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远处两个拉扯的男女,顿时吸去我注意力。
萧逸与陆雪艳。
这两人怎么会有交集?
陆雪艳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她一边哭,一边说,看起来像是十分激动。
而萧逸脸上的神色,也很痛苦。
看着像是特别纠结。
难道说陆雪艳与萧逸有感情纠葛?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我顿时就来了精神,我悄悄走了过去,躲到了她们身后的树荫下。
“艳艳,你不要哭,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萧逸无可奈何的声音。
接着,是陆雪抽抽泣泣的声音,“怎么解决?你告诉我怎么解决?”
“政儿这辈子,都没办法开口说话,萧逸,都是你做的孽。”
陆雪艳哭声很悲痛,仿若想把萧逸千刀万刮。
萧逸忽然狠狠搂住了陆雪艳,不管陆雪艳如何挣扎,他都不松开。
一声车门响。
我探出头,只来得及看到那闭合的车门。
以及变色车窗里,两个人纠结在一起的身影。
我满脸震惊,忽然脑子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萧政是萧逸与陆雪艳的孩子。
那个孩子,我见过两次,他给我最深的印象,睁着一对扑闪闪的大眼睛,似乎从来就没听到过他讲一句话。
原来,是个哑巴。
而这些年,陆雪艳与萧逸,应该一直带孩子看病问药,可能是才得知,孩子再也无法开口,所以,陆雪艳才会激动成这样。
这也是两人在偏僻地方见面的原因。
陆雪艳可真不是一般人呵。
为萧逸生了那么大的一个孩子,还把屎盆子我头上,说是我为萧逸身上。
不知道陆雪艳是何居心?
我的心砰砰砰地跳,为这个无意间发现的巨大秘密。
车子开始震动,里面发生的事,有多激烈,可想而知,我忽然就记起,前两天,陆雪艳去医院不育不孕科查病的事。
既然不育不孕,又为何会生下萧政?
结果很明显,彭政应该是陆雪艳五年前生下的,之后,她便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风风火火去我上班的医院。
自从上次陆宴臣找妇科医生,说要让我做羊水穿刺手术后,医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了陆太太。
我说要看看陆雪艳的病历,为她诊治的医生毫不犹豫给了我。
陆雪艳,不孕不育,病因应该是五年前,产后落下的病根。
这个结论,证实了我的猜想。
萧政是陆雪艳五年前生下的,这个时间点,与我丢失记忆的那段时间吻合。
有些事情,就要跃跃而出。
而我却不敢再有探索的欲望。
我竟然有些怕,怕知道最后的结果。
我努力克制自己愤怒的奔腾情绪,陆雪艳把孩子栽赃给我,想做什么?
并且,看样子,是征得萧逸同意的。
如果说萧逸与陆雪艳这五年来,一直有来往,我姐姐算什么?
萧逸,就是个牲畜。
他辜负了阮南南。
我甚至怀疑,我姐姐的死,都是出自于陆雪艳的手。
如果我找到证据,我会把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我发誓。
“阮医生。”
我混乱的思绪,落进一抹敲门声。
我抬头,就看到护士妹妹漂亮的容颜。
护士,“阮医生,你婆婆让你去一趟她病房。”
章蓉?
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我挑了挑眉,问,“她有事?”
见我脸色不太好,护士笑了笑,悄悄告诉我,“她指名让你为她做手术,说别人不放心。”
我不懂骨科,章蓉应该是知道的。
她点名让我去做,应该是故意想为难我。
我跟着护士,走出办公室。
护士领着我,走进章蓉病房时,章蓉趴在床上,闭目养神,正在享受着张妈的按摩服务。
张妈见我来了,立刻眉开眼笑,“少夫人,你终于来了,赶紧帮夫人瞧瞧,她这腿肿得不像话,医生说伤到了骨头,得手术。”
我走过去,凉凉的目光,落到了章蓉裸露在外的椎骨上。
尾椎骨的确有些微微变形,如果不及时矫正,会发展成强柱型脊柱炎。
“不用手术,手法就可以矫正。”
章蓉听到我声音,立刻睁开了眼,她扫向我的目光,带着惊喜,
“深深,真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
这骨头是不良行为习惯造成的,与前晚的摔倒应该没有关系。
我判断。
章蓉,“那就好,你帮我矫正。”
怕我不愿意,章蓉嘟起了红唇,卖萌,“深深,别人,我不放心,而且,弄得我很疼。”
我知道章蓉会为难我。
但是,明面上,我不能与她撕破脸。
我默声不响,走过去,坐到床上,伸手为她按摩,张妈在我过来时,已退开了身体。
站在一旁观看。
按完了,章蓉又要求,“深深,我的主治医生换成你吧,好吗?”
“行。”
我点头。
然后,我转身离开。
去办公室,为章蓉开药。
护士拿着我开的单子,去药房取药,为章蓉挂点滴。
我正要替病人看病,护士惊慌失措跑了过来,“阮医生,你婆婆吵得好凶,麻烦你赶紧去看看吧。”
我慢条斯理,“不急,等她吵会儿吧,我这儿还有病人。”
闻言,护士急了,“阮医生,不能等,她说你开的药,是想谋杀她,她输了后,浑身都疼,心口也疼,她还报了警,警察都快来了,咱们医院的高层,全都来了。”
就知道章蓉会作妖。
她就存心不让我好过。
怕事态无法控制,我丢下病人,与护士一起去了章蓉病房。
果然,病房里,一屋子的白袍,院长神色凝重,目光瞥到我,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阮医生,您婆婆说你开的药不对劲,你们婆媳之间交流交流。”
院长喝斥,“闲杂人等,全都离开。”
大家鱼贯而出,病房里,顿时安静如寂。
张妈走过来,不由分说,就要向我动手,我伸手扣住了张妈的手。
凶狠用力,张妈被我甩出去老远。
张妈扑腾着,还想扑上来,被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
我走到章蓉面前,温温吞吞说,“妈,是你要求我成为你主治医生,为你瞧病的。”
我拿起药瓶,仔仔细细看了看。
“这药没问题。”
章蓉哭,“阮深深,我把你当儿媳,你却把我当仇人,我输了你这药,心口闷得慌,连气都不能出,总之,我整个身体,不舒服极了。”
“就知道,你这种人,小门小户,小肚鸡肠,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你是说,我在报复你在家里的瓷砖上泼油漆的事?”
我掷地有声地问。
章蓉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否认,“没有的事,那是阿芬干的。”
我冷冷笑了,“阿芬为什么要那样做?与咱们陆家有仇吗?”
“不然,怎么会想我摔倒而流产。”
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章蓉恼羞成怒,“别扯东扯西,你就是个庸医,你这种技术,把人给瞧死了,宴臣不知道会为你赔多少钱,我陆家再有钱,也经不起你这样霍霍,当我陆家是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