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儿臣和宁安郡主一见如故,还望父皇将宁安郡主赐为儿臣侧妃。”六皇子司瑜似是看不懂景昭帝的脸色,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来了!就知道今日这寿辰宴没有那么简单。
入宫之时,司珩已经给郡主府递了信,知道了皇上昨晚召了司珩的内幕。
去他妈的一见如故!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秦箬仍然被膈应到了,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瑜儿,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景昭帝语气明显已经透露出几分不快,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火。
“虽只是寥寥数面, 儿臣对宁安郡主情根深种,请求父皇恩准。”六皇子明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父皇,宁安郡主于国有功,更何况刚不久赢下的北容十座城池,宁安郡主可以说是功不可没。赐婚给六皇兄为侧妃,未免有些不适合。”七皇子坐在轮椅上,朝景昭帝欠了欠身。
“七弟,这般着急出来反对,莫不是七皇兄也看上了宁安郡主,要和本王抢不成?”看着半路跳出来的程咬金,六皇子冷笑了起来。
司承隐晦的看了秦箬一眼,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宁安郡主钟灵毓秀,就是正妃本王也怕是委屈了她。若是她不嫌弃七王妃的位置,我倒是愿意。”
秦箬:“……”
两位皇子同时求娶,一下子让秦箬成了在场人的焦点。
七皇子今年也二十一,和以前司珩一样均是尚未婚配。
现在公然说出可许正妃之位,顿时让京城世家千金,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七皇子最近突然重返朝堂,又听闻景昭帝悄悄找到神医,在给七皇子治腿。
五皇子已经倒台,以皇上对七皇子的看重, 争储这条路七皇子未必不能与六皇子分庭抗礼。
至于六皇子,即使是侧妃之位那也是京中多少权贵之家, 挤破头也想挤进去的。
虽说储君之位未定,但是目前而言,六皇子母妃娘家实力最盛。
日后若是坐上了龙椅,六皇子便是一国之君。侧妃又如何?中宫之位落入谁手尚未可知。
“六皇兄这是正妃刚进门,就迫不及待要抬侧妃了啊?也不知道御史大人心中作何感想?这事和六皇嫂打商量了吗?”司珩盯着六皇子,眼里杀机腾腾。
听闻六皇子府最近有些入不敷出,这是等不及了?
御史大人脸色铁青,从六皇子站出来请皇上赐婚之时,他的心里对六皇子多了一丝意见。
六皇子此举是在打自己的脸,女儿刚嫁进王府不过才几个月,他现在竟然要抬侧妃?
“九王爷说笑了,殿下要纳侧妃,自然有殿下的道理。臣妾身为皇室中人,自当为皇家开枝散叶尽一份力。宁安郡主长得倾国倾城,若能得她为六皇子侧妃,和臣妾成为姐妹,那也是臣妾的福气。”六王妃脸色苍白,强颜欢笑回应司珩的话。
她看着一副与己无关的当事人秦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藏在衣袖里头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六王嫂为六皇兄的后院殚心竭力,堪称京中女子楷模。听闻南越和西凉是带着公主和诸多美人前来联姻的,六皇兄不是正缺两位侧妃嘛?父皇不若将这些美人,通通赐与六皇兄得了……”
司珩这话在场的人谁敢接啊?稍有不顺容易得罪人。
六王妃眼里瞬间起了雾水,咬着唇站在原地身体摇摇欲坠。
虽然自小就被教导,做为当家主母切忌拈酸吃醋要大度。但是内心又怎么能忍受得住,自己刚刚进门夫君就想着将侧妃抬进门呢?
更何况风头正盛的宁安郡主,可是武安侯府沈老侯爷的外孙女,背后更是有长公主撑腰。
真若入了府,日后自己哪还有地位可言?
“放肆!南越和西凉的公主和谁联姻,岂非儿戏?今日是朕的寿辰,各皇子婚姻嫁娶之事,朕自有安排!都给朕回座去!”景昭帝不想在诸国使臣面前,让几位皇子继续争执下去“家丑外扬”,冷声呵斥了几位皇子。
昨晚六皇子入宫求纳秦箬为侧妃,景昭帝就明确拒绝了他。
秦箬这个郡主,先不说背后之人是自己的皇姐,就是和武安侯府关系也是千丝万缕。
他不信自己能查出来的消息,六皇子会不知道?
昨晚和司珩说,要将秦箬赐给五皇子或六皇子做为侧妃,也不过是想着要拿捏一下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儿子。
景昭帝更痛恨的是,三个儿子因为争夺同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
不管自己的儿子, 出于什么目的,反正秦箬是留不得了。
“启禀父皇,臣妾突感身体不适,请父皇恩准臣妾先行告退。”六王妃突然出声请求先一步退场。
“身体不好就莫要出来, 回去好生歇着吧。”景昭帝不耐烦地朝六王妃挥了挥手。
六皇子再心有不甘,眼见景昭帝是真动怒了,也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七皇子本来就是为了给秦箬解围,才说的那番话,目的达到自然也不再开声。
至于司珩,即便他是真心想要让秦箬成为他的九王妃,也不会强迫她,更不会让景昭帝赐婚。
被训斥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司珩和七皇子的目的一样,毫不在意坐了回去。
“阿姐,这个六皇子竟然异想天开,想让你做侧妃?回头我就给他点教训。”秦跳跳压低声音,侧头对秦箬
低声说道。
秦跳跳何止是想给六皇子一点教训,就是砍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南越和西凉的使臣,却似是嫌这事闹得不够大似的,突然同时向景昭帝提出,请求景昭帝恩准宁安郡主,和亲自己的国家。
“ 宁安郡主,刚刚南越和西凉使臣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朕若是让你和亲南越或西凉,你怎么看?”景昭帝坐高位之上,望向秦箬的眼神高深莫测。
秦箬从容起身站到了大殿中间,对着景昭帝缓缓屈膝。
景昭帝突然感觉头疼欲裂,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着秦箬下拜的幅度越大感觉越是强烈,景昭帝的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