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我抓住了关键,“我手里没凶器,我怎么弄死她?”
陆雪艳紧紧盯着我,看我的神色,全是鄙夷,
“嫂子,想不到,你这么歹毒,我看,这次,我哥也救不了你。”
在陆雪艳看来,这种局面,陆宴臣一定会帮我。
陆晏臣最近对我的好,我很清楚,全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宝宝。
再说,这件事,涉及了倪雪的性命,倪雪是陆宴臣生命里的白月光。
一时间,我心里慌乱不已。
邹雪莲哭声震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倪雪一定会有生命危险……阮深深,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嫉妒雪儿为陆家生了儿子,嫉妒她又怀孕了,她那么善良,还不断在我面前说你好话,说你多么多么不容易,你怎么忍心伤害这么一个女人?”
邹雪莲的意思,很明显。
是我嫉妒发了狂,才对倪雪下了毒手。
很快,警察来了。
倪雪的尸体,被人迅速抬走。
手铐落到了我手腕上,很冰,很凉,不过,我相信法律会还我公道。
毕竟,公道自在人心。
我没有做的事,也绝不会承认。
陆宴臣来了,风尘仆仆,发丝凌乱,大衣的胸前,还有泥屑,我不知道他去哪里出差,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赶回来的。
陆雪艳见到陆宴臣,立刻迎了过去,“哥……”
她的眼睛里包着泪水。
邹雪莲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扑了过去,抓住了陆宴臣的衣袖,“宴臣,是阮深深,是这个女人杀了倪雪。”
然后,邹雪莲的哭声,让任何人听了,都会不自禁落泪。
陆宴臣没有理会两个女人,他就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我,少顷,目光从我脸上滑落,落到了我被手腕上的手铐上。
“你也不相信?”
我问。
陆宴臣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他沉默的态度,已说明一切。
果然,他还是站在倪雪那边的。
我好想笑,想疯狂地大笑。
尽管,我对这个男人,本就没期盼,但是,他这样冷淡的态度,终还是伤了我。
警察带着我,从他身边走过时,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挺直脊背,去面对我应该面对的人生。
我被传进了审讯室。
我刚坐下,强烈的灯光,向我射了过来,我不得不眯起了眼,强烈的刺痛感,让我觉得眼睛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帽子叔叔严肃的脸,以及冰冷的态度,都像冰块一样刺着我的心。
“说吧,你为什么进3099病房?”
“那是我妈原来住的病房,我接到医院通知,说我妈江安宁情绪失控,打了护士,所以,我才赶了过去,进去后,我拉开床单,就看到了倪雪的血脸。”
我如实说。
帽子冰冷的声音,像极了机器,
“死者与你什么关系?”
“认识,不熟。”
我很难形容与倪雪的关系,所以,我简单四个字概括。
帽子,“阮深深,你说了谎,据我们调查,死者是你情敌,是你老公陆宴臣养在外面的情人,五年前,她为陆宴臣生了个孩子,名叫小钦,如今,又怀孕了,你容不下,所以,就对她动了手。”
我咬了下唇,咬得很用力,
“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又何必问我?”
“是,她是我前夫的白月光,她五年前的确生过一个孩子,但是,我前夫从没对我承认,或者对外宣布过,小钦是他与倪雪生的孩子,甚至,他还在我面前否认过,或者这件事,你们可以问他,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两名帽子相互看了眼,然后,其中一个又问,
“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的确怀孕近两个月,一天前,你与死者母亲邹雪莲发生过争执,原因,是死者母亲上门找陆宴臣负责,恰好撞见了你,然后,你们就吵了起来,有这么回事吗?”
我知道审讯没有废话。
所以,我如实回答,“有。”
帽子眼神讥诮,“你妈江安宁的证词,可不一样,她说自己没有情绪失控,更没有要护士,江安宁可是你亲妈,阮深深?”
我与江安宁自从那天吵了架后,就没再见面。
而我也的确是接到护士电话,才匆匆赶到医院的,帽子的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
见我沉默,帽子又问,
“对倪雪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真是笑死人,一个不相干的人,我能有什么人看法?
我从没想过倪雪死,但是,她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也不怜惜,也不愤怒,平平淡淡的,就是我此刻的心情。
我把心里想的如实向警察汇报。
我的眼睛火辣辣地疼,这疼痛,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给焚烧。
我想,如果审讯还要延长,我估计自己就要瞎了。
终于,白灯灭,我缓缓合上眼幕,眼睛的灼痛感,微微消失。
第一轮审讯算是完毕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
接下来,我被带进了间明晃晃的屋子,光线的强烈,比在审讯室时的白光,似乎更强烈。
这强烈的光,让我无所适从。
我坐在床上,几乎不敢睁开眼。
心里祈祷着,
我相信等警察查完后,就知道我是无辜被人陷害的了。
但是,我等来的,不是释放,而是警察一系列我谋害倪雪的证据,杀害陷雪的凶器上,据说有我的指纹。
而这凶器是被我埋到了某个角落,被他们挖了出来。
事情的荒谬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都没买过凶器,我也没见过那凶器,怎么就说是我杀了倪雪?
我的辩解之词,警察表示沉默。
我感觉,无形中,一场歹毒的计谋,在悄然向我展开,这只黑手,
除去倪雪的同时,也想借倪雪之时,除掉我。
一箭双雕的戏码,在我人生里,活生生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