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字母扭曲转变,在空中显现几行字。伊斯走到众人中心,他的身型扭曲变形的同时不断变大,直到变成让众人仰望的高大巨人,“在我眼中,魔法是供我操控之物,我便是主宰。”
他的身型再现恢复,脚踝处涌现水流,自下而上攀附全身。在距离他最近几位学生吃惊的眼中,他的身体被流动的水流代替,好像整个人就是由水组成的。
而空中的文字不断放大,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他们其中一种力量来源是源于最高的宇宙,也称作神;而另一种便是从自然获取力量或运用自身所带魔力。无关高低,只是来源的分类。
而正当所有人望着天空中的文字泛楞时,伊斯原本由水流构建的身躯发出呲呲声,炙热的火焰将伊斯包裹,他响指一打便又恢复了原貌。作为人类的左手不断延伸长出利爪,罗恩看出来那是龙才拥有的巨爪。
“魔法可借用于自然之力控火驭水,也可更改自身架构无限变形。当然,这只是它无限奥秘的其中一种做法,也是你们目前所接受的知识。”目光淡淡望向角落的邓布利多与弗利维,伊斯继续道,“很少有人可以真正借用大自然的力量来完成魔咒,当然大部分是基于天赋与天生的血统优势,但也不乏有这样的.....天才?\"
青年微微笑了笑,看向众学生,“比如萨拉查.斯莱特林,抛开血统带给他的语言天赋与不错的大脑外,他本身便具有对水性魔法的亲和度。在多年的积累与努力下,你们觉得他如今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或许你们觉得是因为他本身具有天赋或有最伟大的巫师梅林作为他的老师,当然的确是这样。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解答这一问题,伊斯抬手一挥,周围的虚无便变成了广阔无比的平原。平原中心是一群穿着怪异的人围着篝火起舞,伊斯指指手拿权杖位于人群中心的人,“那最初没有所谓的魔法学院与教授,人们关于魔法的一切一知半解时又是怎样的呢?”
只见中心穿着怪异的人高举权杖冲天,嘴里喊着众人无法理解的语言。而周围的人一个个匍匐在地,虔诚的望向上天。
“信仰。”
伊斯将所有人的注意拉回,指向上空,“在古代,几乎所有巫术和魔法都基于某种信仰。有人崇拜象征自然与生命的女神伊西斯,德鲁伊传扬灵魂不灭以及轮回转世的教义,凯尔特人将森林作为隐秘的庇护所,高大的槲树被奉作天神的神像。”
随着祭祀的舞动,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是他们也同样被雨水浸湿,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
“他们认为向神寄托虔诚的信仰便会获得赏赐与无上的力量,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场景变化间,从一个个在部落高举粗略树枝的人变成在房间内彻夜钻研的学者。伊斯略带感慨的声音响起,“千万年来,不管是麻瓜或巫师。他们之中总有坚持不懈的人突破禁锢,创造一个个所谓的奇迹。建筑、科技、历史沉淀、魔药、魔咒、变形术甚至黑魔法,都是他们一代代积累所展现的成果。”
“魔法真的如无所不能的神明一般无法侵染与控制吗?身为人类的你们真的不能拥有与神匹敌之力吗?”
随着伊斯的话语愈发高亢,一个个他们从未见过的高深魔咒出现在画面。或是足以灭世的雷霆重击,或是吞噬大地的翻涌浪潮,或是扭曲空间,变身万物的惊艳手段。本是自出生便知晓魔法的众人也深深沉溺在他展示的强大古代魔法中。
空间再度震颤回归虚无,青年温和的微笑逐渐转变,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压制已久的疯狂。“我来教你们,如何操控魔法,如何,将祂拉下神坛!”
伊斯走到一个小男孩身边,“隆巴顿先生,我记得你的宠物蟾蜍总是不受控制的逃走对吗?”
“是....是的,教授。”纳威左右看看,不自在的点点头。肩头被青年拍了拍,空中的暗红色文字将纳威环绕,一只蟾蜍出现在伊斯手中,“恐惧一切的未知,无力掌控是吗......”
与纳威的宠物外貌完全一致的蟾蜍跳跃而出,它神奇的踩着虚空而上。
“莱福!别跑,回来!”
纳威突然叫出声,他周身的暗红色文字缓缓飘的他面前,“试着操控它,把你的宠物带回来。”伊斯将纳威的手放在文字面前,引导着他运转体内魔力,“不要去想用什么魔咒,单纯地去想。”
思绪随着青年的话飘远,一股淡色魔咒光晕自掌心显现。泛红的暗色文字逐渐被纳威的魔力浸染,变成一双大手将空中的蟾蜍抓住,又稳稳的将那只蟾蜍放回了他手中。
“这是我做的吗.....天呐.....”
“魔力的凝聚便是巫师的意志本身。在这里,没有固定的魔咒与手势需要学习,你们可以敞开想象肆意操控它们。”一个个暗色文字漂浮到所有人面前,“运转体内魔力,触碰及感受可见的魔力,以自身之力去影响现实。”
伊斯漂浮在众人头顶,望向每一人的双眼,缓缓露出了微笑,“我将赐予你们无上的力量,实现心中所想,完成心中所望。现在,向我证明,各位的价值。”
邓布利多伸手轻抚面前的文字,“以自我意志展现的魔力,在输入自身魔力的同时锻炼对魔法的操控力,肆意的想象冲破以往的概念......”
抬眼看向四周的空间与每个学生,老人呵呵笑了起来,“了解每一人的心中所望,以最深的欲望为基础引导他们。而身为创造这个空间的主人,便是这里无所不能的神明。若是学生们多加练习,对魔力的掌控力可是会突飞猛进,或许那些从未见过的魔咒也会被充满想象的他们所使用与创新。”
他看向一旁的斯内普,感慨道,“霍格沃茨真是迎来了一位出色的教授,且只有她能做到。”
“或许邓布利多校长忽略了她一向的闯祸能力。”
斯内普话音刚落,一头红色的巨龙冲天而起,双翼展翅间很快飞到空中的青年面前。巨龙头顶坐着两人,乔治与弗雷德冲下方的罗恩喊道,“罗恩,我们就说早晚会骑上龙在空中飞的!”
两人拍拍巨龙的头顶,“嘿伙计,给我们的弟弟展现一下。”
只见那条龙转头看向罗恩,尖锐的龙牙展露间嘴中凝聚高热的火焰。教授们明显也注意到了上空的巨龙,纷纷运转魔力试图保护学生们以免受到伤害。
但他们忘记了两点,第一,他们的魔杖不翼而飞。第二,这个空间的主人不是他们。
火焰凝聚成型,高温扭曲空气,火焰笼罩了罗恩与附近的几位尖叫的学生。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火焰消失时罗恩惊恐的看向全身,他毫无受伤的表现,甚至没有感受到一点火焰的炽热。“假、假的啊.....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东西。”
“啊!!!!”
空中突然掉落两道人影,伊斯一脚一个将双胞胎踹了下去。他们在接触地面时像陷入了无比柔软的棉花,深深陷了下去。在两人兴奋的击掌时地面好似沼泽一般将他们禁锢,根本无法脱离。
伊斯带着笑意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恭喜你们,赢得了可以继续来我课堂学习的资格。但如果出现任何可能会伤害他人的举动,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比如这样。”
两人所在的地面隆起,一层水汽将之包裹。之后的五分钟里,乔治与弗雷德体验了一把在滚筒洗衣机里摇滚的快乐经历。
“这里的一切可为虚假,也可为真实。如果无法影响现实,就说明你们还不及格。”伊斯在空中像走楼梯一般缓步走下,他伸手点点屋内的几个无法将魔力作用于面前暗红文字的学生,还有教授们那里默默观察一切的穆迪。
他优雅地俯身摆了摆手,手掌扬起时教室的大门随之打开,他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扔了出去,“就像我说的,无法向我证明价值的废物没有资格留在这里,拜拜~”
被扔出教室的几人愣怔一阵,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穆迪率先反应过来,冲教室门啐了一口,嘟囔着离开。
“无聊的课程,还以为有什么厉害之处。不就是对着些古书念字吗,看来也没有更多的必要探查......”
“呃....格里教授,这是不是有些....”
“哥...邓布利多校长你看!”
邓布利多正要开口劝阻伊斯时,阿利安娜骑着一头可爱的山羊跑到邓布利多面前。她开心的拍拍身下的山羊,向自己的哥哥展示。
“真不错啊,费格小姐真是厉害。”邓布利多瞬间忘记刚刚想说的话,他蹲下身对小女孩露出温和的笑容,“阿利安娜,我为你感到骄傲。格兰芬...”
“哎呀呀,邓布利多校长这就急得暴露原型了,啧啧啧。”伊斯走来拍拍阿利安娜的头,他伸手将山羊一抬,阿利安娜便骑着山羊在空中飘了起来。小女孩也操控着魔力,山羊欢悦的在空中奔跑,“费格小姐做得不错,格兰芬多加五分。”
余光中出现斯内普阴郁的脸,伊斯干笑几声走到德拉科身边,“小龙啊,为了斯莱特林你要加油才行呐。马尔福少爷也不想被我扔出去吧?”
“啧....我知道。”德拉科不满的瞥了眼伊斯,但也不敢过多表现出什么。目光移向哈利那边,哈利已经新奇的伸出双手去触摸身前的暗红文字。德拉科紧皱起眉,他可不想让哈利出风头,也千万个不相信自己没有那个波特有天赋。
这样想着,他便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抓面前的文字。脑海自然而然的回忆起一年级时自己在魔咒课上让羽毛漫天飞舞的画面,伊斯的声音从身侧响起打断了他,“如果马尔福先生只能做到这些,那真是让我高估你了。”
“你说什么?”德拉科停下去看身旁的青年,不知为什么,他对伊斯没有像其他教授那般的感觉。没有介于身份的无奈尊重与敬畏,但也没有对于他过于年轻而产生的轻视。
伊斯耸耸肩,“我不是都说了吗?这里什么都可以做到,那些以往觉得新奇却又惧怕的想象全部可以尝试。”他微微倾身,露出温和的微笑,“我不是那种会限制或借口惩罚学生的疯子,你可以大胆一些。”
说这话时,他的头向教室门口侧了一下。随后冲德拉科鼓励的笑了笑,便离开去查看其他学生的情况。
看着走到其他学生面前指导的伊斯,德拉科莫名的皱起眉。刚刚他毫不犹豫赶走一些学生的场面德拉科不是没有看到,想起刚刚伊斯的动作,德拉科看了眼教室大门。他在催促我吗,还是想说如果我无法催动面前的文字也会把我扔出去?
扔出去.....借口惩罚学生的教授......
这样想着,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刚刚被伊斯扔出去的人中,唯独有一位不是学生身份。穆迪教授......思绪逐渐飘远,因为穆迪的黑魔法课实在过于让人印象深刻,德拉科在想到穆迪的一刹那就想起了穆迪对学生使用夺魂咒的画面。
视线缓缓移动到面前的暗红色文字,在伸手触碰的刹那,血色文字隐隐泛出暗芒。
“诶快看!邓布利多校长变出一颗巨大无比的糖果诶!”
德拉科的动作被周围学生的惊呼打断,他猛得收回手,闭上眼定了定心神。等他再次去触碰身前的文字时,变化出了一枚镶嵌宝石的马尔福家家徽。看到这枚徽章,德拉科的神情才放松了些。
然而下一秒,一股巨力将德拉科整个人扔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在了教室外面。
“我……”反应了一阵,德拉科起身狠狠瞪了眼教室门,低声骂了句才愤愤离开。“我不是成功了吗?!这该死的!”
伊斯轻挥了下手,教室门关上后他轻轻一跳,一只鲨鱼出现在身下。地面冒出泡泡,他们好像置身于深海一般,鱼虫伴随着青年身下的鲨鱼在空中游走。伊斯躺在鲨鱼身下冲学生们挥了挥手,“这里可以是深海,可以是寒冷的雪原,可以是高耸的山峰,可以是麻瓜的城市.....”
随着场景不断变化,伊斯响指一打。时间好像在此暂停,空中的因魔法变出的生物像被施了慢动作,他张开双手欢迎下方的众人,
“这里将是全新魔法的发源地,了解一切、感受一切,就像那一代代创造先例的前辈,让我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好像是一道信号,学生们纷纷兴奋的开始尝试。空中也出现越来越多跳脱而出彩的生物与魔咒光晕,伊斯不停在学生中心穿梭给予建议与帮助。
“格兰杰小姐,再放开一点。如果你想一瞬间阅读完所有图书馆的书可以去找拉文克劳女士问问。”
“嗯.....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先生,我不喜欢运动,以后不要在教室重现魁地奇球场的画面。”
“哈哈,隆巴顿先生你的想象很有趣。试着给你的宠物变出一双翅膀怎么样?”
“弯角鼾兽?原来是这个样子.....世上没有不存在的生物,洛夫古德小姐见过不死鸟菲力克斯吗?”
而在教授那边,也有人玩了起来。
“菲利乌斯?!你这个样子吓我一跳......”
“呵呵...我就是想体验一下你们平时的视角,而且所用的魔力比变形术少多了。的确给了我很多灵感,或许我能在施咒技巧上更进一步吧。”
“邓布利多校长请不要把你手中跟头一样大还长了眼睛的柠檬雪宝给我。”
在所有人玩的不亦乐乎时,伊斯也降落在角落靠墙休息。视线中突然闪现一抹身影,伊斯挂起笑容看向无声闪现的斯内普,“斯内普教授学的很快啊。”
斯内普走到他身边,“只要在格里教授创造的这个空间,我想谁都能轻易做到。”
“不是哦。”伊斯扬了扬下巴,指向房间中的各个学生,“起初这些看似简单并随意操控的魔力只是为了让他们敞开想象并感受魔咒本身的魔力运转方式。”
只见双胞胎两人身下的巨龙身影逐渐虚幻,其他被学生创造的生物与魔咒也溃散开来直至消失。唯独众教授所尝试的魔咒与变形没有改变。
伊斯看看斯内普,“只有像你们这些教授一样拥有一点点累积的知识与经验才能更好的维持魔力。这不是心想事成的有求必应屋。”
青年起身走向疑惑的众人,他两手一摊让开身位露出了后方的众教授。
“强大而神奇的力量离不开扎实的知识与练习,而这些教授,便是能够将你们的想象凝聚现实的最好老师。”
伊斯走到麦格教授身边,“为什么你们幻化的生物无法准确成型呢,麦格教授,似乎很多学生在您的课上很不专心听讲啊。”
他又来到弗利维身边,“弗利维教授,我记得您三年级的第一堂课就说过魔力的输入与控制吧?”
“斯普劳特教授与海格教授好像一直在强调每个动植物身上的特性吧?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不爱观察生活的一帮孩子啊......”
伊斯走到斯内普面前,正要开口时嘴部已经被凭空出现的胶带裹了一圈又一圈。他只好兴致缺缺的离开。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啊...就像我说的。”伊斯扯下胶带看向满脸黑线的众学生,“将你们每周所学的知识整合利用,而我这里便是练习与创想的最佳地点。古代魔法不是简单一想就能学会的,只有熟知现阶段所学的全部才能真正掌握。”
“格里教授,我们平时也能来这里练习吗?一周一次太少了。”
伊斯看向提出问题的双胞胎,他们说出了大部分学生的心声,青年意味深长的咧嘴一笑,“我随时欢迎,如果你们能够做到的话......”
抬手打出响指,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又恢复了原本的教室。与此同时,学生们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瘫坐在地。一些教授们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肆意操控魔力不是那么简单,不借助魔杖的情况下运转自身的魔力更是难上加难。没事,走不动的话可以爬出去。反正大家都一样,只有我会笑你们而已。”
教室门自动打开,伊斯做出驱赶的动作,“下课,给你们十分钟恢复时间。超时后的人会被我直接扔出去。”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周身弥漫暴戾而强大的魔压,温和的看向一瞬间陷入恐惧与冰冷的众人,“大家应该知道无法言说的意思是什么吧?还有.....”
在几十个学生直接被扔出教室后,伊斯重新看向教室中剩下的五年级以下的十几位学生,“你们获得了进入这间教室的资格,之后每周都可以与五年级以上的学生来到这里。”
他拍了拍手,所有幽魂回到了身下的影子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自顾自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