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衡受了重伤一事传回京城后,威宁侯夫人恨不得插翅飞到长金县,亲自照顾陆玉衡。
她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就传来说陆玉衡没了的噩耗。
日日在佛堂念经,祈求菩萨佛祖保佑陆玉衡。
就连陆玉昭来,她也不愿意见。
“娘有没有吃东西?”陆玉昭进不去佛堂,忧心忡忡询问巧云。
“用得极少,每日的饭菜几乎不动。”巧云愁眉苦脸,“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我进去劝劝娘。”陆玉昭抬脚往里面走,“哥哥不会一定不会有事的。”
“二姑娘请留步,夫人现在谁也不愿见,只怕是您去了,夫人不高兴。”巧云为难地拦住陆玉昭。
大少爷与二姑娘的感情极好,她明白二姑娘的担忧,可是夫人……
“娘若是发脾气,冲着我来吧。”陆玉昭说着就要进去,“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爹和哥哥交代。”
“阿昭,表哥受伤另有内情!”庞芳容怒气冲冲推开拦她的人闯进来。
陆玉昭猛地看向庞芳容。
庞芳容已经来到陆玉昭面前:“我听说了,有个叫周棋的商户女,天天在通州缠着表哥,不安好心,表哥就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
“阿昭,表哥是通州刺史,那不要脸的女子为了攀爬上威宁侯府这样的大树,简直用尽手段,表哥受伤的事,定然是她设计的!”
陆玉昭脸色微变。
正要开口,却听到佛堂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威宁侯夫人疾步走出,厉声质问:“此话当真?”
看着威宁侯夫人怒容满面的样子,庞芳容吞了吞口水,她只是听说一道受伤的还一个叫周棋的女人,事实上为什么会两个人同时受伤,她是不知道的。
陆玉衡是她一直想嫁的人,如今她已经被送回家,而且陆玉衡也远赴通州上任,她找不到机会再靠近陆玉衡。一想到后宅的某些手段,庞芳容就嫉妒得面目全非。
她决不允许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有机会嫁给陆玉衡!
“姑母,我爹有朋友在通州,这事都已经传开了。”庞芳容故作镇定,“那个叫周棋的商户女是跟在表哥后头,才去了通州开酒楼的。”
威宁侯夫人脸色铁青。
庞芳容继续道:“那周棋还故意傍晚的时候给表哥送吃食,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可姑母您知道表哥为人正直,肯定是拒绝了她很多次,所以她才铤而走险,有了肌肤之亲,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表哥娶她负责!”
“容表姐,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陆玉昭不悦地道。
她的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倘若周棋真这么做,早就被哥哥拒之千里之外了。
而且周棋还是谢小宁的朋友,这客满楼是她们两人一起共同的,人以群分,哥哥对谢小宁赞赏有加,她说什么也不相信周棋会做出那样的事。
“阿昭,你还小,不知道外头的女人多有心机。为了嫁到好人家,她们什么事都做得出。后宅那些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卑劣。”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表哥被人这样误了一生吗?就算是尚公主,也是可以的,怎么能让一个商户女毁掉?”
“容表姐,慎言。”
陆玉昭以前觉得庞芳容挺好的。
可现在听到庞芳容毫无证据乱泼一个姑娘的脏水,慢慢有些不喜。
“姑母,您一定要给表哥做主,千万别让表哥被个商户女给算计了去啊。”庞芳容没理陆玉昭,直接拉着威宁侯夫人。
威宁侯夫人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
她本来就担心着陆玉衡,关心则乱,对于庞芳容的话,一时间都没了理智去辨别,满脑子都是有个女人为了嫁给儿子,竟然差点要了她儿子的命!
“我要去一趟通州。”威宁侯夫人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害我儿子。”
陆玉昭闻言吓了一跳:“娘,您说什么?”
“我这就进宫,求一道离京的旨意!”威宁侯夫人冷声道,“巧云,去准备一下。”
巧云也吓坏了,赶紧劝道:“夫人,通州如今正乱,您就安心在京城等着少爷的好消息吧,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的。”
“怎么,我的话已经没用了?”
“奴婢知错。”
“娘,您别冲动。”陆玉昭急声道,“您这样,哥哥会担心的。”
庞芳容也没想到威宁侯夫人竟然要去通州!
她以为威宁侯夫人会为了断周棋的后路,直接给陆玉衡定下婚事,说不定这一急之下,她就如愿以偿了……
“你哥哥都快死了,难道还不能去看看他?”
“娘……”
陆玉昭拦住威宁侯夫人,对庞芳容更加不喜。
本来威宁侯府因为陆玉衡出事,已经乱糟糟的了,庞芳容还来火上浇油的添乱!
“夫人,夫人,少爷捎信回来了!”
就在这时,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封上了火漆的信件。
威宁侯夫人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来着急地撕开来看。
而陆玉昭则紧张地捏着拳头,生怕这封信是噩耗。
威宁侯夫人脸上的怒意随着看信,渐渐地缓和下来,到最后,竟高兴地大赏下人:“好,太好了,吩咐下去,这个月府上所有人的月钱双倍!”
见威宁侯夫人如此开心,陆玉昭的心放回原处,好奇地问道:“娘,这是哥哥的信吗?他说了什么?”
“你哥哥他说如今已经能够下地走动,只需要好好养上一段日子就没什么大碍。”威宁侯夫人愁云散尽,喜上眉梢。
庞芳容愣住。
不是说陆玉衡凶多吉少吗?
“姑母,表哥他真的没事了?”庞芳容急切地问道。
“嗯,没事了,佛祖保佑啊!”威宁侯夫人双手合十,“阿昭,过两天你随我一道去灵华寺还愿。”
“好的,娘。”陆玉昭也跟着笑了。
“那周棋呢?”庞芳容问,她一定要让威宁侯夫人断了周棋任何可能。
威宁侯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