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勋那边电话“叮铃铃”一过来,扯着嗓子就喊:“喂喂,哈素,快走,快走!”
这边就问:“咋的了呀?”
金大勋急赤白脸地喊:“你没瞅见呐?那老多警察的车了,而且医院门口站老多警察了。”说完了,又喊着:“慢点开,慢点开。”
然后把车窗户往下一摇,伸脖子一瞅,市医院门口那阵仗可不小,警察咋说也得有20来个,而且不少都拎着五六式,在那儿站着,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瞅着过往的人。
金大勋心里合计着,这可不能硬往上冲,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这么一脚油门,从医院这边开出去了。
要是没那些警察在那儿拦着,他们都得直接上楼去补刀了。
这时候,二黑从手术室里边让人给推出来了,一出来,金大勋赶忙凑过去问:“二黑,你没啥事儿吧?”
二黑捂着自个儿肋巴扇那地方,“我操,我这肋巴扇子这块儿,也不知道咋整的,那一大块皮都给掀掉了!!
我操,这事儿可咋整?
大海,他妈的这仇咱得报!!
报啥,这来打咱的这伙人你也瞧见了,就咱俩这两下子,真他妈整不过人家呀。”
二黑寻思寻思说:“没事,你把电话给我来,我给我哥打电话。”
大海就问:“你给谁打呀?”
二黑说:“给贤哥打,那还能给谁打?”
二黑把电话拿起来,直接就给贤哥拨过去了。
电话一通,二黑喊着:“喂!哥啊,我二黑。”
贤哥在那头问:“二黑,这咋样了?最近这水车的生意还行,哥正谈车的事儿呢,你这咋的了呀?”
二黑带着哭腔说:“哥呀,我他妈让人给打了,让人给打了呀。”
贤哥一听就急了,问:“让谁给打了,咋回事儿啊?”
二黑接着说:“我跟大海打……哦,不是跟大海,就是因为帮大海,也不能说光是为了帮他了。”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的,贤哥听着都懵圈了,在电话那头喊:“你这咋的了,语言能力咋还给打岔了,你这逻辑性呢,好好说话。”
二黑这才稳了稳神,说:“啊……啊,是这么回事儿,哥。
随后二黑就把曹大海这个事儿,一二三四这么一讲。
贤哥在这边听着,又问:“谁过去把你给打了啊?”
二黑说:“他说他是哈尔滨的哈素,哥!你认识他不?”
贤哥一听就火了,骂道:“我他妈不认识他,咋的啊,我刚他妈在吉林,我他妈放他一马,你妈的他又跑延吉把你给打了,这逼他妈真是能躲呀!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咋回事儿了,你这么的,你们现在搁医院安全不安全呐?”
二黑说:“那个大海整了一帮警察在他妈楼下呢。”
贤哥一听,乐了:“操,你还他妈怪有招的呢!行了,你把电话给曹大海。”
这边曹大海把电话接过来,喊着:“喂,贤哥,我大海。”
贤哥问:“大海,那具体怎么回事儿?什么情况??
哥!他就是奔着一统的延吉来的,这个金大勋原来就他妈的北市场的一个鲜族的混子?”“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你们注意安全!!
好的,贤哥,那我在这儿等你,你放心吧,安全都没有问题啊。”
贤哥回了句:“行行行。”就把电话挂了。
这贤哥挂了电话,寻思寻思,越想越气,骂了句:“去你妈的。”
然后把电话直接打给李正光了,电话一通,贤哥喊着:“喂,正光啊。”
李正光在那头应着:“哎,贤哥。”
贤哥说:“正光,我跟你说个事儿,你这么的,你看看你给哈素打个电话还是咋的,我现在带人我往延吉去。”
李正光一听就纳闷了,问:“这事儿跟哈素有啥关系啊,他他妈不搁哈尔滨呢吗。”
贤哥急了:“搁什么哈尔滨,在延吉把我兄弟曹大海还有那个二黑王少斌给撂倒了,这事儿肯定我得找他。”
李正光赶忙说:“这事儿我真他妈不知道!!!
那你这么的,你给他打个电话,你看看,他来了是给我兄弟赔礼,还是道歉呢,还是咋的,如果说他有这个诚意,有这个态度,我去了,我不找他,那边还有个金大勋?我找那小子!这事儿你应该明白怎么回事儿,正光,我是给你这个面子,我瞅出来了,你们哥俩的情谊他妈挺深的。”
这边李正光一听,说:“行,我知道,贤哥,我现在我给他打电话。”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下了。
贤哥这边,把自己那帮兄弟,像陈海儿,大伟呀,还有三马路的大猛啥的,“咣咣”的全招呼过来了,不多不少,凑了能有100来号人。
贤哥大手一挥,喊着:“兄弟们,走!”
就奔着延吉去了。
贤哥心里明白,办啥事都得做两手准备,他办事那可是滴水不漏的。
为啥这么小心呢?“你妈的,万一到那嘎达对方跟我呲牙咧嘴的,在绝对实力面前,那些个阴谋诡计那都他妈是白扯玩意儿。”
就这样,贤哥带着这帮兄弟风风火火地朝着延吉就杀过去了。
毕竟二黑跟贤哥那关系老好了,打二黑,那不就跟打贤哥自个儿一样嘛。
再说了,对方再牛逼能咋的,想干啥呀,江湖上的事儿,能坐下来唠唠就唠唠,上来就动手,那像话吗?
这边呢,李正光撂完电话,搁那儿琢磨琢磨,伸手把电话拿起来,想着得给哈素打个电话。
旁边朱庆华就嘟囔着:“哥,你看吧,我就说哈素到哪儿都不带消停的。”
李正光一听,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妈少说点话。”
朱庆华赶忙应着:“哎,行,哥,我他妈不说了。”
李正光就开始拨电话,哈素在那头一看是李东光的来电,“叭”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还随手一摁,直接给关机了。
李正光再打过去,就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可把李正光给气够呛,咬牙切齿的。
再看贤哥这边,领着人到了市医院,一见到二黑,贤哥就喊着:“二黑。”
二黑赶忙应着:“哎,哥。”
贤哥二话不说,伸手在包里“叭”的一下子拿出3万块钱,“咣当”一声就放在桌上了,说:“兄弟,多少是点意思。
二黑赶紧说,贤哥!咱哥俩客气啥呀?不用不用!!
你受伤了,那咋的,我还能空着手来呀。”
二黑赶忙摆手:“哥,不不不不,这钱我不能要啊。”
贤哥一瞪眼:“拿着吧,别唠了,你说吧,这事儿你想咋办?”
二黑想了想,说:“哥,我别的也不说了,我王少斌在这延吉咋说也是有头有脸的,被这从哈尔滨过来的给干成这样,哥,你认识他不?”
贤哥说:“我认识他,他是李正光的兄弟。”二黑又问:“哥,那这仇咱还能报不?”
贤哥斩钉截铁地说:“必须得报,我肯定得收拾他。”
这边李正光没回电话,贤哥也觉得没必要再给李正光打了,啥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
听说这事儿是金大勋挑的头,贤哥喊着:“来,把电话给我。”“嘎巴”一下子把电话拿过来,直接就给金大勋打过去了。
电话一通,贤哥问:“喂,是不是金大勋?”
金大勋在那头不耐烦地问:“你谁呀?”
贤哥说:“我长春的小贤。”
金大勋一听,哼道:“小贤,我他妈不认识你,你给我打电话干啥?”
旁边哈素一听是小贤,耳朵也竖起来了。
贤哥接着说:“咱俩确实没见过,你也确实跟我不认识,但是曹大海你认识吧,王少斌你认识吧,那都是我哥们儿,我兄弟,你妈的,你把我兄弟给打了,这事儿你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
金大勋一听就火了,骂道:“我他妈给你交代咋的,你长春过来的牛逼呗,省会过来的呗,你拿咱们延吉的社会啥也不是呐,你啥意思吧,你就说你打电话要交代,肯定他妈是没有,你要不服咱可以比划一下子。”
贤哥一听乐了,说:“行,听你说这个话,我听着倒挺得劲,哥们儿,你们在哪干呢?在那个省道口,那个什么赛狗场是不是?这么的,咱就还在那儿,两个小时之后,你在延吉,你随便码人,听没听见?我他妈搁这儿等你。
记住!金大勋,你不是在北市场混吗?如果说你要不来,别说他妈北市场了,延吉你都待不了了,我听说有个从哈尔滨过来的,哈尔滨我也有个哥们儿,叫焦延南,跟我是最好的哥们,你记住,你他妈回哈尔滨,我他妈照抓,你听没听见。”
金大勋一听贤哥那话,扯着嗓子骂道:“我操,别他妈跟我俩吹牛逼,还他妈两个小时,一个小时我就到,听没听见,操!”说完“哐”的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金大勋撂了电话,哈素凑上前来说:“我操,这他妈不是冤家路窄嘛,我他妈还惦记着他呢,他倒跑延吉来了。”
说着,脑袋一扬,冲旁边喊着:“周毅啊,过来过来,你们几个,还有永杰,今天这个孙世贤来了,必须把他给我放倒在这儿,听没听见?明白不?”
这都是他从哈尔滨带过来的兄弟,其他兄弟也纷纷应和着:“放心吧,放心吧,哈哥,放心!”
随后,金大勋领着这帮兄弟“呼啦”一下子,好家伙,他们这边也是100多人,两边加一块儿,正好200多号人,就奔着省道那边的练狗场气势汹汹地杀过去了。
这边曹大海瞅见了,跟贤哥说:“哥,那啥,我把我这帮兄弟,我再拢拢吧,你再等一会儿,还有四十来个呢,都跑散了。”
贤哥一摆手,说:“跑散的就别让他们回来了,就这种兄弟,你带他们去有啥用?咱他妈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摆队形的。再一个,你这帮兄弟去不去都无所谓,咱这人手够用。”
你看陈海他们,包括春明、喜个二弟这一伙人,那可都是出来打仗的老手了,太明白了,那可都是纯纯的职业刀枪炮子。
就看大伟往车上这么一上,曹大海当时就瞧出来了,心里想着,这可真是立分高下。
都说社会人看社会人,那是看得最准的,永远都得记住了。
啥叫真正的刀枪炮子,就看小贤带着这帮兄弟,身上就透着那股流氓架,能明白不?就带着那股刀枪炮子的味儿,往那儿一站,那气势,看着就渗人,还唬人,而且从那眼神里就能瞅出来一种坚毅劲儿,知道不?
不像对方领的那帮兄弟,眼神贼他妈涣散,还非常迷离。为啥涣散和迷离呀?就是因为他们对这场仗一点把握都没有,心里直犯嘀咕,怕他妈挨揍。
但贤哥这伙人可都是好干的主儿,来的时候那劲头,真的,嘴里还嘟囔着:“吹牛逼,咋还不干呢,咋还不整呢。”
一个个的都着急上火的,那能一样吗?这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而且就是这伙兄弟跟贤哥在一块儿,就从来没想过“你妈的,你能把我他妈打躺下,能把我们这一群人打躺下!!从来没有过这想法。也不是有人教他们,确实是这伙儿兄弟,就算吃亏了,那也不带打散了的,更不可能往后退的。
你兴许能把小贤这个团队的人全撂倒,但是想让这帮人跑,那吹牛逼,一个都没有。
就这么着,这车队“呱呱”的朝着那边风风火火地干过去了。
等一到那儿,贤哥这伙人打仗,那跟曹大海他们可真不一样,来的时候咋干咋打,那方案早就制定得妥妥当当的了。
这边长江、长海在这,只见他手里拿着两个易拉罐儿,俩人在这研究,是过去就撇还是怎么的。
咱说那易拉罐儿里装的是啥玩意儿呢?我告诉你,那里面装的可是长海自己鼓捣出来的土炸药。
长海手里是有真雷子的,就这土炸药,那一点儿都不比真雷子差劲儿。
这里面塞的全是他妈黑火药,而且啊,“呱呱呱呱”地往里塞了老多修自行车用的钢珠子,玻璃碴子啥的也都一股脑儿塞在里面了,塞得那叫一个瓷实,怼得贼他妈严实。
外面用的是那种类似雷管的长苗引信,这头拿胶带“咣咣咣”地这么一顿缠,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