸人头颅的动作不停:“谢谢,并不想占!”
段小宝委屈:“棠宁我有锻炼的,没八块腹肌,有四块!”
姚玉竹泄愤的踩着一个纸人的咸猪手狠狠跺了跺:“得了吧,面包都比你有型!”
“总比你这娇弱晕血的瓷盆怪强,要是有女朋友了,遇到危险,女朋友没晕你先晕了,准跑!”
“我抗血能力强多了!”他现在鬼都敢抓了,能抓鬼帅气多金还有责任感的优质好男人上哪找,下雨不愁,女朋友更不愁!
“嘁,没棠宁在,你抓个试试!”
“彼此彼此!”
在两人的唇枪舌战中,季棠宁将没了四肢的纸人五花大绑拴在桌角,拍了拍手掌结束了战斗:“搞定!”
三人围着男身女头的纸扎人打转:“棠宁,这就是那谣言的主角吗?”
“嗯。”
“不对啊,这纸扎人怎么成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