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壮说那是战王府的人,我就先将两人都绑在后院了。等着你来处理。”
“师兄放心我一定会为师父报仇的。师父的伤不会白受。”水栀子说话的时候非常仔细的观察了吴开的伤口。
“我知道,只是这次的人恐怕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吴忧可是见过水栀子为了护着师父和来闹事的人直接干架的场面的。
一个女子直接将一个男子打的落荒而逃。
“大不了我们不要这明远堂和康宁楼了。”水栀子脱口而出。“师兄,这次就算拼着明远堂和康宁楼不要,我也会为师父报仇。”
郑鸿刚进门就听见水栀子的这句话,
郑鸿目不转睛的盯了水栀子半晌,最后他确认了水栀子说的是真话。
如今的康宁楼和明远堂在京城的地位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酒楼和医馆了。
可对水栀子而言康宁楼和明远堂都比不上她的师父重要。
郑鸿人生中第一次见到有人做出这样的选择,明明水栀子的师父也只是受伤而已。
而刺伤他师父的是战王府的人,聪明人都该知道怎么选择。
就像在小武被刺客威胁时小武第一时间就选择刺伤吴开。
郑鸿不觉得小武所做的选择有任何问题。
只是因为被小武刺伤的人是水栀子的师父他才会有些担心。
郑鸿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李川当年在战场上明明自己已经脱险却还是跑回去救了一个不认识的士兵的场景
也就是从那时他才对李川另眼相待的。
李川和水栀子原来是同类人,如果没有应婉儿横插一脚,他们现在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郑鸿第一次看到了他和水栀子最大的不同。只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他终其一生都没能克服这点不同给他和水栀子带来的影响。
水栀子大概更讨厌他了。郑鸿有些失落的想。
水栀子依旧没有给郑鸿一个眼神,她一直在吴开床边照顾着。
“师兄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吧,今天明远堂的义诊就先结束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连着义诊两天。”
吴忧从水栀子说大不了不要康宁楼和明远堂的时候心中就已经非常紧张了。
此刻听见水栀子说如果有机会这样的话心中更加担心了。
但他什么都没问,默默按照水栀子的安排去办事了。
师父说了,他为人正直善良,是个好大夫。
但在为人处世上还是不如师妹的,所以但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还是要听师妹的。
郑鸿也听出了水栀子的意思,他突然想到刚才水栀子让大壮去找瑞王时说过的话。
水栀子说她闯了天大的祸让瑞王来善后,郑鸿刚才以为水栀子是要瑞王来帮她查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可是现在看来水栀子是要和伤了她师父的人算账。
“水栀子,小武他也是为了本王,那种情况之下他没的选。”
水栀子冷笑“一个病人都能打晕的刺客,王爷的侍卫却除了杀人没的选?到底是不得选,还是觉得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不值得他花费哪怕一刻的时间?”
“如果今天那刺客挟持的是京中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王爷的侍卫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杀人吗?”
就像当年如果被烧死的人是京中权贵,这件事情还会这样悄无声息吗?
“王爷,民女今天要告诉王爷一个道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本王代小武向你道歉,你要什么补偿本王都可以做到。”
水栀子不屑的看了郑鸿一眼,“王爷刨去你自出生起就高高在上的身份,你的道歉能比别人多几分作用吗?”
“你的道歉是能让师父的伤口恢复如初,还是能让师父的伤口不再疼痛?没有战王的身份你的道歉一文不值!恰好,我最不在乎你的身份!”
郑鸿再次在水栀子面前哑口无言。郑鸿发现他在水栀子面前似乎一直都在吃瘪,偏偏他还一直理亏,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瑞王和齐玉刚被大壮领着进门就听见了水栀子这样一番不要命的言语,再一看水栀子恨不得一副杀人的样子,两人皆是两眼一黑。
事情他们已经在路上听大壮说过了,齐玉听完事情再一听水栀子说自己要闯天大的祸,马不停蹄的就带着瑞王跑过来了。
和水栀子认识久了,齐玉也大概能感觉得到水栀子骨子里的疯狂了。
“水栀子别冲动!”齐玉说着将水栀子的头扳着朝向了他。
齐玉实在怕战王被水栀子杀人似的表情激怒了。
“师兄,你和其他人把师父带出明远堂,里面重要的东西也收一收。”
“大壮去后院把刺客和伤师父的人带上来,顺便帮我准备一个火把。”
“师妹!”吴忧急了,这明远堂自开起来之后救了无数的病人,师父和他都为明远堂抱有很大的希望。
“师兄,如果没有你和师父就不会有明远堂,今天如果我连你们都护不住要这明远堂有何用?”
“只要师兄和师父好好的,哪怕是继续回到乡下还能继续治病救人,这明远堂对我们来说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但对如今的瑞王不一样。
“师兄,师父说了,明远堂一应事务都听我的,你们只负责治病救人!”
吴忧顿了几步默默按照水栀子的要求去办事了。
吴忧这个师兄都不说什么了,大壮自然也默默去后院准备了。
“水栀子何至于此?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和本王说就是了。”
“瑞王,我很早就和你说过我不介意一把火烧了明远堂和康宁楼,今天的事情瑞王如果不按照我的要求来,我立刻就会动手,绝不犹豫。”
“水栀子那是你这几年的心血。”齐玉比任何人都着急。水栀子捡他回去的时候,明远堂还只是小小一个医馆,康宁楼都还没开起来。
这两个地方发展成如今的模样真的很不容易。
“可是现在它对瑞王更重要一些。”水栀子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蠢,可是她只能赌瑞王是真的想让明远堂和康宁楼成为他除了兵权之外的另一个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