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诡异,根本不像是要去打猎烧烤游玩的样子,还有这林木森森的,觉着也有点冷清得人。 比·····首·发明珠忍不住了,本想和宇初打听的,但见他走在队伍前方和敬松低声说话,便拨马往傅明正身边靠了靠,小声道“这是要去干嘛啊?”
“别怕,没事儿。”傅明正安抚地探身轻轻拍拍她的马脖子,才要接着回答明珠的问题,宇初已经折回来伸手揪住明珠的马缰把人和马拉过去了,再淡淡来了一句“山路崎岖,不想摔下去好好走路!”
“哦。”明珠听话地拨过马头,老老实实跟在宇初身后,乖巧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点怪。”
宇初淡淡地道“这是我的地盘,你觉得我会害你?”
明珠怪道“哪有!殿下怎会这样想?太怪了!”真是难为他想得出这个来,她算是觉得诡异,想往傅明正那里打听打听,也不至于会觉得他要害她。何况既然山路崎岖,他还硬生生从前头挤回后头来,这样牵着她的马缰和她并肩走着,怎么不嫌路窄了?
宇初被她噎了一下,沉声道“你才怪!有事不问我,偏跑去问你四哥,他会有我知道吗?”
“殿下不是正和杨典军说话吗?”莫名其妙啊,明珠小声抱怨道“问谁不是一样的,这样嗦,也不知道谁怪。”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宇初扯着她的缰绳连人带马一起拉过去,笑得满口牙齿白森森的“说大声点儿。”
傅明正跟在后头似笑非笑地道“傻妹妹,你要记得,不管知道不知道的,有事都要先问自家夫君,然后害怕了也要先往自家夫君身边躲,这样不怪了。”
宇初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不说话谁也不会把你当哑巴!
傅明正坦坦荡荡地回看过去,有话明说咯,藏着掖着的干喝醋,活该憋死你!有本事做,别怕人说!
二人对视片刻后,宇初最先笑了起来,本王坦坦荡荡,怕谁说?有种你放马过来!
傅明正也跟着笑了起来,有我在别想欺负人,别以为你一个人有心眼。
两个人一个笑得和风徐徐的,一个则笑得阴森森的,一会儿功夫把彼此的意思都弄明白了。
明珠看不懂他二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干什么,便拨过马头在他二人间挤了挤,说道“你们挡着道了!再不走我先走了!”说完真的扬鞭打马往前去了。
宇初和傅明正立刻收回目光,一前一后跟着追去。
越往里走树木越高大,光线越暗,厚厚的落叶踩去沙沙作响,走在最前面的敬松停了下来,下马走到宇初面前道“殿下,这边不好骑马了。”
宇初点点头,举手示意众人下马。
明珠在他身边,才看到他的动作利索地溜下马来,蹲下去拿马鞭使劲戳地的落叶,再拔出来用手测量,想看看究竟有多厚。见宇初的靴子停在她面前不走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冲着他笑“这林子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啦,这落叶至少得有五寸厚。”
“这落叶下颇多坑洞,还有各式兽夹,不小心出事了,你要牢牢跟着我,不许独自走开。”宇初紧紧牵着她的手,一脸的慎重。
因为有生人闯入,惊动了林的小动物,一群正在储备冬粮的松鼠疯狂地蹿下跳起来,猎狗不可避免地骚动起来,却被牵狗的侍卫无情地压制了下去。众人都神色严肃地埋着头往前走,根本没有人多看这些动物一眼。
明珠被宇初牵着,小鹿皮缝制的靴子踩在落叶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已经猜到他们是要去做什么了。早前床弩的模型做出来后,傅明正和宇初合作找了个地方制造真家伙,那个地方正是在大观,这回他们应该是假借养病行猎来检验那东西威力的。想到自己可以目睹这样的盛况,明珠不由兴奋万分。
走了没多少时候,树林便到了尽头,高大的山体间露出了一条狭窄的天然石道,只够一个人侧身行走的。敬松站在石道前打了两短一长三声唿哨,前面也传来两短一长三声唿哨,随即一群人沉默地依次走入石道。
明珠注意到,她和傅明正、宇初三个人是走在正间的,除了她之外,所有的人都是一手牵马,一手执着武器,包括宇初在内,空着的那只手也都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剑。她觉得这石道定然不是看去那么简单的,也许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藏得有一只冷厉的箭,当看到不速之客的时候,会悄无声息地射过来,一击致命。想想也是,若没有这样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又如何能瞒天过海?
走过一线天之后,众人又骑回了马,再沿着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才走到一个小小的村落前停下来。有人迎来给他们行礼,压低声音和宇初、傅明正说话,虽然他极力想显得镇定些,但那激动的语气和脸的喜气怎么都掩饰不住。
宇初和傅明正的心情也很好“先去看看再说吧。”
于是很快人又分散开去,只剩下敬松等几个眼熟的人陪在三人身边了,明珠跟着他们七转八弯地走到一片开阔的地带,半剪活蹦乱跳地朝她跑过来,大声道“傅……”
傅明正冷冷地一眼扫过去,他的声音便低了下去,蔫巴巴地站在那里垂着两只手行礼“见过殿下、王妃、四爷。”
宇初微笑着点头,和气赞道“做得很不错。”
半剪的眼睛一下子闪出亮光来,语无伦次地划着道“殿下,您是不知道,这傻大个儿有多厉害!一次装满三十六枝巨型箭矢之后发射出去,不要说是人马,连屋顶房墙都可以射穿,人马若是碰了,得碎成肉渣!若是许多床弩一起攻城,简直摧朽拉枯!射程可以达到千步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