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猛地吸入一口气,感觉体内元气瞬间消散,但他仍旧竭力用手支撑起身子,瞪向白妙颜喝问道:“你……是否暗中探寻过我的修炼秘辛?”
白妙颜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护法律师,随手捡起桌面上散乱的灵石分配清单,冷峻地甩到白青面前:“你根本没有踏入这禁地的修为,并且……”
她目光扫视四周,挥手示意,一名身着法袍的男子自侧门缓步入内。
白青仅是匆匆一瞥,面色骤变,骇然呼叫:“白泽宇?你怎会在此处?”
白泽宇朝白青邪魅一笑,随即便走到白妙颜身旁,大声斥责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修炼废材,竟妄想着继承家主之位,简直是癞蛤蟆想吞日月精华!”
随着他话语落下,外围守卫的修士们纷纷闯入,瞬间制住了白青。
“祖父,祖父!” 白青望向高坐的白宗,满目哀求,随即放声痛哭:“我虽出售了灵石矿脉,但我对白家的忠诚与热爱从未减退啊!”
屋内寂静无声,唯有白青悲切的哭诉回荡。
白宗徐徐起身,面朝白青,淡漠发问:“你两刻钟前究竟有何所为?”
白青瞠目结舌,双足颤抖不止,无法作答。
董事修士们一片哗然。
尽管他们大多是混迹世俗、空耗时日的庸人,但若家主擅自转让白氏仙族的修炼资源,最后只会导致全体族人修为停滞,财富无源。
意识到这一点,董事修士们均以轻蔑的眼神审视着白青。
白泽宇得意地看着白青,轻哼一声,嘲讽道:“你认为我会相信那个凡夫俗子——白老爷,还是像你这样的愚昧修士呢?”
言毕,白泽宇依次与白妙颜、白宗握手告别,然后转身离去。
在这段白妙颜离开的时间里,她实则是去寻找白泽宇共商对策。虽然白泽宇的祖父白嘉年在仙界地位显赫,然而在魔都之地,又有谁能挑战白宗的权威?
白妙颜冷漠地瞥了一眼被修士压趴在案几上的白青,决然下令:“立刻将其交付执法堂处置!”
白青怨毒地瞪视着白妙颜,愤怒至极地狂吼:“白妙颜,你这妖孽,我定要你魂飞魄散!”
董事修士们听着白青的怒吼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而后窃窃私语。
此刻会议室内的所有人皆难以置信,仅仅几个时辰之内,白妙颜竟完成了如此多的重大布局。而她今年尚不足二百五十年寿元,这般断决手腕与执行力,堪称白氏仙族领袖之不二人选。
白宗此刻背身离去,立于府邸门口,白妙颜朝着他微微行礼,随后转头向门内的修炼者议会发表演说,白宗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时光流转,实是迅疾如梭。”
数月之前,白妙颜仍是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即便白宗早已洞悉家族中有几位弟子企图染指白妙颜,但他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然而经受了白青的逆境试炼,浴火涅盘后的白妙颜彻底脱胎换骨,成为了威震一方的女修士!
白妙颜讲毕,想到白宗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涩意。昔日白宗为族裔艰苦开创的修炼基业,谁曾料到白青竟欲将所有灵石份额尽数售出。
“修行界中,无人能担保永远的盟友,亦无人可坚守恒久的情谊,唯有永恒的利益,才是立足之本。”白妙颜心中默默体悟,同时整理好秘籍,准备返回住处。
夜色已深,位于魔都周边的七星废墟内,不时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吼,令人心悸。所幸此处荒僻无人居住,即便是驾驭飞剑而来,也要在蜿蜒的山路上耗费一时辰。
破败不堪的大门外,一辆金色的祥云马车静静地停靠在废墟之外。
“大师兄,此人该如何处置?”大鹏神情凝重地对着手中传音符问道。
“让他陷入修为停滞。”电话另一端,陈卓的声音平静地传来。
“啊?大师兄,此人为何有如此罪过,以至于你要对他施以这般惩罚?”大鹏闻言解开外衣的扣子,惊疑不定地反问。
“他胆敢欺辱我的道侣,并图谋对我不利,此人万不可饶。”电话那头,陈卓的话语依旧平淡如水,仿佛谈论的是日常琐事一般。
被铁链锁在锈迹斑斑的巨柱上的吉远骤然瞪大双眼,惊恐尖叫。大鹏毫不犹豫,挥动手中的灵木短棍重重击向吉远头顶,瞬间发出沉闷的撞击之声。
“实在是卑劣至极。”大鹏低声咒骂一句,刚想再询问陈卓详情,却发现对方已悄然挂断通讯。
在陈卓眼中,唯有像吉远这样的蝇营狗苟之徒,方能避开他的天眼追踪。无论是惩治哪个宗派巨头,或是对付那些凡尘世界的富豪权贵,陈卓都能于一日之内手到擒来。然而,对付吉远这样的小人物,大鹏却耗去了整整两周的时间仍然毫无进展,只因吉远不过是市井之徒,难以寻觅其踪迹。
挂断通讯后,陈卓手中提着几个装满天地灵气的袋子,步履轻盈地继续前行。
次日拂晓六时,陈卓已然穿戴齐整,一身崭新的梵音西服用以彰显其身份,脚下踏着熠熠生辉的元磁战靴,满心欢喜地乘坐遁光巴士前往白氏修真世家。
就在前一天,陈卓冥思苦索良久,始终无法定夺究竟在白氏修真世家担当何种职责更为合适。最后,他决定投身成为一名巡逻守卫,这样一来,每日的工作时段便与白妙颜的修炼作息大致相同,并且还能找机会去照看一下白妙颜,可谓是一举两得。
得知此事后,白宗心中暗自揣摩,但他仍旧保持礼节性地问陈卓:
“陈道友,即便是你想成为白氏修真世家的首席长老也在情理之中,怎地竟只想做个巡逻守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