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准备好应付社死的上官浅给云为衫提了个醒。
作为下一个被分析的人,她也默默地举起袖子把脸挡严实了。
完全没发现,她和上官浅的这个动作,意外地像是在顶礼膜拜大佬。
有一说一,刨除当事人暗地里的算计被曝光的难堪,但凡遇到郑昭昭分析推测的剧情,不管前无锋还是宫门人,都看得很过瘾。
仿佛醍醐灌顶,自己的脑子也跟着格外清醒灵光起来了。
【左边画面上,属于云为衫的问题物品都是常见的后宅女子争宠所用。
宫尚角道:“瞧着都是女子争宠之用……原来如此,目标是前少主。”
右边画面上,郑昭昭笑了:“云为衫,身份存疑。她虽然表现鲁莽,像个魑阶。但从她的‘嫁妆’里夹带的东西可以看出来,当时她没那么冲动的话,她的身份才是藏得最严实的那个——很可能是暗子。那种非到发动,不知自己真实身份的暗子。”
“梨溪镇云家,问题很大。”】
云为衫猛地放下了衣袖,惊疑不定。
换做观影之前,有人这么推测,云为衫会觉得对方没有本事还瞎编乱造。
可是观影这么久了,郑昭昭从没出过错,没道理在她身上失手,推测的结果还跟事实完全相反。
想起她对“梨溪镇云家小姐云为衫”这个身份的疑问,云为衫忽然觉得口中发干。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求救似的望向寒鸦肆的方向,低声喃喃:“这怎么可能?我就是个普通的魑阶。”
上官浅社死时刻一过就恢复了平静,此刻已是观察审视云为衫好一阵,闻言不禁哂笑:“云姐姐何必妄自菲薄,无锋里哪有会全套清风九式剑法的普通魑阶?先前我一时没想明白,竟是被云姐姐糊弄过去了。”
云为衫皱眉:“什么意思?”
上官浅撑着脸,语气微妙:“云姐姐,若不是遇见了你,我都没听说过,无锋里还有低阶杀手想不升阶,就可以拒绝任务长达五年,不受酷刑惩罚、不被寒鸦放弃的……云姐姐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很、特、殊?”
那边,寒鸦肆也皱起了眉头。
寒鸦柒试探地问道:“郑姑娘说的是真的,云为衫另有身份?”
寒鸦肆摇头。
“不是?”
“……不确定。”
寒鸦肆不是没怀疑过云为衫的身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但首领除了指定他教导、让他安排云雀接近云为衫之外,对云为衫没有更多的关注。
有一次云为衫接的任务出了意外,她重伤濒死,首领也没过问过一句……
宫尚角和宫远徵默默在心里做笔记,把重要信息记下来。
【大荧幕上恢复了单一画面,宫尚角让宫远徵带着大夫们,去女客院重新搜检待选新娘们的嫁妆箱子。
宫尚角用从郑昭昭身上得来的经验指点弟弟。
搜检硕果累累,震碎了宫门人的三观。
宫远徵坚持要开郑昭昭的八个超大箱子来看,结果被七箱华丽贵重的衣裙首饰打击到。
回到医馆,见到哥哥,没急着交差,倒是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哥,怎么办?我养不起她!”
宫尚角愉快地逗了会儿弟弟,将要给郑昭昭的赔偿说成是哥哥为弟弟的幸福慷慨解囊,成功让天真小狗感动得眼泪汪汪。】
宫远徵被那个哥哥厚脸皮的操作气了一下,开始默默思考要怎么赚钱养媳妇。
宫紫商指指点点:“宫二够狠心的,这么傻的弟弟还好意思骗,我看着都不好意思了。”
“那你来掏钱?”宫尚角淡定回击。
宫紫商噤若寒蝉。
上官浅忍不住吐槽:“就算我不认识郑姑娘,光看郑姑娘带进宫门的嫁妆,都不会怀疑郑姑娘跟无锋有关。无锋那么穷,他们舍得?”
云为衫深以为然:“就我带进来的那两只箱子里的东西,还是寒鸦肆自己掏银子给我置办的。”
说多了都是泪。
【问题物品理一理。
湖州城望族姜家的大小姐姜离离心有所属;淮西城皇商宋家的四小姐宋明月为治病而来;有三个待选新娘携带的违禁物品太多。
再去掉三个无锋新娘……
这次一共来了十一位待选新娘,最后能参加选婚仪式的,除了郑昭昭,只剩下两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
观众们集体无语。
月长老小声质疑:“尚角的筛选标准会不会太严格了?”
宫鸿羽看到长相美丽动人的姜离离随身携带心上人的信物,明显是铁了心要落选,不免触动了他的伤心事。
他决定回去就按这个标准筛选待选新娘,闻言摇头道:“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何必强求?”
他受过的苦,怎好让儿子也受一回?
【宫尚角伏案狂写报告,一份接一份。
金复来报,有待选新娘醒了,宫尚角忙安排指点宫远徵前去探望安抚,让宫远徵揽下给新娘们下药补养身体的功劳,替郑昭昭将此事隐瞒过去。
宫远徵依言行事,完事后去了医馆药房,发现执刃的贴身红玉侍前一天取走了两份配制散功药的药材,急忙回去告诉哥哥。
宫尚角猜测是月公子拿走的,应当是宫鸿羽的吩咐,给地牢里的无锋新娘用的,暂时按下不提。
他忙着处理公务,见不得宫远徵闲着,催宫远徵去练功。
宫远徵直奔小隔间,打算守着郑昭昭练。
宫尚角把人揪回来,拿接郑昭昭回角宫威胁他专心练功,一时嘴瓢,被宫远徵坑得不要不要的(详见正文第71章)。
宫远徵又跟他哥耍了一回小心思。
末了,低着头,啪嗒啪嗒掉眼泪:“哥,我没想跟你抢,真的。我就是不想离开她。”
宫尚角无法,只得承认自己是在开玩笑,宫远徵才心满意足地去打坐。】
“好茶!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宫二和宫三互相试探的场面,值了。”
宫紫商嘴都笑歪了。
“想不到宫三对郑姑娘还挺执着的……话说,这真的不是见色起意吗?”
花公子赞同:“肯定是。总不能徵公子一见到郑姑娘,就透过美丽的外表看到了她有趣的本质吧?”
宫远徵理直气壮地反驳:“才不是!肯定是直觉告诉我……不对,告诉他,徵宫的女主人非昭昭莫属!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