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小姐一看就不是会洗碗的人,估计也没进过厨房几次,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于是几人不约而同朝正在洗碗的裴宴看去。
裴宴倒是没做什么反应,专心放水洗碗。
“裴宴,我来帮你。”谈絮很积极地说道。
裴宴回过头看了谈絮一眼,无奈道:“你会洗碗?”
真不怪他质疑,以谈絮的家境以及受宠程度,应该从小就配阿姨保姆的,就差没把饭喂她嘴里了,她要是会洗碗,那真是出了奇了。
谈絮努了努嘴,不甚在意道:“我又不是傻子,这有什么难的。”
说着身子就挤到裴宴身边,手往前伸,要去抓碗池子里面的碗。
裴宴拗不过她,只得移了移位置,给谈絮腾出空间,他不放心地交代道:“你注意点,碗很......”滑。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只碗从谈絮手中“滋溜”一下,滑落在地,摔个四分五裂。
“啊!”谈絮闭着眼睛,尖叫出声。
“怎么了?”坐在客厅谈话的几人听到动静,正准备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没多大事,只是摔了个碗。”裴宴出声道。
魏亦舟笑了下:“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俩还挺配。”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揶揄的光,之前是他误会了裴宴,他应该是和谈絮连线的。
姜景靠在沙发上揉着肚子,听到魏亦舟这么说朝他看去:“魏老师在这给别人牵红线?”
魏亦舟:“你就说你有没有感觉到吧。”
姜景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明白,感觉有点混乱。”
她看了魏亦舟一眼,很是坦诚。
魏亦舟没能从姜景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连忙找肖桉他们这寻求认同:“你们呢,也没感觉出来,难道说就我感觉到了。”
肖桉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状态,摇了摇头:“不大清楚。”
倒是徐又又意味深长地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左和风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朝着楼梯口方向看去,对于这个话题也没发表什么言论。
而话题主人公,对于客厅的讨论一概不知。
看谈絮就要弯下身子捡碎掉的碗,裴宴连忙拉住她的手:“站着别动,小心划伤了手。”
他拿了扫帚将碎掉的碗全部扫进垃圾桶内,边干边嘱咐道:“你下次还是别干这种不擅长的了,你看看你能是会干这种事的吗。”
“这叫什么话,我学习能力很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谈絮对裴宴的话并不认可,轻声反驳。
“幸好疏歉不在。”裴宴突兀的话让两个人都愣在当场。
“我请问,关她什么事?”谈絮表情垮下来,眼里带着一丝怒意,上次拍写真的时候也是,可能他自己都没发觉,他除了一开始见到她时有一种重逢的喜意,后面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问他小屋里是什么情况,介绍疏歉时笑容都深了许多,认识这么久了,她一眼就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可是,凭什么呢。
她不觉得疏歉有什么好的,除了会做饭,她还有什么优点,而且有钱,完全可以请大厨,会做各种菜式的大厨都能请。
也不知道裴宴怎么想的。
她不可能看着裴宴被骗着走进火坑。
“没别的意思,她不是京华大学的博士吗,学习能力强那不是公认的。”裴宴缓过神来,语气很自然。
谈絮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抿着薄唇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会比她差?”
这话里面的不满情绪很明显,裴宴诧异地看向谈絮:“这是怎么了,突然生气。”
谈絮瞪了他一眼,碗也不洗了,推开裴宴就要离开厨房:“不想和你说话,你自己洗碗吧。”
裴宴偏过头,只看见谈絮离开的背影,光看背影都看见她身上冒着火气,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他低垂着眸子,把疑问暂且压下,开始洗碗。
谈絮离开厨房前的最后一步,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裴宴一眼,本以为他就算不追过来好歹也要反思一下自己,结果这个人对她生气离开这件事一点反应都没有,转过身就洗碗去了。
几个破碗有什么重要的,真的会被他气死。
“耶,碗就洗好了?”姜景看见谈絮出来有点惊讶,洗碗效率太高了,她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碗可能没洗干净,下一餐吃饭要过一遍水。
谈絮语气很淡:“没有,让他洗吧,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徐又又察觉到谈絮情绪不佳,拍了下姜景的腿,示意她不要多说。
姜景懒洋洋地,转身不再看谈絮,等到谈絮离开,她朝着厨房努了努嘴:“这位怎么惹到她的?”
徐又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也别问。”
姜景指了指自己:“又又姐,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一莽撞人吗?”
徐又又点头,这大小姐,心直口快,她不莽撞谁莽撞,她刚才都怕姜景撞枪口上,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谈絮情绪不对,她还上去搭话,实在是佩服。
姜景“啊”了一声,像是才知道在别人眼中她是一个莽撞人,很是惊讶。
在她给自己的定位里,那是活泼开朗,善解人意的美少女。
这时肖桉突然起身,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干嘛去呀?”徐又又第一时间看过来,问道。
其他人也都等着肖桉的回答。
肖桉:“有点事,我上去了。”
说罢就转身上楼了。
左和风手指顿了顿,看到肖桉离开后表情有点僵硬。
他大概能知道肖桉上楼是要干嘛的。
想着眸色深了几许。
发了一会呆,魏亦舟他们谈论的他几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入心入脑。
“咚咚咚。”
肖桉上了二楼,径直走向疏歉房间,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道清丽但略显疲惫的声音:“等我一下。”
随着鞋子踩踏地板越来越近的声音响起,门终于被打开了。
肖桉看着疏歉耷拉着似乎睁不开的眼睛,以及有点炸毛的头发,很容易想到刚才疏歉是在休息:“刚午休吗?”
疏歉揉了揉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嗯,有点醉意,脑子都不清明了,干脆睡一觉。”
想到什么,疏歉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一下子脑子都吓清醒了:“几点了?我是不是睡过了,下午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