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枝叶繁茂的森林,打下斑驳的虚影。一片像被什么恐怖力量横扫的空地之上,泛着金光保护罩逐渐消散。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狗来到躺倒在地面陷入昏迷的少女身旁,目光在破碎的绿色巫师袍间打量,
“斯莱特林的学生?”
等邓布利多与斯内普再度赶来时,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唯独留下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
“啧,这到底该怎么包扎啊真是麻烦!血也止不住啊,不然把床单也用上……”
周边的噪音唤醒了少女,抬眼看向褪色漏风的天花板,这好像不是霍格沃茨啊。余光中出现一个身材消瘦上身赤裸穿着一条破旧长裤的男人,他发型杂乱脸颊凹陷,唯独那双黑色眼睛仍溢着黯淡的光。他拿起满是灰尘的床单一抖,不禁连打好几个喷嚏。
在他正要撕扯床单为少女包扎时,微弱又干哑的声音叫住了他,“我戴的戒指里有治疗用的白鲜与包扎用品。”
男人一愣,见少女清醒本想逃离的他看到伊比利斯身上遍布不停渗血的伤口后还是停下了。从地上捡起戒指查看,摆弄一番。
“输入魔力探查,找到里面存放的东西,它自动会出现。”
在少女一步步的引导下,他终于成功了。戒指中的药剂与治疗用品哗啦啦的落了一地,他拿起白鲜与绷带走到少女身旁。
“你忍忍啊,我记得这东西很疼。”
“快点吧,我都有耐心教你使用戒指怎么会没耐心忍受。”
她指指地面的药剂,“还有那个,帮我拿过来。”
“喂,我可是救了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就这样随意的指挥我。”
“哈?要不是我没力气骂你早把你全家骂个遍了,一个简单的储物戒指都不会用,你白上七年学了是吧。”
“一个小屁孩话还这么多,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一个人跑去禁林被野兽攻击了吧。本大爷好心救你,好好感谢我不说还耀武扬威的。真是个典型的斯莱特林!比鼻涕精还讨厌!”
男人边争吵边给少女治疗,而喝下药剂的少女也有了些力气,边拿起绷带给自己包扎边骂男人。这样的状态没持续多久,一个人重伤一个人极度饥饿,两人都瘫在了地上不时瞪向对方。
伊比利斯缓了一会儿后起身拿起地面的戒指,一只血色魔杖抵在她额头,男人扬起张扬的笑容,挑眉看向她,“别轻举妄动,也别耍什么花招。”
少女轻呵一声,直起身也冲男人挑了挑眉,“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就能做它的主人吗,布莱克先生?”
“你认识我?!”西里斯顿感不妙,运转魔力想击晕少女,可魔力进入魔杖的一瞬间便被退回,魔杖直接从手中脱离,飞回了少女手中。
“形势逆转,现在该怎么办呢,愚蠢的逃犯先生?”
西里斯身形立刻变矮,他变身成一只大黑狗想避开少女的攻击从屋内逃走。可在对上她双眼的一刹那,失了神。
“坐下。”
身体不受控制的坐下,只见少女饶有兴趣的坐在床头。随着她魔杖的挥舞,身上破碎的衣物重新恢复。佩戴戒指的手中显现一桶爆米花,她双腿交叠,居高临下看着坐在面前的大黑狗。
“滚一圈。”
“叫。”
“转圈。”
在一阵惨无人道的戏耍中,西里斯唯有光亮的眸子彻底暗淡。直到面前出现丰盛的食物,大黑狗双眼再次亮起,
“吃吧,记住下次不要这么没礼貌。”
不去管大快朵颐的大黑狗,伊比利斯在房间中找到了吊坠。她看向窗外,已是深夜,“你什么时候把我从禁林带过来的?”
“就今天早晨啊,我到那里抓老鼠吃。没想到看到你晕在空地上,一开始我还进不去,你自己设下了保护魔咒吗。但等了没一会儿我就进去了。”
西里斯一边吞咽一边解释,他的心思完全放在食物上,可嘴不自主的就开了口。
看来这次反噬并不大,只持续了一晚……
伊比利斯有些嫌弃的瞥了眼大黑狗,从戒指中扔下几瓶魔药与一大堆食物,“虽然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好心办了坏事,但你的好意还是纯粹的。这是些补充营养的药剂与食物。”
身上的变形术被少女解除,她扬起魔杖挥舞间,西里斯破旧的长裤变得崭新温暖,一件巫师长袍出现在上身。
“温馨提示,破旧沾染泥垢的碎衣物会让伤口感染。不过你当时没有选择,可以理解。祝你的复仇之路顺利,囚犯先生。”
伊比利斯在西里斯怪异而茫然的目光中离开了尖叫棚屋。
顺着密道走出打人柳的她拍拍大树,“抱歉打扰你了伙计,我会跟斯普劳特教授要些营养剂给你。”
粗壮的枝干收起,为少女让出了道路。幸好已是深夜,她的回归不会被人注意,然而在下一秒就撞上了一个高大身影。
“啊……斯内普教授,今晚还是你巡夜啊,哈哈…我这就回去。”
伊比利斯绕开斯内普,可男人也随之迈步,再次挡在她面前。目光落在斯内普发丝间的落叶,少女抬手去取,男人猛得后仰躲开了她。
“至于这么反感吗,有树叶缠在你头上了……”
迅速扯下落叶,斯内普轻咳一声,“跟我来,格里姆。”
“这么晚还要关我禁闭啊,你可一点都不怜惜病患。”
“安静跟上。”
伊比利斯抿着嘴跟在男人身后,不禁看向他沾染泥土的裤脚,少女看了眼窗外那片森林。“你去禁林找我了?”
没有得到回答,前方的男人走的更快了。斯内普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前,指着自动打开的门。少女轻叹一声无奈的走了进去,“今天要干嘛,帮你分拣草药还是擦抹药瓶?”
只见斯内普指指他的卧室,“进去把衣服脱了。”
“哦…………啊?”
伊比利斯回身看向斯内普,男人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斯内普教授,我说……你不会是开窍了吧?而且这是在学校……”
只见斯内普打开药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膏与魔药,伊比利斯这才反应过来,她指指身上的绷带,“我已经包扎好了,也用白鲜处理过。”
“如果只用白鲜处理就可以,那我想庞弗雷夫人不会在那时扣留你那么多天。喝了魔药,把药膏抹在伤口。”
接过扔来的药膏与魔药,伊比利斯进入斯内普的卧室,随后房门被自动关上。男人本想坐回办公桌处理公务,但没写几行字便扔下羽毛笔,又坐到沙发上闭眼休息。心神烦躁的他又走到书架拿出一本阅读……
“斯内普教授,我背上的伤自己处理不了,你帮我弄一下。”
伊比利斯披着外套从房间走出,见斯内普正擦拭着魔药瓶,便静静等他做完。而一旁思绪回归已经注意到少女走出的斯内普依旧低着头擦拭手中魔药瓶,在玻璃瓶被反复擦得锃亮时才缓缓开口,
“怎么了?”
以为斯内普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伊比利斯又重复了一遍。她背过身将巫师袍垂在腰间,“你帮我看看,要是不严重就不用涂了。这药膏痒痒的,太难受了。”
男人侧过头不去看少女裸露的背部,现在伊比利斯只披了一件巫师袍,他实在不知道该看哪里。“明天你带着药膏去找庞弗雷夫人,她会给你处理。我想涂抹药膏总比一天到晚泡在魔药中好。”
“好麻烦……”伊比利斯撇撇嘴,回到卧室准备穿好衣服离开,“不过的确比泡在缸里方便,我找萨拉查帮忙吧,他应该还没睡。这是你新研制的吗?”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斯内普侧身站在门边,话语中满是不耐烦的情绪,“躺好。”
少女侧头看了眼斯内普,随即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不会是斯内普教授害羞了吧,原来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也会害羞。”
伊比利斯钻入被子露出背部躺下,“好啦,不开你玩笑了。你这家伙不都一直把我当做小孩的吗,别杵着当雕像了,麻烦帮帮忙?”
原本纠结挣扎的斯内普轻叹一声,少女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从萨拉查暗含讽刺斯内普的话语中也知晓了她跟梅林的事,只是现在斯内普还没转变过思维,现在的伊比利斯只是他学生而已。
“那就劳烦格里姆小姐把嘴闭上,你吵得我无法思考。”
板着脸来到床边,斯内普快速扫过少女的背部,似乎并没有比之前受的伤轻。尽管只持续了一晚,反噬的代价依旧巨大吗......
“希望格里姆小姐在每次出手时率先考虑好后果。”斯内普沾取药膏涂抹在一处处伤口,指尖接触少女皮肤时动作变得不自然。说到底,她还是一名女性,这样的接触让他有些抵触,耳尖隐隐传来燥热。
“既然想好,我就会去做,跟所付出的代价多少无关。”伊比利斯趴在充满草药气息的床铺,眼皮变得沉重。“你做的魔药没有问题,是先前一直对我拘禁的亡灵实验才会出现药效过强的作用。它们的承受能力可比人类的灵魂强多了,只要适当削弱或者分量服用......肯定没有问题......”
顺着伊比利斯的话,斯内普陷入思考,跟他的设想的确一致。在为少女处理好伤口后,斯内普才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还没有询问她今天去了哪......算了,等她醒来再说吧。
温暖的被子重新盖好,他鬼使神差的轻轻抚起少女的一缕白发,眸色隐晦不明。
“你每次不怀好意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我早有准备,你也不必特意去威胁隆巴顿女士......多管闲事的小鬼。”
突然回神,他猛得将手抽离,走出卧室,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