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了不起啊,江珊珊这谈笑间合纵天下的气势不要说是做英王正妃,是皇后都做得了!明珠心情复杂地看向江珊珊,总觉得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这样一起走着真是太不般配了。 (首发)于是很自觉地从江珊珊掌抽出自己的手来,对着江珊珊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珊珊有些意外,却也不强迫她,自跟着乌孙郡主走回了原来的地方。明珠走回安小故的身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夹菜吃,安小故看着她直叹气“啧,不怕不识货,怕货货。你这个不学无术,空有一张好脸的,和人家这个具有真才实学的才女起来简直是渣渣啊!人家指点江山,你只知道吃!吃!吃!”
一不小心又成了江珊珊的垫脚石,明珠也有些郁闷,没好气地道“要你管!本姑娘乐意不学无术,你要怎么样?”
“好了,小爷喜欢你这样不学无术,貌美胸大的小娘子。”安小故笑了起来,眼珠子灵活地四处看着,突然猛戳明珠“你看,你看那个人,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盯着你看!”
明珠抬眼瞧去,只见方才重复江珊珊话的那个乌孙勇士果然大喇喇地盯着她看,那眼神和打量货物值钱不值钱似的,十分轻慢,于是大怒,将手遥遥指了指那人,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那乌孙勇士微微一怔,随即一笑,对着她轻轻颔首,领着另两个乌孙勇士退了出去。一行人将至殿门,外头急匆匆冲进一个人来,不偏不倚,刚好撞在那领头的乌孙勇士身。乌孙勇士身材高大强壮,并未怎么样,反倒是那个人“啊”的叫了一声,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
明珠看得清楚,这撞人又倒地的正是之前悄悄找江珊珊诉苦的宇雪。难道说,当年的意外是从这里开始的吗?明珠饶有兴致地抚弄着手里的酒杯,牢牢盯住了宇雪。
宇雪红着眼圈斜斜伏倒在地,眼泪将落未落的,正是一副娇弱得风都能吹倒的可怜模样,那领头的乌孙勇士先是十分意外,随即立刻弯腰去扶宇雪,表情很是真诚地说了一句大概是抱歉之类的话。
宇雪长长的睫毛一眨,两大颗晶莹的泪珠滚了下来,却是十分安静地轻轻摇头,退后一步,对着乌孙勇士轻轻行了一个礼,低声道“对不住,我失礼了。”再目不斜视、一瘸一拐地走到殿内,对着闵太后行礼道“臣女失礼了,请太后娘娘责罚。”
闵太后大概是见并没有造成什么不愉快,不好当众训斥她,便只是淡淡地道“怎么这样冒冒失失的?既然伤着了回去养着吧。”
宇雪低垂着头,颤抖着肩头给闵太后行了礼,再看一眼一脸同情的江珊珊,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
这不对。宇雪之前是和江珊珊在一起的,为什么江珊珊都回来这么久了,宇雪才回来?并且宇雪从来都不是冒失的性子,又怎么敢犯下这么大的错?明珠看向远去的那三个乌孙勇士,只见领头的那一个明显另外两个走得更快更稳,且每走一步都高昂着头,肆无忌惮地四处张望。
这个人有鬼!看他那傲慢放肆的模样,即便不是乌孙王室的人也是身份十分尊贵紧要的人,明珠是绝对不能让宇雪再次和亲的,当即便站起来地走前去给闵太后行了个礼“太后娘娘容禀,方才长信宫使人来传臣女过去呢。”
太皇太后宠爱她,每次宫宴总要找借口把她单独叫去说说话,再赏些东西。闵太后盯她一眼,心里虽然很不高兴,却也没有怀疑和阻止“可不要再惹太皇太后生气了。”
“谨遵懿旨。”明珠从容退下,行至殿外加快脚步追了出去,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却已经不见了宇雪和那乌孙勇士的影子。
竟然这样走得快?宇雪退出去时还一瘸一拐的呢,短短两句话的功夫她走得这么远了?明珠大急,一把抓住朝阳宫看宫门的宫人“寿王府的雪郡主呢?”
宫人早听说了她的英名,吓得脚抖腿软的“郡主往这边去了。”
明珠急匆匆追了去,绕过两道墙,果然瞧见宇雪和那三个乌孙勇士一前一后地走着。宇雪照旧还瘸着,走得并不快,那乌孙人也放慢了速度,始终和宇雪保持同样的速度。另一旁领路的宫人频频张望,却不好说什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珠有些想不明白,算是宇雪不乐意被继母摆布,也不该想远嫁和亲去给那位年纪足可以做她爹的乌孙王当不知第几位王妃啊。
但不管怎么样,她反正不让宇雪达成愿望是了,明珠跟前去,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郡主。”
宇雪似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来找她,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连语调都是颤的“是你啊。”
见宇雪停下来,那几个乌孙勇士便也跟着略停了一停,为首那人目光炯炯地朝明珠看过来。明珠压根儿不耐烦搭理他,而是前抓住宇雪的手轻声道“我看你的脚似是伤了,这么走出去不是事,不如先跟我去长信宫让人拿药酒揉一揉。你看如何?”
按明珠的心思,宇雪既然能搞出这么个“意外”来,那说明宇雪很聪明,那么她该明白,自己让她去长信宫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她有冤屈和不平,想要找人撑腰,这是现成的机会;她若是放弃向太皇太后求助,一意孤行要去走和亲这条难料祸福的路,那说明,她不是自己这边的人而是别有用心,那不可以留情。
宇雪不敢相信地看着明珠,一脸的惶恐。
自己算是不爱像江珊珊那样到处做好人,也不至于是个到处杀人放火的恶徒吧?用得着这样惶恐地看着她吗?明珠心里想着,脸带了出来,索性懒得遮掩,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不高兴“怎么?你不愿意?”
宇雪楚楚可怜地闭了闭眼“多谢你的好意了,我不敢去打扰太皇太后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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