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嘴雁啊飞回来,芦苇随风摆,河对面的莎吾烈泰,今天在不在?
那年我饮马来到了你的白毡房,我曾看到你弹着冬不拉,听过你把歌唱。
单纯的相逢,平凡的晚上。
我就在那个时候啊,傻傻的等到了天亮。
月亮作证,你毡帽上的羽毛亲吻着晚风,飘啊飘!啊!飘到了我的心上。
六星街里还传来巴扬琴声吗?阿力克桑德拉的面包房列巴出炉了吗?南苑卤香是舌尖上的故事啊!
你让浪迹天涯的孩子在梦中回家吧 ;
儿时的万花筒里,有野鸽子在飞翔,这让我想起二哥和他心爱的弹弓叉。
湖蓝色的院墙,我生命里的院落,我的妈妈在那里给我的爱叫我永生不忘啊!心中有个地方,刻进了你的名字,草原,河流,月季花都是我的歌。
儿时离开你,正逢花开时,如今往事远了,模糊了,我却忘不了苹果香。”
白雪在前台默默地站立,静静地聆听着这美妙又熟悉的歌,那是多年前马吉唱歌三嫂子的浪漫之歌。
那是山里红开满六月的香山,白雪似乎嗅到了香山那诱惑的满山遍野山里红的香,沁人心脾,又艳又香,香山,咋就那么香啊?白雪想啊想啊……想到了那冬格拉响起的白毡房。
“白雪,神秘的蒙面牛大咖来演唱了,一票难求,”一旁站着的柳雨曦对白雪说道:“要是现在能去现场和大咖合影,那该是一件多么值得纪念的事呀,只可惜站在这动不了,机会就这么错失了,唉!……。”白雪打趣道:“你男神呀!何况还蒙着脸,说不定丑的见不得人呢?和怪兽合影,你夜里会做噩梦的。”
雨曦说:“不怕,做噩梦也和怪兽纠缠。”
白雪:“切,痴迷狂啊!”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白雪说:“这歌我七八岁就听过,唱歌的人比他还深情。”白雪一脸得意洋洋,接着说道:“不过这蒙面怪兽也是唱的挺感动人的。能听出来他有一个心爱的人在远方,思乡的心很迫切,我也被感动了。
好歌就是要感同身受,才能唱出歌的美妙。”白雪喜欢的听着,没有热烈的追星意识更没有业余时间追这追那,唯一能让追逐不停地可能就生存要积累的知识和技能。
这不,白雪在边听歌边又快速刷着驾校的科目一的考试,下周末就要考试了,晚上的时间又被占了大半除了值班上夜班时,能挤出时间狂刷考题以外,其他时间是一点也挤不出来。
白雪想,总不能一边当陪练安打一边还记科目一试题吧,那一不留神被打掉鼻梁骨,保住脑袋都是个问题。没有时间让她闲情雅致一番。
雨曦急切地想去签名合影,央求白雪顶个班,白雪委婉又坚决的拒绝了,表示自己真无法代替她这个工作职责。
雨曦也是悻悻不乐,一脸不畅快。
白雪也不惯着她。原本白雪就是个守则守时的人,自己无法做到的事即便是再好的朋友她也不会轻易为难自己成全别人的。这是马吉和三嫂子一贯给她灌输的做人原则,白雪也坚守着这个原则。“应人事小误人事大”白雪保持着谨小慎微。
午夜的俱乐部,浮躁浑噩。形形色色的人,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看着站在前台的白雪,几乎没有不回头再望一下的。
当蒙面歌手下台后依然还带着面具,可能是故作神秘可能是还有其他不便,总之白雪一点都不关心。
此时此地蒙面歌手正在白雪的前面停下,他深邃的眼目在面具下面,黝黑又迷茫,迷离又挑衅,似乎这歌,是专门为她而唱的意思,白雪看出那面具后面的深意,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但又不敢相信,就是觉得那么熟悉的眼神。
蒙面人离开时,还给白雪一个调皮的口哨,白雪从口哨音里又一次找到熟悉又不敢相信的感觉,突然脑子里蹦出来巴仁的模样后又立刻否认“不可能,阳春白雪,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巴仁,不会的。”白雪在脑子里否定了,彻底否定了吗?
就在白雪整理思绪时,门口有人传来一个纸条,上面弯弯扭扭写着:“今天记着早点回家哦!别像个傻灯一样站在那里了。”白雪误认为是孟凡给她纸条,看了一眼便放在那里不管了,依然紧锣密鼓的刷科目一的题,正确率几乎到了百分百,完胜。
柳雨曦接班时白雪已经为她又多站岗半个小时,接手时已经十一点半了,白雪看天色太晚了,外面又起大风了,便去找孟凡,看他有没有回家的打算,可以搭个顺风车。
到跆拳道场地找了一圈,说是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白雪想还是不回了,就在宿舍将就一晚上吧。
在准备上宿舍时,有一位身穿黑色保安服,头戴鸭舌帽的壮汉,挡到她前面说:“小姐,请跟我来。”于是不由白雪分说,便把白雪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捉着提上了一辆豪华车里。上车后没等白雪坐稳当身子,车就急不可待的开出去了,白雪惊讶万分的说:“你们想干什么?”穿制服的高个男人说:“小姐,请不要害怕,我们也是听命令办事的人。”接着便不由白雪分说,直接嗖嗖嗖把白雪顺当的载回家。
“小姐,请下车。”然后保安壮汉没任何表情的坐车走了,留下白雪独自走上家里的楼梯。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撒娇卖萌的声,白雪还以为自己没睡好,稀里糊涂走错了家,便又一次抬头看了一下自家楼牌号,确定没有,就开门进入,前脚刚跨进来,后脚就被一个人从后面遮住了眼睛,“猜猜我是谁?不许猜错哦!”白雪想不应该是巴仁,声音也不像啊!于是就瞎说一个人“玉梅老师?”头被咚咚,被弹了个蹦子,疼得白雪直叫娘,三嫂子也是默不作声,悄悄地憋着不说话,“妈妈,是谁的生日吗?哦 ,知道了,是春姑姑来家里了吗?”只听头上又一次被弹了个嘎嘣脆,疼的白雪只直接一口喊出:“巴仁,夏礼巴仁,你看我待会咋收拾你。”此时巴仁已深情的抱住白雪说:“傻灯不傻呀,竟然只有疼急了才能想起我。”又朝着三嫂子撒娇到:“妈妈,你说雪儿是不是,该按两下嘎嘣脆呀!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啊!是不是该打呀!”白雪羞红了脸说:“咋不打个招呼就突然回家了么?”巴仁说:“我就是要给你个惊喜呀!幸亏回来了,要不然你明天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白雪被巴仁抱的紧紧的,身上淡淡的苹果香又欣欣然浓烈了。
平凡的晚上,简单的重逢,一切都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