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瞥了我一眼,声音压低,“萧总,我开得是免提,就不怕你的心肝宝贝听到了伤心?”
果然,萧逸闭了嘴。
沉默后,是电话挂断的声音,响斥在车子里。
查理自知插翅难逃,伸手过来拽我,我没有动,因为,我知道,他想拿我当人质,而我摆脱不了暂时被他拿捏的命运。
由于我的配合,查理十分满意,他勾了勾唇,指尖掐住我脖子时,他动手按了键钮,车门缓缓落下,我落在陆宴臣身上的目光紧了紧。
我以为陆宴臣不会有所行动,没想到,他迈步向我们走来,没有了夕阳的映照,此时,我能看清楚陆宴臣的脸,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他一步步向我们走来,眼瞧着那颀长的身形,就要靠近车窗,查理冲着他喊了句,“陆总,再敢走一步,我就掐死她。”
陆宴臣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查理掐着我脖子的手上。
黑色的瞳仁,紧眯,眸底有寒光乍现,“最好掐死,我陆宴臣,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掐死了,我正好再找个。”
我本来不想在意,然而,当陆宴臣亲自说出这样的话,我终究是受伤了,是呵,别说还有青梅竹马的倪雪等着,就算没有倪雪,他陆宴臣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只是,陆宴臣,你不在乎,又为什么会赶来,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你又何必自个儿往套子里钻。
查理笑出了声,“陆总,什么是睁眼说瞎话,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不在乎,是吧?”
查理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凶狠。
他指上的力道,也加重,钻心的疼痛,扎入我四肢百胲,我难受的差点喊出来。
查理见我忍着,更加用力,因脖子上的疼痛,让我再难克制,我失声喊了出来。
我注意到陆宴臣的瞳仁缩了缩,而他的步伐,就停在了原地,双手揣进了裤袋,目光如火炬般注视着我们。
右边车门响了,我寻声望去,玻璃砸坏的那个洞,露出了萧逸的大半边脸,他急不耐烦,“查理,放过深深,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见两个男人都妥协,查理笑得更大声,“可是,我就是不想放过她,你说要怎么办?”
萧逸眼眸眯了眯,“警车马上到了,你插翅难逃,现在,我还可以放你离开。”
查理的话,像是个没有明天的死囚犯,“你觉得,你们斗得过我吗?”
空气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我骨头碎裂的声音。
伴随着愤怒的吼声,车身也摇晃起来,那是萧逸在用力踹车子。
砰……
一声巨响,车子右边陷了下去,又是‘砰’的一声,车子左边也陷了下去。
四个车胎,两个已爆。
查理穷凶恶极,像极了疯狗。
趁他不注意,我抬手拔下头发上的发钗,钗尖对准查理的太阳穴,猛地用力一刺,查理惨叫一声,松开了手,我从置物柜里,取出一把刀子,这刀子是查理先前胁迫我后,放进去的。
现在,我正好用它来对付他。
刀子抵上查理的脖子,查理再不敢乱动,冷笑,“阮深深,没想到,你竟然反水。”
这货,真的搞笑。
明明不信我,却假装相信我。
我也跟着笑了声,眼眸眯紧,“查理,反水的人,是你,不是我。”
如果他不死命掐我脖子,想置我于死地,我是不会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这样对他的。
查理额角青筋贲起,“你特么乱说,咱们说好的,要搞死这两个男人,没想到,你临阵倒戈,你他妈就是个不仁不义的狗东西。”
接着,他开始冲着外面喊,“这个女人,她恨死了你们,你们还当她是香饽饽,老子用过了,扔给你们也行。”
啪……
狠厉的耳光,煽到了他脸上。
由于打得用力,刀尖划破了他脖子,脖上的血丝涌了出来。
顺着刀尖往下,落到了他衣领上。
查理目露凶光,恨不得弄死我。
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太阳穴,握着手枪的手,骨节分明,骨骼生得相当得好,那是陆宴臣的手。
冷冰冰的话,砸下,“下车。”
查理没办法,只得束手就擒,他动手打开了车门,我手上的刀子,也落到了车座上,打开车门,我下车,提到嗓子尖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
萧逸伸手搂过来,我将男人挥开,没想到,我的力气竟然那么大,萧逸的身体,摔了出去。
回头,我的目光,落到了陆宴臣的脸上,男人的脸,看不到丝毫一丝情绪,仍旧平静无波。
仗着他那支抵住查理脖子的枪,我冲了过去。
啪啪啪啪……
连续狠厉的几大耳光声,让我心情大好,也爽得像是坐云霄飞车。
余光瞥到身后的影子,正要向我扑来。
我反起一脚,准确地踢到了萧逸的身上,萧逸的身体,再次跌了回去。
警车呼啸而来,帽子叔叔下车,飞奔过来,铐子落到了查理手上,查理被带走时,回头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愤怒,还有一丝仇恨的光芒在闪烁。
帽子叔叔质问萧逸,“萧总,你涉嫌与查理串通,帮他越狱,跟我们走一趟。”
萧逸满脸无奈。
灰头土脸跟帽子叔叔走了。
陆宴臣的枪,也被帽子没收带走,而他也涉嫌贩卖枪支非法活动,帽子叔叔丢了话,让他24小时之内过去交代清楚。
世界终于安宁。
陆宴臣捏着眉骨,出口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阮深深,累不?”
果然,陆宴臣觉得,我也参与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明明手上有武器,却不动声色,那么久,明明看到我被查理伤害,却袖手旁观,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恐怕已被查理弄死了。
我的嘴角,轻轻扯了扯,“如果是倪雪,你就会这样冷眼旁观了,是吧?”
陆宴臣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你与萧逸,要搞到几时?如果我没有赶过来,你的这场戏,要怎么收尾?跟着他,去组建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语气怎么听怎么酸。
如果我不了解陆宴臣,还以为他真的爱我呢。
可惜,不是。
冷血无情的男人,只有对倪雪的事才会上心,那是他生命的源泉。
他笃定,我与萧逸合谋来搞他,此时,就算浑身是嘴,也没法说清楚。
我笑了笑,转身要走,陆宴臣拦了过来,那纸鉴定书,就那样向我砸了过来,“好好看看。”
我垂眸,b市医院出的鉴定结果,落入我眼帘。
没有血缘关系。
这是我早知道的结果。
不过,这样的结果,还是让我欣喜若狂。
陆宴臣的声音,终于染了薄怒,落入我耳朵,“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你去国内所有医院,再鉴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