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
卡莉白缓缓睁开眼睛，脑海里的声音提示她契约已经订立。
而随着她睁眼，她看见的是眉头微皱的凛。
“是有什么问题还是…”
“姐姐，你还记得摩天舟坠毁这件事吗？”
凛却反而向她提了个问题。
“什么是摩天舟？”
卡莉白一愣，这陌生的词汇她确信记忆中不曾出现过。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唉…姐姐刚来这世界肯定很多东西都不太了解，要是有疑问的话，可以随时问我哦。”
见她这般反应，凛神色微动，不过还是笑着说道。
“好的，就麻烦你了。”
“不要对我客气哦，对了，既然和我签订了契约，姐姐，找素材的话就有更省力的方法了。”
“诶？”
听她这么一说，卡莉白眼睛一亮。
两人很快来到了地面上。
“姐姐没有经过系统的魔法研习，在施法上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会影响魔法的效力，正好要寻找素材，我就来指导一下姐姐吧。”
两人远离了那棵魔叶榉，找了个还算开阔的草地，凛站在卡莉白的身侧，摊开了手掌。
“这个世界是人人都能学习魔法吗？”
“人族，兽耳族不一定，一般只有贵族和部分有天赋的人才会有施展魔法的力量，不过我们长生种很少有人没有魔法的才能的。”
正如凛自己说的那样，对于卡莉白的问题，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不着急，现在这和我讲讲这些知识吧，其实我素材都多少有点储备，可以直接交付任务的，我只是想采点新鲜的。
嗯…就坐那棵树下面聊聊吧？”
比起所谓的魔法实操，卡莉白现在更想要的是对这世界的认知，刚刚提示声说了，凛的身份很特殊，应当是知晓不少有用的信息。
那就趁这会儿好好聊聊吧，有了昨晚的魔物潮，来到林子里的冒险家也不会太多，正好清静。
“都听姐姐的。”
凛自然没有意见，不管是聊什么，做什么，只要是和姐姐在一起她都开心。
“那姐姐想从什么开始了解呢？是魔法…国家，法则，还是…”
她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眨了眨眼。
“想了解我呢？”
“先从魔法开始说说…嗯？你说什么…”
卡莉白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魔法啊，好的。”
“等等，凛，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啊，魔法嘛，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从降生时起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存在的一种力量，要具体给姐姐说说的话，未免有些太过于抽象了，我就把我认为有必要的知识告诉姐姐吧。”
凛似乎打算就这么忽略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准备为卡莉白介绍魔法。
“在我原本的世界，魔法这种概念只存在于幻想中呢。”
“很多来自异世界的旅人都怎么表示的呢，来到卡迪拉后，对使用魔法很是兴奋，有时候魔能失控引发火灾什么的，也算常见啦。”
凛说到这个时有些无奈，“并非人人都会魔法，但来自异世界的人通常都有魔法天赋，这大概是法则的缘故。”
“应该有专门检测天赋的道具吧？”
听她这么说，凛晃了晃手。
“这个手环就是呢，不过没有智慧的存在不会有类似这种的物品，被称为「链接世界之声」的手环，是法则给予所有智慧生物的特权。
嗯…话题回到魔法上面，卡迪拉到处都充斥了魔能，对我们这个世界的所有存在而言，无论会不会魔法，魔能都是必要的力量，处于缺乏魔能的环境，会感到不适应。
当然，异世界的来客也会受此影响，不过也有人说这是法则的作用，要是到了别的世界，也就不会有这种限制了。”
凛说到这，语气一顿，严肃地说道，“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魔能含量越高的环境越好。”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卡莉白并不意外，不过使用魔法调动的不只是体内的魔能，还有周身环境中的魔能，要是人为主动提升周围的魔能浓度或者抽取魔能的话，会怎么样呢。
原本的科学知识在这里似乎不太适用，但凛的这番描述，魔能倒是有点类似空气中的氧气，可以简单地把它们并列吗？
毕竟缺氧和氧浓度过高都会出事呢。
凛不知道自己姐姐的胡思乱想，只是附和着继续说道：
“是的，当魔能浓度过高，处于其中的生物会有极高概率染上噬能症，这是一种绝症，本质上是因为身体机能受到严重负担而导致的正反馈现象。
一般没有魔法天赋的人族和兽耳族最容易因环境原因染病，这种病会以极其糟糕地形式提升患者的施法水平…”
说到这，她顿了顿，“而且魔能浓度过高的区域，极其有可能会爆发天灾，届时影响范围会成百倍的扩大。”
“啊…绝症，那…感染以后会有什么症状吗？”
伊莉雅和洛离没有和她提到过这个，原来天灾还有这一层面的关联，属实是让卡莉白没有想到。
“症状，嗯，初期的话，精神会陷入一定程度的萎靡，体内有着不正常的魔能流动，类似东方的‘走火入魔’的概念，同时身体会不自觉地渴求魔能输入，不然会感到痛苦。
后续则是一直要依靠魔能输入以及一些特殊方法来缓解疼痛，但随着魔能输入，超过身体承受力后，魔能会产生凝固结晶的现象，于患者体内或者体表形成透明状晶体。”
凛说到这，语气低落了些。
“当到了这个阶段，基本就是需要自裁了，不然会引发爆炸，不过爆炸后的粉尘一般不会直接造成患病。
但是，还有更糟糕的结果，因为人的意志力，总是无法让人想象的。”
“是不是有专门处理这些人的组织？”
卡莉白没有问更糟糕的结果，只是想知道这世界对待这类病患的态度。
“有的，在他们变得更糟糕前，以合适的方式结束他们的生命，每个国家都有类似的机构在做这种事情，就是…比较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也是与长生种的矛盾之一吗？”
很自然就能想到普遍拥有较高魔法天赋的长生种们，在这种灾害与病患的存在下会受到何种待遇。
这个问题，让凛沉默了。
她抬起头。
“如果有人因为这个和姐姐起了冲突，在冲突爆发时，你会采取什么态度呢？”
这是这场知识分享中，凛问出的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