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比之先前书房的一吻温柔许多,只不过依旧是生疏。
在谢长宁这个经验老道的合欢宫女子面前实在看不过去。
不过不失为一种纯情的心动。
他讨好般吮着她的舌尖,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
气息被他吞下,他的动作笨拙又卖力。
吻得她漏出轻呼。
谢长宁轻闭着眼,手探向身后用力一推,吱嘎一声房门打开,她失重地向后跌去。
!
裴望川幡然醒神抱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顺着她后退的脚步被她扯进了房中。
房门再度关上,房内的昏暗将二人吞没。
她被他抵在门上,抬手想要做点什么但被他识破。
以为她要拒绝,裴望川将她手腕交叠按在头顶,动作强硬不给她半点逃离的机会。
下一秒两唇又紧密贴合在一起,他继续了被打断的求索。
只不过有什么异物从他口中渡来,像是一颗药丸。
【宁宁,是「双生情蛊」。】
“情蛊?”
谢长宁没听过这东西,小海棠飞快地为她解释。
【不是毒药,可以说是一种调情的秘药。】
【这种蛊成双成对,不论有情还是无情的两个人服下后都会在接近对方时有所感应。】
【会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彼此。】
不是毒的话......
谢长宁欣然笑纳。
吞下情蛊,他的舌在她口中肆意游走,交缠、逗弄。
欲念横生。
他胸膛下是震颤的心跳。
浅吻变得激烈,她的脸染上了好看的驼红,水润的唇散发着迷人的芳香,令他如痴如醉。
不舍地分开,他扼着她手腕的大手不知不觉间收拢了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在一起。
谢长宁迷糊地侧眼看去。
他将头埋在她肩上,耳边尽是他凌乱的喘息,脸庞的温度滚烫。
裴望川兀自调整呼吸,嗓音沙哑的厉害:“等我......冷静下。”
刚喂下情蛊并未那么快起作用,所以......
裴望川懊恼。
沉默半晌,他是逐渐平复下来了,可这样亲密的距离让谢长宁的身体变得不对劲了。
心脏剧烈跳动,她鬼使神差地想要去触碰他、拥抱他。
莫名升起了渴望。
谢长宁明知故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耳边响起低哑的笑声。
双生情蛊,一只在她那里,一只在他这里。
相互感应,寻求彼此,不断的靠近是无法斩断的情思。
他的心与她一样,呼应着、跳动的频率重叠。
“和你未来夫婿之外的男人种下情蛊,感觉怎么样?”
“你......”
戏谑的话说得谢长宁小脸一热,不知是情蛊的作用还是其他,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挣扎着想要抽回手,裴望川掐住她的下巴,昏暗中那双狐狸眼漾着呼之欲出的妄念与贪婪。
他三度吻来,谢长宁呜咽一声,思绪被占据她几乎是本能去回应。
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情切。
这一次,在情蛊的摧残下二人之间多了些不一样反应。
彼此吸引,身体紧贴,单纯的触碰变得不满足。
不该有的感情在情蛊的引诱下迸发。
这个吻,舒服的要命。
天雷勾动地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回应进一步成了索求。
裴望川还有一丝清明,他放过她的唇,她迷离的眼眸缓缓睁开,眼底是茫然。
看得他心头燥热,理智在崩毁。
但他还是忍住了。
“这次满意了吗?”
谢长宁轻喘着抬眸,小脸上尽是风情:“你在我门口守着就是来让我满意的呀?裴护法可真是......自己送上门。”
裴望川:“......”
她示意他放开手,主动勾住他的脖颈贴了上去。
如猫儿般亲昵地在他脸庞轻蹭,软嚅的声音喃喃:“你想要我帮你拿到宗主令牌可不止是这么简单?”
她的手划过他的颈侧,指尖萦绕着向下,一路拂过他的胸膛。
覆上去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强烈有力的心跳。
裴望川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作乱,他沉声问道:“你还要什么?”
“嗯......”谢长宁想了想,“能不能先把草编的小狐狸还我?”
“......”
裴望川一言难尽......以为她会提一些无礼的要求,趁势要挟他。
结果?
就这?
他看不懂她,这女子倒是符合他印象中合欢宫女子的狡诈形象。
裴望川哼笑:“‘不止是这么简单’?”
用她的话来揶揄她。
谢长宁在他耳边笑得格外娇俏。
“好吧,我是合欢宫的人你知道的吧?我想要什么不是很好懂吗?”
果不其然。
裴望川瞥了她一眼:“你潜入炼魂宗只是为了这个?”
“嗯哼~”
她忍耐不住也不想克制,落下细碎的吻在他颈侧。
若即若离,温热柔软挑拨着他。
被亲吻的肌肤上灼热起来。
裴望川怎么可能不懂,合欢宫的女人想要的是双修秘术的男人。
原来自己是她看上的猎物。
只不过他虽然想要知道宗主令牌的下落,但没打算献上自己去换一个破令牌。
这东西又不是只能靠她拿到。
裴望川被她小动作扰乱的无法思考,他深吸了口气一把将她抱起,摸着黑把她送回床上去了。
谢长宁伸手够他却够了空,裴望川转身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房门被关上,谢长宁不可思议。
“他就这么走了?我到嘴的鸭子飞啦?”
【他没做好心理建设,愣头青。】
“......”
裴望川离开后她的心跳渐渐平息,身体再没有刚刚那种冲动了。
“这情蛊好神奇。”
她若是有这种东西,那遇到一个五星级就喂一个岂不省时省力?
【???你自己得吃多少个?真就养蛊是吧。】
“开个玩笑嘛,小海棠一点也不幽默。”
【......】
【宁宁,你心态真好,话说回来你真要嫁给陆连舟吗?】
“我倒是不觉得能那么顺利成婚,走一步看一步吧。”
......
第二天一大早,谢长宁洗漱完刚打开门,门口站着一名弟子正要敲门敲了个空。
二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谢长宁打手势询问何事,那弟子回过神来抖着肩膀将长袍抖开,袍下他两只手捧着一堆狗尾巴草编成的狐狸。
数不清有多少个,他抱着都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