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目光闪了闪,笑起来,“真够哥们儿,深深,咱俩不来电,可惜了。”
“都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
我嘀咕。
裴野,“我哭有用?”
他往下面摸了把,“我是个男人。”
“顶天立地的男人。”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动刀子。”
如果不动刀子,事情又另当谈别论,也不会让萧逸抓着把柄。
裴野晶亮的目光骤然黯淡,“好了,别担心,会过去的。”
“探视时间到。”
看守的人催促。
裴野叮嘱了我一句,“明天是母亲节,记得帮我帮点东西,给我妈。”
我点头。
裴野掉头进去。
我则在原地,站了很久。
下午,陆宴臣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天盛谈裴野的事,我知道他已为裴野找到了律师。
与陆宴臣结婚时,他心不甘,情不愿,自然没有婚礼,媒体更是没有半点报道,以至于大家并不知道我们是夫妻。
我一路的畅通无阻,是因为陆宴臣给前台交代了,前台才放行的,我想。
陆宴臣的办公室很大,黑白灰,简单的装修风格,与壹号公馆如出一辙,干净宽敞的办公桌上,除了一台微薄型笔记本,还有一盆雅致的兰花。
空气里,微微飘弥着兰花香。
此时,他正坐在办公椅里,修长的指,敲击着键盘,应该是在处理公事。
瞥了我一眼,示意我坐。
我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房门叩响,秦明月端了杯咖啡过来,客气又热情,“陆太太,方律师马上到,您稍等会儿。”
秦明月看我的眼神,有些特别,还有我难以理解的复杂。
我微微颔首,秦明月出去了。
空气里,除了键盘敲击的声音,就是我与陆宴臣的呼吸声。
不一会,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来了,陆宴臣盖上笔记本,起身迎了过去,“方律师,这是内人。”
他伸手将我拥入怀,语气无比亲昵,“她的朋友出了点事,事情经过,我的秘书应该都给你讲了,拜托了。”
“陆总,我会尽力。”
方昱扫了眼陆宴臣拥住我的手,态度热络起来,“陆太太,您朋友的事,虽然棘手,不过,也不是完全毫无破绽,我已经把案子大致研究了遍,接下来,还有些细节,我想不通,中午,我去看守所见过他,如果他隐瞒某些事的话,事情就不好办。”
从方昱的话里,我才知道,裴野与律师交流的话,与我讲的差不多。
我微微侧目,眼睛不期然与陆宴臣的对上,陆宴臣的神色,讳莫如深,尽管我努力在他那幽深的眸子里,想找到一丝讯息,然而,我终究是失望了。
律师要见我,摆明了是想让我去说服裴野。
我爽快同意了,“好的,方律师,我会与他沟通,麻烦您了。”
陆宴臣又与方昱谈了点别的事,方昱起身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如寂。
我的脑子也飞速运转,我的视线,到处搜寻,陆宴臣从身后抱住了我,湿濡的唇,吮吸着我脖子上的软肉,声音亲昵,“在找什么?”
“没有。”
我的声音,没有起伏。
“是不是在找女人?”
温热的气息,落到我皮肤上,他那双粗糙的指腹,缓缓抚上我细腰,我感觉自己的衣角,不停地往上翻卷。
凉嗖嗖的感觉,与他炙热指尖温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打了个寒蝉,想拿开他的手,可能是意识到我的动作,他将我推倒在沙发上,随即压了上来。
双唇开始在我脸上、脖子上点火。
眼看着火势就要蔓延,我抓住了他的手,“这是你办公室……”
陆宴臣掐住了我下巴,力道不轻不重,指尖描绘着我的唇形,我被迫望进他幽深的眸子里,他的头俯了下来,脸贴着我的脸,鼻尖抵着我的鼻尖。
与我对视的眼神,晶亮又幽深。
我忽然就感觉呼吸紧窒,难受,因为,我知道,他假装的深情,都是假象。
“放心。”
他抵着我唇瓣,气息微吐,“就算要偷吃,也不可能在办公室。”
我克制着自己想推开他的冲动,毕竟,我还不打算离开。
我喘着气,“门没锁。”
“没人敢进来。”
像是给我定心汤圆吃。
然后,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勾引。
细碎的吻,慢慢深入,轻轻浅浅,我的呼吸,竟然在他的勾引中,渐渐变得急促,他感受到我的变化,开始更加卖力吸吮着我的唇瓣。
牙齿轻轻在我唇上咬着,轻轻缓缓,我闭上双眼,将他那双深情的眼,隔绝在眼幕之外。
他的心跳,不是因为我,而我更怕萧逸所说的所有事,都是他做的。
那样,会让我自己觉得是个傻瓜,被他耍得团团转。
叮.
皮带扣解开的声音,清脆响亮。
也拉回了我游离的元神。
我睁开眼,落入眼睛的是男人英挺的眉眼,他的眼睛,也悄然染上了欲望。
我正要开口,他吻了上来。
将我翻了个身,火热抵住了我,姿势,难堪又屈辱。
从前,他一直喜欢这样。
“不要。”
慌乱中,我失声喊出。
男人动作一顿,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我想,肯定失望极了。
火热离身。
冰凉的空气,落到我身上,我的身体,不可控地划过战栗。
想要知道真相,我还不能得罪他。
吐了口气息,我慢慢转过脸,看到他慢吞吞地系着皮带扣,脸上的神色,喜怒难明。
他打理好自己,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
空气里,满是尼古丁的味道。
一支烟抽完,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了我脸上,“我很累,陪我睡。”
起身,不由分说,将我打横抱起来,像是怕我拒绝,他贴着我脸蛋的脸,轻轻在我脸上摩娑,声音暗哑,“什么也不做,就是单纯地睡。”
这样的要求,不过分。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把我抱进了休息室。
陆宴臣的休息室,不算大,摆设也十分简单。
他的大手揽住了我的腰,我们的身体,紧紧相贴,我能清楚感觉到他浑身滚烫的肌肤,在慢慢冷却。
听着耳边沉稳的呼吸声,我慢慢拿开了他揽住我腰的手,当那支手垂落时,我蹑手蹑脚走出休息室。
一番折腾,当我看着南城地皮竞拍方案,以及签署的合同与萧逸那份复印件一模一样时,我的心蓦地往下狠狠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