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书院门口,遇到了微服前来的钟离暮。
“咦,这么巧,殿下也来看魏山长?”见礼之后,萧三笑眯眯地问道。
“你也是?”看着萧三双手都提着吃食,钟离暮一下就猜到,萧三来看的不是魏山长,而是谢湛。
这小子什么时候开窍了?
居然知道讨好小舅子!
“嘿嘿。”萧三是心里藏不住的事的人,看着钟离暮傻笑。
钟离暮:“……”
谁家的傻儿子啊!
钟离暮不想让人知道他认识这个傻子,扇子一收,径自越过萧三。
“殿下等等我。”萧三追过去。
书院的护卫一见到钟离暮,赶紧上前见礼。
“不必多礼。”钟离暮边说,边匆匆走过去。
萧三赶紧追着。
钟离暮的随从见状,不忍直视地从萧三手上接过一些拿着,不然真的太像傻子,败坏太子形象!
魏谨言一个人对弈,钟离暮来得正好。
萧三是个坐不住的人,钟离暮和魏谨言半天不说一句话,就盯着棋盘看,他就觉得很无聊。
这盘棋下了小个时辰,最后是钟离暮险胜。
魏谨言很是骄傲钟离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想到数月没与殿下下棋,如今竟已经不是殿下的对手!”
“山长承让了,侥幸而已。”
“赢了就是赢了,凭本事赢不叫侥幸。”
“就是就是!”萧三凑过来,“据说最近陛下一下棋看到殿下,立刻就收棋子。”
“星晖,不要妄议陛下!”魏谨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总是不长脑子呢?”
萧三撇撇嘴,不敢再说话。
他最怕的不是父母,而是魏谨言。
“谢湛在此如何?”钟离暮转移了话题。
“是个资质很好的孩子,而且和殿下小时候一样自律。”魏谨言提起小伙伴的便宜弟弟,眼底就露出赞赏。
他来这这多年,见过许多孩子,也就钟离暮三人能入他眼,嗯,萧三这糟心的家伙就不算进去了,当年简直眼瞎!
“他有个好姐姐。”钟离暮想起谢小宁,眼底就染上了不一般的情意。
魏谨言见状感叹了句谢小宁禽兽,竟然真的对小孩伸出魔爪!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太子要被谢小宁拱走,政委就忍不住像老父亲一样操心。
可换成别的猪拱走他最骄傲的太子,那他就更不爽了!
在政委眼中,除了谢小宁之外,还没人能配得上钟离暮。
“唉……”魏谨言长叹一口气。
最近这是怎么了,纪棠每天意气风发,一改之前沉闷,动不动就在他面前温温柔柔地提我们家阿蕴!
想到他那语气,政委就作呕。
那恋爱的酸臭味!
如今,太子殿下又让他再度感受一下。
单身狗做错了什么?
“青璃……哦阿璃也是好姐姐。”萧三不甘示弱。
魏谨言顺手抓起矮塌上的抱枕砸向萧三。
萧三一脸委屈:“山长为什么砸我?”
“你打自己脸疼不疼?”魏谨言面无表情。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不成亲,要退婚的?
啧啧,现在阿璃阿璃的……
真香。
钟离暮抿嘴轻笑:“现在是不是想着早些到八月份成亲?”
萧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嘟囔道:“不是我想快就快呀。”
魏谨言并不想看到萧三这个呆子,并起身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萧三一脸懵逼:“……”
他做错了什么?
萧三从地上爬起来,往学堂的方向去。
山长不待见他,那他就去看看未来小舅子咯。
“通州如何了?”魏谨言问起了正事。
“依旧没有找到证据,杨友元已经认罪。”钟离暮摇摇头。
通州之乱的幕后主使,将证据销毁得干干净净,如今通州虽然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但那只是表面,底下依旧暗潮汹涌。
朝中还有吕炳章,太子之位看似稳固,其实处处杀机。
魏谨言沉吟片刻,道:“如今我与纪棠都无法离开京城,若是小宁有时间,殿下可以请小宁帮你这个忙。”
“太危险了,小宁已经被盯上。”钟离暮拒绝。
就连京城都有不少人对谢小宁虎视眈眈,京城南下新平县的人,越来越多。
“一般来说,不是致命的武器,很少人能威胁到小宁的人身安全,她与我同门,师从我大师伯,学识上她比不过我,但是通州这样的事,她会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第一军团统帅,不是徒有其名的!
只有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谢小宁从数百万人中杀出的一条血路,又岂是池中之物?
钟离暮笑了笑:“山长,我不是怀疑小宁的能力。只是,这事太复杂,小宁牵扯进来,会对永福村不好。”
能做出屠城的事,屠村算什么?
如今还没被逼上绝路,那些人不会狗急跳墙,破罐破摔,他们暂时也不会对谢小宁起杀意。
闻言,魏谨言问道:“殿下,你是真的打算要娶小宁为太子妃吗?”
“这个心意从来没有变过。”钟离暮认真地看着他。
“可小宁要是不喜欢被束缚呢?”
“我会放手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太子妃不是摆设物件,是个活生生的人。”
“那将来的三宫六院呢?”
钟离暮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记得山长曾经跟我说过,对女子最重的承诺便是一世一双人,无论将来如何,我只有小宁一人。”
“大梁的江山是属于百姓的,而小宁才是完整属于我的整个世界。”
魏谨言嘶了一声,看不出来这太子殿下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不过谢小宁直女一个,听了这些话,反应会不会跟萧三一样呢?
魏谨言失笑。
“山长?”钟离暮被魏谨言笑得愕然。
魏谨言赶紧正了正神色:“这样很好,希望你能做到,小宁看似很好说话,其实很固执,一旦认定的事,就会死心眼的走到底。可你若是让她失望了,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
钟离暮有些讶异,魏山长怎么好似很了解谢小宁?
不过他并没有往别处想。
单纯奇怪而已。
“很奇怪?”魏谨言看出钟离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