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全为基础。
卫霁眨巴眨巴眼睛说道,“秦公即使不发兵,公子虔、孙师弟他们也会设法营救,更何况秦公并非白眼狼,更不可能坐视国家遭难。”
“霁儿,你对那两人如此信任?”卫公从塔楼上下来,听到自己的宝贝哥哥对秦国的信心,他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心中却是酸酸的。
小弟一直以为秦国挺好的,难道还要在那里受苦,让他操心吗?
卫公叹息一声,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亲哥哥和自己走得那么遥远,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不想给他一个名分,让他一直呆在这里,但现在,他的哥哥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总不能逼着自己的哥哥去做吧。
卫霁并没有多想,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这种事情很奇怪,他和秦公的相处时间并不长,可是他却可以肯定,这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的两位兄长都是秦国的大人物,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若是没有他,魏国早就已经是秦国的第一大强国,怎么可能会在他到来之前就被人给毁了。
卫公上了车,喝了一口茶,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秦公说了,若是有别国入侵,秦国也会出手相助。”
卫霁彻底无语了。
“秦公都给你答复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年轻人瞪大了双眼,一脸责怪地盯着打趣自己的大哥,“确实,若是秦国没有什么动作,我大哥当年也不会出手相助。”
“还是我家霁儿厉害。”卫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安危交给他人,若是秦国做不到这一点,哪怕是自己的亲哥哥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帮忙。
没人会傻到把自己的财富拱手相让,与其浪费在这些财富上,还不如提防一下附近的盗贼。
卫国商客遍布全国,也就是说,天下间的信息都会以极高的速度传播,从大梁到临淄,再到遥远的燕国,楚国,甚至秦国,都会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商人之间是最好的眼线,即使没有特意布置,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搜集情报,尤其是诸国朝廷。
对于商贾,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待遇,很少有像卫国这样,能得到国君如此优待的,在别的诸侯国,大多都是一些大商人坐收渔翁之利,而那些小商人却只能靠着自己的微薄收入度日。
朝廷的动静对于商人而言极为重要,一旦触犯了朝廷的忌讳,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安安稳稳地做生意,所以,每个国家的君王和官员的脾气都要慎重对待。
卫公早在卫霁初来大秦之时,就已经调查过秦国的一切,这些年他也没有放下对秦公的注意,甚至可以说,他知道的还在卫霁之上。
毕竟是一国之君,他可不像卫霁那样有着后世的回忆,所以对于秦人,他只能用常人的目光来看,对自己的亲哥哥言听计从,但是最关键的,还是要靠自己的决断。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车队迅速返回皇宫,赵国的大军还没有散尽,卫公也不能放松警惕,一进门,他便让人把孔箕叫了过来,将最近各国传来的书信都给他看了一遍。
齐国坐山观虎斗,他的妹夫可不是省油的灯,齐相邹忌更是难缠,既然田因齐愿意帮他这个忙,他这个做妹夫的自然要帮一把。
霁儿这丫头的脑子瓜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随便挑几样给她就行了,别的她可不管,要是让她占了便宜,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她了。
小舅子派人来还说得过去,但楚王却是让人意外,楚国刚刚和魏国休战,总不能像齐国一样,去对付魏国吧?
只可惜,卫家已经不打算参与中原的战争了,他们的银子另有用途,没打算花在这些东西上。
秦赵两国交界处,秦兵在城外严阵以待,赵国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三座城市,终于稳住了阵脚,总算是稳住了阵脚。
孙将军正坐在自己的帐篷中,桌上摆着一张地图,地图上用一张兽皮绘制而成,中间插着一根又一根的棍子,虽然看着有些凌乱,但却没有任何意义。
在孙伯灵看来,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排列,代表着两军交战,一城一城,一城一地,现在不过是攻下三城,要让赵侯认输,光凭三座城是不行的,只有攻下晋阳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年三家分晋,赵国占据晋阳将近三十年,其后赵桓子又迁往中牟,再由赵敬侯迁往邯郸,使赵国的中心逐渐向中原方向移动。
当时秦国已经被魏国打得落花流水,而赵国与秦国又没有任何联系,所以根本就没有理会秦国,中原这么多土地,何必在意秦国这个小角落?
赵国迁移到邯郸后,晋阳城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但依然是赵国的一座重镇,因为北方的草原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所以不管中原如何进攻,北境都必须留有一支军队,以备不时之需,晋阳就是最好的防御地点。
如此重地,就算是秦国现在的力量,也难以攻下。
孙大将军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他越想越喜欢那个位置,想要把整个晋都并入秦国的疆域,虽然很难,可是打下这个位置还是没有问题的。
从目前的局势看来,攻不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赵侯并不清楚秦军的实力,所以在秦军面前,他也会谨慎一些,如果他没有把握,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处理了。
“大少爷,你确定三天内,能不能打赢晋阳西边的吕梁山?”那名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年轻人撇了撇嘴,望向晋阳城南方向的秦国男子,拍了拍桌子道:“若是能把吕梁山这一脉给灭了,我们再攻晋阳也会轻松许多。”
如果我们能一分为二,一支攻下晋阳以南的险地,另一支则攻下吕梁山,那时我们就可以双管齐下,任赵国再想保住晋阳,也是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