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战京的语气里满是愧疚与挣扎。
危险一直都存在,不会因为周思卿的出现就减少。
如果说他感受到危险在减少,那也是因为周思卿将危险因素都聚集到自己周围,才给孟战京争取到绝佳的机会!
本以为这是他孤身走暗巷的绝境之旅,没想到周思卿成为了他最强大有力的盾牌!
一时之间,孟战京的心情格外复杂。
他曾经无数次发誓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似乎每一次到绝境时,都是周思卿挡在了他前面!
“我有办法保护自己,你只管放手做你自己的事!”
周思卿温柔注视着孟战京,说道:“你要做的是大事,是事关京城千万百姓的安全,甚至关系到我们国家繁荣稳定!”
“所以战京,不能失败只能成功,如果某天要在我与大局之间做选择,你记住,千万别犹豫,一定要舍弃我!”
她只是人海中的一粒粟,迟早会消散在天地之间,可这渺渺历史长河里,总需要有人为信仰理想牺牲。
国家的繁荣稳定来之不易,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大国尊严!
孟战京嘶声说“好”,眼眶却已经红了。
气氛微微有些沉闷,周思卿岔开了话题。
“你刚才说诺夫改变主意要来这里?那你如何应对的?”
孟战京既然敢堂而皇之闯进来,就说明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确保诺夫今晚无暇过来。
“诺夫的后院起火了!”
孟战京撇嘴说道:“有个女人逃了,而且还带走了不少机密文件,这些文件一旦落入警方手中,就大事不妙了!”
听到这话,周思卿下意识问道:“你安排的?”
孟战京真是爱极了周思卿的聪慧与机灵,他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对,我安排的!”
他淡声说道:“有个女战友一直在配合我的行动,她以佣人的身份潜伏在诺夫的女人身边,伺机行动!”
当周思卿今晚住在林家,与诺夫只隔着一道楼梯的距离时,孟战京心里就有了计较。
不管诺夫会不会改变主意闯入周思卿房间,他的后院都会起火,都会逼着他折身返回处理要命的事儿。
像是为了验证孟战京的话,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
周思卿站在窗帘后,小心翼翼掀开一点缝隙,只见诺夫正好钻进车子里,很快,数辆轿车消失于夜色。
危机,暂时解除了。
“诺夫的后院起火,会让他暂时无暇顾及到你,但于笛成为你的跟班,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威胁,你自己要小心!”
孟战京摸了摸周思卿的脸颊,温声提醒。
“放心,我既然敢让于笛留下,就不会害怕她!”
周思卿笑笑,歪头将脸紧紧贴在孟战京的手心,贪婪汲取着他的温暖。
一旁的林淮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需要我回避吗?”
他识趣问道,身体却没有动,似乎在等着孟战京自己滚蛋。
可孟战京却不要脸点头。
“我就不捆绑你了,你自己在卫生间待着吧,记得关上门,不要偷看我和我老婆亲热!”
无语至极的林淮:“……”
呵,孟战京你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虽然但是,林淮还是从卧室另外一个门离开,去了隔壁的书房里。
你问他心里难受吗?
怎么能不难受呢?周思卿是他心底的白月光,是他愿意舍弃一切去爱的女人呐!
甚至他有自己的私心,盼着能与周思卿假戏真做成为夫妻。
哪怕她心里藏着孟战京也无所谓,他只是卑微的想要拥有她片刻。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让周思卿与孟战京短暂拥抱互诉衷肠。
“这个任务……我爸一开始就知道的,对不对?”
周思卿轻声问道。
其实从父亲最初的反应她就猜到了端倪,因为父亲的心情很复杂矛盾,甚至好多次试图替孟战京说好话。
这样优柔寡断不分好赖,根本不是父亲的行事风格!
“我爸也知道!”
孟战京苦笑说道:“他承受的压力很大,一边要安抚愤怒的我妈,一边还要担心我这边的情况,当然,最多还是对你的愧疚。”
“卿卿,我爸不是没想过换个人执行任务,可谁不是父母的掌上珍宝?不能因为我是首长的儿子,就把危险人物扔给战友们!”
他正色说道:“过往很多年,我在军区大院里成长,我享受到了其他人没有享受的优越生活,所以现在的我要承受比其他人更大的压力!”
这是他身为大院子弟该履行的责任与义务!
“不管任务成功与否,我都可以坦荡说自己对国家与人民问心无愧,唯独对你……”
孟战京歉疚笑着。
“我怕自己不能活着归来,怕自己辜负了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周思卿抱紧了孟战京,正要说话时,卫生间里传来林淮的声音。
“那你倒是努努力活着完成任务啊,说这些煽情的话,你也不嫌酸?”
原本悲伤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孟战京有种弄死林淮的冲动。
这狗东西果然不讲武德,他竟然在偷听!
幸亏他和老婆没有干其他少儿不宜的事儿,否则岂不是都便宜了林淮?
“你踏马给我闭嘴!”
孟战京咬牙骂道:“还有,回头少打着任务的旗帜占我老婆便宜,否则我弄死你!”
“哼,你要是这么威胁我,那我就只能盼着你早点牺牲了!”
林淮从门缝里探出头,笑得有点恶毒。
“你死了,我就和思卿名正言顺在一起,嗯,放心,逢年过节我会带着孩子给你烧纸的!”
烧你大爷的纸!
孟战京被气笑了,跳起来就要去揍林淮,被周思卿摁回到床上。
“你干什么!现在是赌气的时候吗?”
“林淮你也给我闭嘴!”
一视同仁怒骂了两个男人,周思卿只觉得脑瓜子有点疼。
她忽然觉得自己眼光可能有点问题。
上一世嫁给林淮这个无情无义的狗东西,这一世又嫁给孟战京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臭男人。
只想过安稳日子的她,命也忒苦了些!
卫生间里,林淮再次探出头来,求知若渴继续提问。
“孟战京,你真的和于笛清清白白吗?说句不好听的话啊,于笛那方面的经历可比你多得多,你确定自己能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