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彻眼睛闪着喜悦和势在必得。
他确实看上封楝了,尤其在宴会之后,那些个纨绔找他打听封楝,更让他兴奋。
只不过封楝实在油盐不进,他跟原彻之间只缺了一场订婚宴而已。
谁不知道他是原彻的人?
“你们在我房间干什么?”
原彻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皱眉,好半天才想起来对面两个安静的人桩子。
他的视线在楚韫脸上飘过,不情不愿道:
“楚韫,谢了啊。”
好敷衍的道谢。
“我当时是为了救崔璨。”
而你,只是顺带的。
好扎心的解释。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崔璨立刻问:
“你跟封楝约在什么时候?”
“哼,明天晚上在顶层餐厅吃饭,你们也来。”
“我不去。”
“操!楚韫你他妈就是看不起我,崔二你别拦着我,我弄死他!”
...
楚韫回到房间身心俱疲。
这一趟来m国,还不到3个月,却像是过了很久。
又累又困又疼,他很快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黑下来。
他盯着窗外昏黑的天空,另一只手摸手机。
没有。
最后一点睡意散了。
他噗通一声从床上下来,掀枕头被子,又摸边全身上下。
都没有。
他额头出了些冷汗。
最后一次用是在小露台上。
他拍了温成礼往烟里加料的视频给顾诗裕发过去。
难道是从小露台翻下去的时候掉的?
还是打斗的时候从口袋里顺出来的?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摸起房卡上楼。
17层到30层,楚韫抿着唇紧紧盯着楼层的变化。
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慢过。
‘叮!’
30层到了,电梯门刚一开,他立刻往外走。
可是等他迈步他才发现电梯口等着人。
那人戴着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跟那双眼睛对视,楚韫心里猛然一跳。
一股难言的涩从心里往上涌。
这个男人是谁?
不等他多看,对方像是被他吓到一样,立刻侧过身又低头。
可是他忘了往旁边闪躲,楚韫直直跟他撞上。
“小心。”
楚韫低声警告,男人慌乱地想往一边挪,却晚了。
电光火石间,两人撞在一起。
等反应过来时,楚韫搂住了一抹纤细的腰肢。
他一只胳膊搂着还是空荡荡的。
莫名的气息钻进楚韫鼻腔里,他甚至听到鼓噪的轰鸣声。
怀中的男人白得发光的脖颈低低垂着,后颈上凸出的骨节十分性感。
楚韫立刻回神像是被烫到般,又嫌恶又紧张地将他推开。
男人被他推到一个趔趄。
楚韫眼皮微动,抿紧唇问:“你是封楝?”
现在刚过去吃饭时间,这一层异常安静。
低沉的男人带些许不耐烦在这里回荡。
封楝一直没抬头低低应了一声。
楚韫心里不舒坦。
他觉得封楝的眼睛有些眼熟,他想再看看。
但这会儿楚韫只能看到封楝睫毛乱颤的模样。
他有这么吓人吗?
他默默往旁边挪动一步说:“刚才很抱歉撞到你。”
封楝摇头。
没人摁,电梯已经上到顶层了。
楚韫不走,封楝只能紧张地站着。
“你去见原彻?”
封楝的头小幅度点了下。
楚韫舔了舔上颚,觉得封楝一个大男人可真他妈矫情。
他真是疯了在这儿跟他说话。
楚韫越过封楝大步朝原彻的房间走去。
现在还是把手机找到,他还要在m国待5天,如果手机丢了,这5天他都联系不到小恋了。
这里很快安静下来。
楚韫的气息终于消失,封楝秉着的呼吸骤然一松。
他腿脚发软,不由蹲下捂着心脏大口喘息。
刚才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楚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只是,楚韫没什么事,为什么一直没给他发消息呢?
口罩后的脸带着无人可知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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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m国的高速路上没什么车。
楚韫脸上阴出了水。
他的手机不见了。
别墅里哪都没有,小露台、客厅、泳池边、游戏室。
顾诗裕的助理叫陈羌,他在副驾驶室坐着神色很疲倦。
经过一个红灯,他看向后视镜轻声开口:
“楚先生,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在那儿继续找,马上就天亮了,找起来更方便。”
“出事以后容昊和孙博干什么去了?”
“这,这两位没什么问题,又都是A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少爷,顾先生跟他们的长辈有交情,所以...”
“陈助理,你不需要对我解释,直接说结果就可以。”
“他们两位就在m国,明天中午原少和他们约在附近一家餐厅吃饭。”
“挺忙的,中午约孙博他们,晚上约封楝。”
这话陈羌不好回,他笑了笑。
他的手机被这两个人中的其中之一拿走了。
或者是,这两个人本身也是一伙的。
楚韫脸色不好看。
他的手机上没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有些随手记录的代码,被人看到也无所谓,那些都记在他脑子里了。
最重要的是小恋。
找不到手机,又没办法补卡。
未来5天他都不能跟小恋联系。
意识到这一点,楚韫浑身的燥郁几乎按捺不住。
与此同时,A城是下午3点。
江家非常安静。
江珩亦和江父都去公司了,家里只有女主人和江书亦在。
江书亦坐在一楼茶室神色疲倦。
他当然知道蝴蝶效应,所以他什么都没做。
可为什么事情还是和前世不同?
原彻应该在这一次m国行,变成一个毒虫。
彻底失去原家的继承权,最终纠缠封楝到死。
至于楚韫为了封楝而跟原彻以及顾诗裕成为仇敌。
为什么楚韫会出现在那个别墅里?
为什么!?
现如今原彻和封楝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江书亦赌不起...
他咬着下唇拿起手机。
茶室外,地毯将细碎的脚步声吞吃下肚。
徐慧华朝佣人摆摆手,佣人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收拢披肩慢慢朝前踱步,在走到茶室门前时,说笑声从门缝里传出来。
“...当然,我对封楝并无恶意,听说原彻特别喜欢他,所以想帮帮他们,他们在一起之后,我也能安心一点。”
“果真?原彻还挺痴情的,什么药?温成礼给的药原彻还敢用吗?”
“当然,这件事结束,我得好好谢谢你,等你回国。”
江书亦忍着兴奋挂断电话,忽然他觉得有股不容忽视的视线在他背后。
他一惊猝然回头。
茶室空荡荡的。
他松口气,原来是走廊里的风将茶室的门吹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