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微笑僵住,湛蓝眼眸中的凝重再现。但他的语气依旧轻柔,
“巫师有自己的一套法律,人们为了和平的继续生活而遵守。就像霍格沃茨一样同样拥有校规,例如尊重教授,不对他人随意使用魔咒,执行学生的职责。而魔法部的《保密法》,是作用于所有英国巫师的。我并不希望你受到违反它们的惩罚。”
在邓布利多说完后,伊比利斯的态度似乎认真了许多,她伸手指向它处,“所以那个魔法部,会惩罚破坏规则的巫师。就如这里一样,剥夺学生的全部休息时间?”
“是的,就如这里一样......嗯?”
邓布利多先是愣怔一阵,顺着麦格教授的目光朝一旁脸色阴沉的斯内普看去。他释然的无奈一笑,摆摆手,
“呵呵,霍格沃兹不会真正处罚学生。禁闭只是帮助教授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或补写作业。并不会真的剥夺学生全部自由的休息时间,一般只会从晚餐后持续到宵禁,进行几天而已。除非你犯了严重错误,对吧,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双手环胸,瞪了眼身侧的女孩后简单答应了一句,“我想现在所有人聚集在这里的原因正是决策她犯下的,严重错误。”
随着话题被斯内普拉回,邓布利多思索着如何向女孩解释这一切。
见斯内普吃瘪,伊比利斯嘴角一扬,“大致明白了。我触犯了规则,而你作为这里校长需要对我实施惩罚。”
“不,格里姆小姐。我没有权力去这样做,你的院长会负责这些....”见问题再次抛给斯内普,他啧一声,已经准备起身离开。
伊比利斯长长叹出口气,变得有些烦躁,“我并不讨厌规则,不如说,有了规则我才知道该如何去做。既然我之后需要呆在这里,便会接受这里运作的方式。”
女孩看了眼重新坐回位置的斯内普,语速极快,明明是作为道歉却丝毫听不出任何歉意,“先来解决这里的事,我大致从这孩子口中了解了我的错失。那顶帽子、幽灵的事我很抱歉。至于不尊重两位教授,我想不到任何不当举动侵犯了他们。”
立马夺过主动权的女孩令麦格不禁暗自惊叹,斯内普则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脸色更差了。
女孩突然的态度转变,以及词汇中怪异的称呼,邓布利多沉吟片刻接过话茬。
“感谢你的理解,格里姆小姐。至于你不尊重两位教授的事,其实我并不知道,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你看,身为比他们年幼的学生,一般不会以孩子这等称呼叫他们或直呼其名。我们也一直是以尊重的语气称呼你为格里姆小姐,这虽不是严令禁止的事,但希望你可以改用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这类称呼。”
伊比利斯在听到邓布利多口中“年幼”一词时才恍然大悟,似又有些不满,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的确忽略了这一点,就因为称呼原因我会被你们驱逐?”
见几人不予回答,女孩从胸腔挤出声冷哼,在邓布利多又要说什么时脸色立马转变。她挂起笑容带着歉意冲身侧的麦格教授道了声歉,“抱歉,麦格教授,我直呼了你的全名。梅林将永远守护你。”
伊比利斯没有看到麦格教授脸上的无奈,她转头看向斯内普,后者直接打断,“我不需要道歉,禁闭会让你清楚明白的了解过错。”
伊比利斯不在意的点点头,她再次看向邓布利多,“那么关于杰克警官他们,我想火车站并不在霍格沃茨,也无权对我进行任何审判。不管我是否做过,都不是你可以借此试探或指责我的根据。那看来我需要你的道歉。”
女孩表情淡然,平静的语气却带着淡淡威仪。无声的等待像一把镰刀架在邓布利多脖颈,不容抵抗。
邓布利多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内心惊讶的同时愧疚的表情出现在脸上,“抱歉,格里姆小姐。是我做错了,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伊比利斯直接伸出手指向邓布利多身后的橱柜,“我想看看那个。”
邓布利多了然的点点头,手掌一挥,玻璃橱柜便自动打开。排列的奖章之中,一块漂亮的精致奖牌飘起,附在上面的绿色绸带微微飘动,上面被雕刻着精细的“梅林爵士团”字样。
伊比利斯双手摊开,勋章轻轻落于手心。女孩静静打量着手中的勋章,银色双眸在略过被雕刻的字样时带上了甜甜的笑意。似乎这枚勋章比任何人都配得上她真正的内心流露。
她将勋章翻转,
“1945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特此授予梅林一级勋章。”
女孩再次抬眸更仔细的看向邓布利多,那双湛蓝的眸中依旧带着笑意。女孩抚摸着手中勋章,像孩童见到爱不释手的玩具。
“神明并不宽恕因虚无的爱而犯下过错的人,永远不会。”
邓布利多眼镜下的双眸微缩,良久后平静的看向女孩,“......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一奖章,如果不嫌弃,你就拿去吧,作为我的补偿。”
伊比利斯也不推脱,她收回勋章后大大打了一个哈欠,她揉揉眼睛,“还有什么事吗,我困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邓布利多摊开双手,不再拐弯抹角,“我很好奇为何分院帽和巴罗那样的惧怕你,可以让我进行简单的探查吗?这不会伤害到你。”
终于,重点来了。就连斯内普都正了正身子,三人齐齐看向女孩。
伊比利斯反倒提出了问题,“你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我并不伟大。”
“当然。不得不承认,你们的确有相似之处。”
女孩认同的点点头,无所谓的将手伸向邓布利多。似是没有任何言外之意,“那顶帽子所拥有的魔力更加古老强大。”
魔力光晕从邓布利多手心传递,逐渐攀上女孩的双手,将她全身包裹。等待的时间对斯内普他们来说有些熬人,尽管只过了不到一分钟。
邓布利多的视线从少女双眸移开,双手也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他沉默一阵,“看来是分院帽存在了太长时间,它有点累了。巴罗的性格一直怪异暴躁,是我们误会了。霍格沃茨欢迎你的到来,格里姆小姐,希望今后你在这里快乐的学习魔法。”
“西弗勒斯,米勒娃,今晚辛苦你们了,先回去休息吧。”
两位教授见邓布利多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便起身准备离开,麦格正要主动领伊比利斯离开时。女孩依旧坐在那里与邓布利多对望。
“你们先走吧,我会负责送格里姆小姐回去。”
邓布利多冲两人摆摆手,送客的意思溢于言表。麦格担忧的目光投向邓布利多,后者只是默默笑着。斯内普紧皱起眉,看了眼丝毫没有离开意愿的白发女孩,甩起巫师袍走下阶梯。
直到麦格的脚步声消失,邓布利多才再度开口,
“格里姆小姐,为什么你对梅林这般狂热呢?”
女孩的回答如他所料,依旧像个虔诚的信徒,将梅林捧上神坛。刚刚的探查结果是邓布利多无法理解的,这女孩,出奇的正常。身体没有任何异常,魔力也与该年纪的小巫师一致。那么女孩对那些警官使用某种咒语的猜测便不攻自破。
但在进行摄神取念时,邓布利多只能看到女孩出现在火车站的画面,再之后就是她被麦格带到霍格沃茨。好像她是在那时才出生的,前面没有任何她活着的痕迹。分院帽到底看到了什么才让它如此恐惧,为何自己无法窥视她以外的经历。真的是因为分院帽身上的魔力要比他还要古老深厚吗,她又怎么会知道....
分院帽看起来需要很久才能恢复,或许应该去找巴罗问问。
邓布利多不禁再次打量起女孩,独特的发色与双眼,具有天使般的容貌却有割裂感极强的张扬顽劣性格。对于巫师世界的疑惑,她甚至不知道阿兹卡班这一名称象征的意义,却看似对梅林这一类传说人物很有了解。她是一名巫师,但却不像这一年代的巫师。
“格里姆小姐,你为什么会选择进入斯莱特林呢?看起来麦格教授很喜欢性格开朗的你,至于斯内普教授......你们好像有点不对付。斯莱特林的学生普遍充满野心,你的野心就是推崇梅林吗?”
伊比利斯无所谓的解释道,“我没必要根据他们来选择学院,其实我对这里的四所学院都无感。至于野心....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或许是让无知的你们再次记起伟大的梅林,不过在我看来似乎也不太可能。去尝试一下总是好的,那副无知的面孔既可笑又可恨。”
邓布利多将伊比利斯的反应看在眼里,为何对梅林这般执着,还有看向自己、看向任何人隐藏的莫名厌恶.....她不像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也没有其他三所学院学生的那种特质。她更像一个与这里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存在。
“能告诉我你为何讨厌这里的人吗,我们是不是无意冒犯了你?”
不断打着哈欠的伊比利斯懒散的靠着椅背,听到邓布利多的话,她微微挑眉,“我怎么会讨厌你们,我可太喜欢你们了......毕竟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来源。”
似想到了什么,伊比利斯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开始了自言自语,“倒是从来没有作为什么学生......限制还真是多,连无用的称呼还要在意。当初我可从未得到这种重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