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萃的问题让宫远徵无法安心,他决定去角宫告诉宫尚角,临走前不忘叮嘱郑昭昭不要去碰药斗里的毒药。
画面一转,角宫正殿殿门紧闭,宫远徵皱眉问金复:“我哥怎么了?他在屋里吧?”
金复欲言又止,点点头。
门却被从里面闩上了,宫尚角低沉带着怒意的问询声隔着门扇传来:“何事?不是说今日天不塌下来就不要来打扰我吗?!”】
“不是吧,宫二这么小气?”
宫紫商诧异吐槽。
“是他自己许诺赔偿昭昭,又让昭昭自己去库房挑东西的。就算宫三帮忙拿得多了点,也不用这么夸张,都过了一夜了还在气吧?”
后山公子们和三位长老闻言,虽然没出声,却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他们没什么金钱意识,还觉得那个宫尚角这样计较,怪不体面的。
而前无锋们都是有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经历的人,不免朝这帮不食人间烟火的老老少少投以无语目光。
他们肯定不知道郑昭昭拿走的那批财物意味着什么。
羡慕他们的衣食无忧?
不不不,比起衣食无忧被养成傻白甜,还是贫穷但是脑子灵活的自己更好些。
像是在回应宫紫商的疑问,大荧幕上画面回溯到当天早上,宫远徵和郑昭昭到角宫约宫尚角一起晨练的时候:
【“来干嘛?”宫尚角脸色阴沉,用冷酷的目光笼罩着两个小年轻。
宫远徵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
郑昭昭轻轻推了下宫远徵,笑道:“怕什么,那是你哥,别说我们没把角宫搬空,就是真搬空了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整个江湖都知道,宫远徵是宫尚角的唯一软肋,怎么好像只有阿远你不知道?快,把你要送你哥的礼物拿给他,他正等着呢。”
宫远徵猛地抬起头来,惊奇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宫远徵扁了扁嘴,这回他连那个宫尚角也嫉妒上了。
不仅能收到昭昭亲手做的礼物,昭昭还说好话哄他们兄弟俩……他们何德何能啊,哼!
宫尚角却是条件反射地皱眉:“她很了解我吗?”
说巧不巧,大荧幕里,镜头刚好给到了宫尚角。
【宫尚角眉头微蹙,眸若寒潭,声音冰冷地问郑昭昭:“你很了解我吗?”
宫远徵脸色一变,试图把郑昭昭挡到身后:“哥、哥,昭昭不是有意要揣测……”】
宫远徵眉头一蹙,看着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的另一个“自己”,很担心那么软弱的他能不能保护好昭昭。
对那个哥哥的做派,宫远徵心里十分不满。
哥哥也太过分了。
昭昭帮了哥哥那么多,哥哥还是时不时就会摆出这副讨嫌的样子,好像昭昭欠他的一样。难怪隔三岔五就要挨昭昭的揍,都是自找的。
宫尚角抿了抿唇,那种不祥的预感又出现了。
上官浅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等着看郑昭昭的应对。
【郑昭昭眼睛一亮,不惧反笑:“哦?所以宫二先生是觉得我还不够了解您?”
打断了宫远徵要将责任揽到身上的话语。
她双手往腰封上一抹,手里就多了一支小毛笔和一本小册子,轻松绕过宫远徵,凑近宫尚角,粲然一笑:“来,宫二先生,请列举我不了解您的地方,我会一一记下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答案告诉您。我不了解谁都行,不了解财神爷那可就是我的不对了。当然,老规矩,您懂的。”】
郑昭昭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找到机会就想薅羊毛的精神,让观众们目瞪口呆。
宫紫商惊叹:“这个应对,绝了!”
上官浅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开启了。
宫远徵骄傲挺胸脯:哥哥再凶也吓不到我家昭昭,我家昭昭拳头硬着呢!
宫尚角捂脸,他已经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他是个商人,商人遇到打不过也说不过的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
【宫尚角一秒变脸,垂眸,嘴角微勾,语气和缓地示弱:“昭昭,角宫库房没什么东西了,你看……”
宫远徵呆若木鸡,被宫尚角从未在宫门人面前展现过的商人的这一面吓到了。
“哦。”郑昭昭冷漠脸收起小册子和笔,扶住挎在腰间的长刀的刀柄,“那走吧,上演武场练个刀去,咱们好久没切磋了。”
宫远徵一激灵,从三观破裂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忙上前打岔。
心声出现:(所以,我哥不是因为昭昭擅自揣测他的心思生气了,就是摆个样子故意逗我俩玩,结果玩脱了?)
十七岁的少年郎不得不又在哥哥和心上人之间当起了端水大师,还把郑昭昭拉远一点,凑到她耳边用气音说:“我哥是你二叔,不好跟长辈置气的。我俩年纪相仿,我俩才是一边的,对不对?”
郑昭昭一下就笑开了,扭头给了宫尚角一个挑衅的眼神:“行吧,阿远,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算了。下回你哥再没事吓唬我,我就去把(消音)起空了,让他悔不当初。”】
啊这……
大荧幕外的看客们同样被宫尚角的商人嘴脸惊呆了,有种宫尚角被什么奇怪东西附身了的感觉。
“那真的是宫二吗?”宫紫商使劲搓脸揉眼睛,“不是什么妖怪披上宫二的皮混进宫门了吗?”
上官浅笑出声来:“宫二先生能屈能伸,难怪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
或许是精心筹谋五年的计划落空了,心里到底有些不得劲,她逮着机会就忍不住要刺宫尚角一下。
宫尚角置之不理。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况且,他现在注意力一半在百草萃的事情上,一半在方才郑昭昭说的要“起空”什么上,没有多余的给前无锋这样的闲杂人等。
难不成郑昭昭去角宫库房挑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暗库的所在?
怎么可能,他将入口做了那么多掩饰……
保险起见,回去就找个时间,把那些东西换个暗库存放。
宫远徵看了眼沉思中的宫尚角,没开口反击上官浅。
他脑子还懵着呢。
那个哥哥居然冲昭昭笑得有点谄媚,就……感觉好不真实。
之前的那些片段里,那个哥哥虽然也会对昭昭认输,但从没那么快过。
宫远徵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那个哥哥因为昭昭,三天走完了从角宫宫主到执刃的路,不禁脱口而出:“哥哥,这是不是就是老话说的,‘人情大于债,头顶锅儿卖’?”
宫尚角被强行拉回现实,冷冰冰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
他阴恻恻地瞪了这个爱拆台的弟弟一眼,感觉这弟弟可以扔掉了。
“我是个商人,他也是,和气生财。”
绝对不是因为欠了郑昭昭天大人情还不了,硬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