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爹娘坟上磕头认罪吧,看他们会不会原谅你?战王殿下知道爹娘的坟墓在哪。”
说完就走,不给李川任何反应的机会。
李川只能满腔疑惑的望着前面还跪着的郑鸿。
所以战王他什么都知道?可他明明说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为什么骗自己?
为什么让他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一切?让他像个傻子一样和自己的仇人成婚。
对啊,他的妻子其实是杀他父母的仇人,是让他不忠不义的仇人,怎么会这样?
“呕!呕!”李川顾不得场合,顾不得别人的目光,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宴会。
他恶心,太恶心了。
水栀子以为皇上是嫌自己扫兴,才让自己离开,宴会会继续。
但实际上水栀子离开之后,皇上也离开了宴会,带走了瑞王和战王。
虽然皇上走的时候说了宴会继续,但剩下的人大都开始议论水栀子的事了,已经没什么人记得这是场庆功宴了。
“瑞王,你知道这件事吗?”
瑞王扑通一声跪下,他在皇上面前已经许久没有跪过了。
托水栀子的福,他今天终于又跪了一次。
“回皇上,臣从来不知。水栀子说她从小流流浪,后来因为一场火灾丧失了几年的记忆。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只记得自己是一个流浪的乞儿,臣觉得她一路走来挺不容易,就一直没多问。”
“呵!这种情况你觉得你问了会说吗?你没听她说吗,她开康宁楼和明远堂就是为了报仇,还真是费尽心思。”
“皇上,可如果水栀子说的是实话,她能想到这条路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这世上也许有许多百姓受了冤屈之后,能想到只有被达官贵族看见才有申冤的可能。
但水栀子不仅想到了,而且做到了。
而且水栀子的从商之路也和旁人不一样,她不只是拿钱财来说话。
“瑞王你这认定了一个人就一定要护着的脾气,该改改了。”皇上淡淡道。
“皇上说的是,臣努力。”
“行了起来吧, 你能改就怪了。”
瑞王站了起来,脸上赔笑。
瑞王很清楚,皇上看中的就是他认定一人绝不会动摇的忠心。
“那皇上此事臣要如何去查?”
皇上转头本想问问郑鸿。结果皇上看了看一直站在瑞王旁边不说话的郑鸿,心中一堵。
从水栀子不答应赐婚,要告御就开始,他这个儿子的魂儿就不见了。
“你看着查吧,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如若水栀子还能提供证据或者还能查到证据,那就该怎样就怎样吧。”
“是。”所以皇上是希望能查到证据,还是查不到证据呢?瑞王想问,但或许连皇上自己都说不出答案。
一个是曾经的忠臣之女,一个是现在人人关注的功臣,自上自己也很难选择吧。
瑞王想着被水栀子又当众揣回怀里的地契和印章,他都替皇上头疼。
皇上是想要明远堂和康宁楼,可皇上想要的是有水栀子的明远堂和康宁楼,百姓认的是明远堂和康宁楼的名字吗?
不是,他们现在认的是水栀子这个人。
而皇上也想要的是水栀子这个人,这个能赚钱的人。
水栀子这次为何能够得到众丽朝臣的赏识,除了她发现了柳家镇的情况,将事情汇报到朝廷并且参与治病之外。
还因为此次治疗疫病的钱财多一半都是水栀子掏的。
这次柳家镇的疫病皇上只有在派战王出去的时候让户部给了战王一些银子,这些银子是远远不够的。
但当时户部已经调不出来多余的银子,便想着等战王到了地方之后看具体情况再拨银子。
但直到最后也没有再让户部拨银子,因为水栀子负担了绝大多数的药材和开支。
从战王传回来的折子上知道这个消息后,皇上第一时间让人查了康宁楼的账。
京中几家康宁楼都被水栀子调了银子,都快入不敷出了。
如今皇上就算收下明远堂和康宁楼的地契,印章,也只是空壳而已,没有水栀子的名头,如今百姓不一定买账。
所以皇上就算再不高兴也必须给水栀子一个交待,只要皇上还想要明远堂和康宁楼。
瑞王是扶着额出了皇宫的。皇上头疼,他更头疼。
他也不知是什么运气,第一次找合作伙伴就找了水栀子这个人才。
至今没帮上自己不说,反倒给自己制造了一大堆的麻烦。
瑞王已经离开了,御书房只剩战王和皇上父子二人,久久没人说话。
最终还是皇上看着自家儿子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了。
昨天他见了郑鸿,说了想让郑鸿娶水栀子为侧妃的事情,郑鸿看起来高兴极了。
他就以为这次的赐婚虽然是有其他目的,但也算是成就了一桩好事。
结果没想到自家儿子是没问题了,但水栀子那边却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
“行了,别要死不活的,你这二十几年没有娶妻也没见得怎样。”
郑鸿的脸色更苍白了,从水栀子拒绝赐婚开始,郑鸿的脸色就没好过。
“你也看到了,别说她以前是李川的未婚妻,就她在宴会上那个样子,你觉得她适合在皇家生活吗?”
郑鸿还是没有说话,他早就知道水栀子倔强不懂拐弯的性子不适合皇宫,他也从没想过能和水栀子有什么可能。
可是上天偏偏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有人知道,昨天听到父皇说要给他和水栀子赐婚的时候,他心中的喜悦有多浓重。
可是直到今天水栀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时候,郑鸿便知道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恢复记忆的水栀子不恨他就不错了。
“慢慢派人接手明远堂和康宁楼吧,那女子的性子有这样的民心对炎朝而言不是好事。”
如果水栀子是因为善心开了明远堂,那这对炎朝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可水栀子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民心,她今天能利用民心为家人报仇,明天就能利用民心干对炎朝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