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初却是潮红了脸,半闭着眼睛,一手按住明珠的后脑,猛地亲了去。 复制本地址浏览
他居然不怕她吐!
明珠恶从胆边生,张口要吐,却不想口才张开,满嘴的石榴被人吸走了大半,虽然还嫌多,却是不影响她咀嚼吞咽了。又因宇初已经飞快地让了开去,再吐得他满头满脸也会显得自己这个人一点不雅,反倒很恶心似的,又要被江珊珊下去一大截了!便改变了主意,狠狠地将口里的石榴嚼得粉身碎骨犹不解恨。
宇初慢悠悠地和她一道嚼着石榴,慢悠悠地看着她笑,也不吐石榴籽,一口咽了,声音沙哑地道“王妃真是越来越贤良淑德了,竟然能想出这样绝妙的主意,本王真是很喜欢这样的喂食方式,可什么金汤匙银汤匙水晶勺子象牙筷子的招人喜欢多了。”
你做梦还没醒吧?明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想气势磅礴地学着他把石榴籽全给咽下去了,奈何她实在咽不下,只好扭身去吐石榴籽。瓷碟离她有些远,刚好差着一点点,有心想要过去,奈何又被宇初给扣得死死的,只好拿眼睛瞪他。
宇初恍然大悟“王妃是要吐石榴籽么?”那架势颇有她若是不肯回答他,他便一直扣着她不放的意思。
明珠没奈何,只好微不可闻颇不甘心地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这简单得很。”宇初环抱着她,轻而易举地坐起身来,将她托起往瓷碟边靠了靠。随着他的动作,腰下那处状似不经意地戳了明珠两下,明珠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从骨髓里浸透出来,让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气愤地瞪过去,宇初却没事儿似的朝她无辜一笑,笑得和气又大度,仿佛刚才全都是无心之过。
明珠长出一口气,觉得以某人的恶趣味和好色,此刻他大概等着她此事和他理论。自己的脸皮又没他厚,更不像他恬不知耻的,这种事理论起来总是她较吃亏一点,不如闷声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遂无视某人的小动作,安安静静地吐了石榴籽,再饮一口清茶漱口。
冷不防事情还没完,宇初手臂一收将她往怀里一带,紧紧圈住她的腰肢,将那处紧紧抵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叫观音坐莲。”
明珠不懂得什么叫观音坐莲,却知道从狗嘴里绝对吐不出象牙来,猛地发力将他往下一推,抓住他的脸使劲扯了两下,狞笑着道“这叫任君采撷!”
宇初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动不动地掐着明珠的腰,默默地看着她。那眼神和表情无端让明珠心生悸,好像是心漏跳了一拍,喉头发紧,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她揪着一颗心,讪笑着将手从他脸收回来,准备溜下去“和殿下开玩笑的。”
宇初却紧紧掐住她的腰肢,手的力道越来越大。
明珠开始害怕,她懂得这意味着什么,她点燃了宇初心里的那把火。她讨好地俯下去,柔声央求“我饿了。”
“我也饿了。”宇初的声音低沉暗哑,里头像含了无数根绒绒的毛似的,拂得人耳根发热,全身酥麻。
“那我们去吃东西吧?”明珠不动声色地转换着话题,妄图让宇初忘了刚才这件事。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想吃你。”宇初松开一只手,抚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却仍然紧紧地掐着明珠的纤腰,这让明珠觉得她自己心里也揣了一只不安分的野兽,似乎一不小心会蹿出来伤人伤己。
“不要啦,我快饿死了。”她往下一低头,顺理成章地躲开宇初放在她脸颊的那只手,再无赖地趴到他身,打了个滚,如愿以偿地滚落到车厢的另一端去,离宇初整整两个人那么远。
宇初低笑一声,坐直身子,敲敲车壁,吩咐车夫道“走快一些吧。”仿佛刚才那个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他整个人又重新回到那种优雅从容的样子。
明珠反倒不忿起来,这种不忿让她没法儿用言语来形容,但是感觉不忿。她以为他一定会向前几次那样想要一定要胡搅蛮缠地得到,却没想到他轻易松了手,倒让人觉得怅然若失似的。
呸!她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口,自己居然会因为这个怅然若失?难道不是他肯放过她才开心的吗?一定是宇初不正常,而自己又和他呆得太久了,所以也跟着不正常了。不行,她必须得和他保持距离,不然下一次岂不是更不正常?
明珠这样想着,趴在另一边的窗口假装往外看风景,再不肯过来了。连宇初在那里把剩下的另一个石榴剥开装了满满一碗她也没瞅一眼,十分的经受得住诱惑。
宇初也不叫她,自顾自地慢条斯理地吃着石榴,再优雅地将吸吮干净汁水的石榴籽吐在白瓷碟里去。临了,才满足地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现从树摘下来的果子才最甜最新鲜啊。”
哼,她才不答他的话呢。明珠很生气,连为什么生气也不太清楚,反正是很生气。她觉得主要原因是他居然带她去江珊珊的铺子里买东西,然后又和那个漂亮姑娘在石榴树下说了那么久的话。但是更生气的应该是,她刚才居然觉得怅然若失!!!
“到了。”素兰打起车帘,魏天德笑眯眯地搬了脚凳过来,宇初照旧先下了车,再回身将手递到明珠面前。明珠看他一眼,只见他的嘴唇不知是否因为染了石榴汁的缘故,看去格外娇艳,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石榴汁一样的甜?
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几乎连手也不想放到宇初的手里去了。哪知宇初手疾眼快,飞快地抓住她的手再将她往前一拽,在她将要往前倒下去的同时,又理所当然地将她横抱入怀,轻声笑道“夫人总是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