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你对简繁那么好?灼灼你但凡表现出来一点儿不喜欢简繁,我们都不会让你嫁给简繁,就算已经结婚我们也会让你和简繁离婚,我们从没想过委屈你。”白耀第一次对着白灼吼出了声。
他们让白灼回家是要白灼过得更好的,可是为什么他们总是让白灼委屈了自己。白耀神情悲痛,大受打击。
“我从来不觉得委屈,因为简繁他很好,他对我很好,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丈夫,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离不开他,可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有机会再和简繁朝夕相处,我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所以不想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白灼说完白家众人都沉默了,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那简繁对你呢?”白崇紧紧盯着白灼的眼睛问道。
白灼迫不及待的出声“简繁他对我很好,非常好。”白灼生怕自己说晚一步白崇就会误会简繁。
白崇眸中精光闪过“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我问的是简繁对你的好是出于丈夫的责任,还是因为对你有感情?”
白灼愣住,然后心虚又愧疚的躲开了白崇锐利的目光,白崇心中了然苦笑道“所以你明明知道简繁对你有情,还是要和他离婚,哪怕他愿意在国内等你?”
白灼咬着舌尖坚定的点了头“爸,当初我冲动之下不负责任的拉他去结婚,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没有资格,也不愿意让他再为我浪费几年时间了。”
白灼心中发苦,她没法告诉任何人她要和简繁离婚,和简繁愿不愿意等她完全没有关系,为了解决孩子的事情她必须和简凡离婚。
白崇看着自家女儿坐立不安的样子,和自己妻儿难过伤心的模样,闭眼长叹一声,然后掷地有声的开口。
“白灼,我只给你五年时间,五年之后如果你回不了国,我会和你妈还有你哥亲自抓你回来。”
白灼诧异极了,她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白崇,却发现白崇的眼里有泪光闪烁,白灼再一次咬着唇低头躲避了白崇的视线,心中的愧疚已经将白灼压垮。
“爸,对不起,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白崇没有接话,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决定“和简繁离婚的事情我也同意,只是同意这件事不是因为觉得让简繁等你是耽误了简繁,我同意这件事是因为白灼你不喜欢简繁,这次的婚姻并不是你深思熟虑后所期待的婚姻。”
“灼灼,在我们这里你无论何时都有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权利。”白崇一边说话一边拦住想要插话的苏姚和白耀。
一直低头的白灼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只能压抑自己所有的愧疚和软弱对白崇说谢谢。
“灼灼,我们陪你的时间不如水家的人多,对你和水家我们都有亏欠,可是我和你妈,你哥对你的爱并不比水家的人少。”白崇的声音也软弱了下来,但也只是那么一瞬。
“我们不会阻拦你去帮水成文,也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意,但期限只是五年,五年后你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回来。”
“这五年里,你不可以像这个月一样失联,每周至少要有三个电话或视频。”本是命令和要求,可白崇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乞求。
白灼终于无法自控的哭着跪倒在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白灼以前认为这三个字是最无用的,可现在除了说这三个字她什么都干不了。
白灼刚跪下去就被苏姚和白耀一左一右的拉了起来,苏姚还想说什么再次被白崇拦住。
而白耀看着自家父母通红的眼眶和白灼已经开始流血的手指,也默默将所有的叮嘱和要求都压在了心底。
父母已经很伤心了,妹妹也足够自责,他不能在雪上加霜了。
“爸,妈灼灼才回来还没休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决定了,我们就让灼灼好好休息一晚吧。”
“嗯,白耀你去给灼灼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我和你妈就先去休息了。”说出这句话的白崇似乎真的已经精疲力尽。
一场耗尽所有人心力的谈判就这样结束了。比白灼预想的简单,也比她预想的更耗费心神。
白灼已经忘了要在白家众人面前掩饰伤口的事了,在白耀给她处理手上的伤时,白灼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掐破手指的事已经被白家众人发现了。
不过大家都觉得白灼是因为太过自责才会弄伤自己的,并没有多想。
“我不想灼灼离开我那么久,你不该拦着我的。” 回到自己房间,苏姚在丈夫面前终于毫无顾忌的哭出了声。
白崇的声音也是毫不掩饰的哽咽,但他还是努力的撑起笑脸“那我们就不管水家那小子了吗?”
只一个问题就让苏姚哑口无言,怎么可能不管,他们欠水家良多。
“水家那孩子和咱们灼灼一样倔,当年水家成了那个样子他都不愿意向咱们开口,现在灼灼好不容易找到他,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让那孩子同意她留在身边。”
一想到自家女儿为了留在水成文身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白崇就心疼极了。
可白崇也心疼水成文小小年纪就承受水家那么大的重担,所以他不得不同意白灼的请求。
“当年灼灼刚回家的状态你也看着,你觉得我们就算能拦住灼灼的人能拦住她的心吗?水家的事是灼灼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不拔它会让灼灼疼一辈子,你舍得吗?”
苏姚摇头,她当然不舍得,她比谁都不希望灼灼难过。
“而且灼灼她身为我们白家的女儿,又得到水家尽心尽力的培养,她有自己的责任要去承担,我们不能把她永远当做没长大的孩子。”
白崇一边说着话,一边给苏姚擦眼泪,苏姚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其实所有的道理苏姚都懂得,她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她甚至考虑的比白崇更加细致。
“那简繁呢?真就让他们这么离了,简繁会同意吗?”苏姚既惋惜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