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间之上,天门之外。
总计九九八十一位仙人,他们身着华丽的道袍,头戴金冠,手持法宝,脚踏祥云,从天门中鱼贯而出。
他们每个人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然而,这些仙人并没有保持他们的神圣姿态太久,很快就开始变得狼狈不堪。
有的仙人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有的仙人的法宝失灵,砸在了自己身上;还有的仙人甚至直接掉出了天门,摔得七荤八素。
原本高高在上的仙人,此刻却成了一群可怜的凡人。
东邪陆通,一个传奇般的人物。
他曾经在东天庭处以一人之力对抗十二位仙人,其中包括四位天上剑仙,虽说一番激战之后,最终还是被逼退了三千丈。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了重新回到那个地方。
他的勇气和坚韧令人钦佩。
东邪陆通站在天门之外,他身穿一袭青衫,腰系玉带,手持一把玉箫,显得风度翩翩。
他看着眼前破败的天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他想起了当年与仙人的那场激战,那时的他虽然年少轻狂,但也有着一颗不服输的心。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名随意斩仙的绝世高手,但心中的那份执念依然没有改变。
东邪陆通双手倒持玉箫,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起头,看向天门内的黑暗深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他知道,那些仙人还在里面等待着他的挑战。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要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天门内的气氛异常紧张,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没有人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客又至,当如何?\"
这是东邪陆通的声音,他的语气轻松自在,似乎并不把眼前的困境放在眼里。
天门内的仙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们没想到东邪陆通竟然如此大胆,竟敢主动挑衅他们。
但他们毕竟是仙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为首的仙人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的仙人立刻展开了攻击。
看着天上的仙人朝着自己展开攻击,陆通只是瞬间后掠出去数百米,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袭青衫,脸上神情快意至极,仿佛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
他如释重负地说:“容我暂且不管那中原狼烟有几缕,且不管两国边关战事之胜负。”
接着,他又说道:“容我不管那天人临凡。”
最后,他大声喊道:“容我不理那仙人。”
说完这些话,陆通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哈哈大笑,“容我陆通只做一回陆通。”
陆通果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像一个准备大干一场的战士。
这时,一头似有形又似无形的麒麟突然现身。只见这如同山峦的庞然大物盘踞于广陵城外,出现在年轻人身后。
它那麒麟探出那座巍峨的广陵山林,向天上,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麒麟盘踞人间,气象何其雄伟。天门之外,一手持长剑的仙人俯瞰大地,怒目圆睁,口中念念有词:“徐凤年!你竟敢窃取天地气运,融为己用!你这是对天道的亵渎,对天下苍生的不敬!”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人心惶惶。
陆通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云霄,他仰头看着天门之外的仙人,大声回应道:“天上气运悬于我身,何必窃取?我便是天上气运,何必窃取,我又何须窃取?”言语间充满了自信和豪情壮志。
话音未落,陆通的气机如同星辰般迅速掠过天空,向着天门之外的仙人疾驰而去。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凉州清凉山。
一座比北凉王府更巍峨壮观的阁楼高耸入云,这座名动天下的听潮阁共有九层,有天下第二坐镇其中,俯瞰整个北凉。
今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静立在听潮阁下。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却有一种远超年龄的成熟韵味。她双手抱胸,微微抬头,目光似乎穿越了楼阁,落在了阁内的某个人身上。
突然,听潮阁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脸色雪白如纸的年轻女子从中走出。她身姿曼妙,一袭白衣胜雪,容颜倾国倾城。
这张绝美的脸庞让澹台平静都不禁为之惊叹。她一生看尽人间,所见美女如云,但能与之媲美的也仅有白狐儿脸、陈渔和姜泥等寥寥数人。
然而,这个面容稚嫩的小姑娘,在气势上显然远不及那些历经沧桑、身世坎坷的女子。
此刻,她怯生生地站在白衣女子面前,宛如一朵在僻静墙角悄然绽放又悄然凋零的小花。无人闻其香,无人赏其美,但若有人偶然遇见,无论是男是女,都会心生怜爱之情。
白衣女子缓缓地环视着周围,她的目光清冷而平静,仿佛能够透过这一切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在她眼中,清凉山显得空旷寂寥,人与物依然如旧,但徐家在离阳西北积累了长达二十年的那股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世间男女都有自己的气数,这气数就像命运的轨迹,决定了他们的兴衰荣辱。有的人拥有更多的气数,这些人就能将气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气运,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如今的离阳皇帝赵篆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气数之多令人惊叹。曾经的老首辅张巨鹿也拥有过这样的气数,可惜最终未能善终。大柱国顾剑棠一直以来都是气运深厚之人,而燕敕王赵炳的世子赵铸同样有着不俗的气数。
然而,在这天下间,女子之中也有几位拥有如此强大的气数。
比如此时此刻正在广陵力战仙人的大楚女帝姜泥,她的气数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耀眼。
还有离阳江湖中的轩辕青锋,以及那位来自烂陀山的女子菩萨六珠上师,她们的气数也不容小觑。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涌起一股异样之感。这个少女身上竟然没有丝毫气数,这简直就是练气士眼中的绝世奇闻。
或许,这位少女本应拥有齐天的气运,也许她本来会成为北莽皇后,甚至有可能登上草原女帝的宝座。
然而,如今她却将一身气运尽数倾注于那片遥远的气运之中,最终被桃花岛上的某个人尽数搬走。
这位练气士宗师原本正朝南奔赴南海宗门,但路过凉州城时,发现了此地的奇异景象,便忍不住飞身前来查看。
此刻,她凝视着眼前一脸懵懂的小女孩,心中若有所思,轻声问道:“你可是叫做呼延观音?”
少女眨了眨眼,乖巧地点头道:“是的,大姐姐,我叫呼延观音。请问大姐姐你是谁呀?”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接着皱起眉头,语气略带严肃地问:“难道是陆通让你这么做的吗?”
呼延观音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低落,道:“不是,是国师让我做的。”
“国师?”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
“袁青山?”
呼延观音重重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那个老头子真不负责。”
白衣女子一声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满,道“气运为什么要给他?”
呼延观音低下头,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师傅说这天下气运,本就是他的,与其等他来抢我的,不如我现在就给他,还可以免遭痛苦。”
白衣女子看着呼延观音那张绝美脸庞上的神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她轻轻叹息一声,然后抬起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终究不是心甘情愿。”
其实这一次,陆通之所以能够找上门解决当初的事情,其实并非偶然。
他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解到呼延观音与北凉拒北城、西楚神凰城、离阳钦天监以及西域烂陀山之间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这些地方所蕴含的气运,也正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目标。
此外,呼延观音自身所拥有的北方草原一部分气运更是吸引着陆通的注意。
因为这些气运对于修炼者来说非常重要,可以提升他们的实力和境界。而陆通作为一名强大的修行者,自然对气运有着极高的追求。
因此,他才会特意前来寻找呼延观音,并试图从她手中夺走这份气运。
袁青山知道陆通需要气运,并且了解到呼延观音手中掌握着一部分北方草原的气运。
所以,他会写信让呼延观音把气运给他,从而引发陆通与仙人之间的冲突。
这样一来,袁青山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获取更多的利益。
永徽祥符年间,陆通曾两次踏入江湖,一次在中原,另一次则在北莽。
每一次的经历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收获。同时,他还进行了三次仙人之行,足迹遍布各地。
在他所走过的地方,无论是中原还是北莽,他都得到了不少宝贵的经验和机缘。
这些收获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财富,更包括了精神层面的感悟和成长。
最终,陆通积累了大量的气运,但他并没有将其用于谋取世俗权力或地位。
相反,他选择了隐藏这份气运,或许是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和计划。
毕竟,气运对于修行者来说虽然重要,但如何运用它也是一门大学问。
而这一次,他就遇到了施展气运的手段。
…………
陆通踏出一小步,仅仅只有一寸有余,这样的小碎步几乎可以被忽略掉。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那个刚才和陆通对撞了几十次都没有退让一步的天人,却突然间开始快速地横向移动,一下子就移出了十几步之远。
天下间真有这种无法阻挡的锐气吗?此时此刻,这个年轻人已经抛弃了所有的顾虑和负担,甚至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
即使面对数十个天上仙人,他依然毫不畏惧。他身着一袭青衫,衣袖随风飘动,洒脱地向前冲刺。
而麒麟则紧紧跟随着陆通那件青色衣衫,一同冲向天门。
原本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仙人,此时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和震惊,他们纷纷向后撤退,并在战场上四处闪现、消失。
然而,尽管如此,那些在空中飞翔的天门仙人并没有给北莽大军带来任何冲击或伤害。相反,一只巨大无比的麒麟高高跃起,如同一条悬挂在空中的白色长虹。紧接着,它那庞大如高楼般的头颅猛地向下猛砸,狠狠地击中了那位不知何故身形变得凝滞的天人。
随着一声巨响,天人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只见麒麟的脚踩在倒地的天人额头,身体前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它面带微笑地说道:\"你一直试图将气运都掌控在手,企图撺掇人间气运,那么最终结果就是......\"
\"求不得!\"
此时,缠绕在天人魁梧身躯上的十八条黄金蛟龙突然疯狂地冲向天空中的麒麟。每一条蛟龙都粗壮如碗口大小,但麒麟每次低下头来撕咬,都能轻易地绞碎或嚼烂这些金黄色的蛟龙。
那些璀璨金光崩碎的速度极快,如同无主之物,绝大多数都消散于天地之间,只有极少约莫数十抹常人察觉不到的点点光芒。
融入了城外城内的一些人眉心,光彩扶摇不定,有些就此沉。
有些仍是水土不服一般地弹出眉心,就此渐渐消失。
十八根纤细竹竿,如何能够支撑起一座山峰倾倒之力?
十余次过后,始终倒地不起的仙人突然嘶吼一声,以大龙汲水之姿态,将只剩下七条蛟龙分别吸入七窍之中。
只是仍是有一条长达两丈的蛟龙被陆通攥在手心,如同蛇被握住七寸,垂死挣扎,头尾胡乱疯狂拍打陆通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