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剪指给明珠看“拆开以后,再装这种滚轮会更加灵活,狭窄陡峭的地方都可以去得了,只要马得去,它得去。 {比小說}”又拿出几根和寻常箭矢较起来明显更粗壮强忍的箭矢模型来“只是您说的这个踏橛箭很有些难度,纸谈兵是不行的,必须要实地实验才行。”
这种踏橛箭,按照明珠从那些图纸得来的信息,是攻城略地的大杀器,一般都用坚韧的整根木材做成,用改装过的床弩猛射出去,可以钉入到城墙之,攻城的士兵可以踏着这些箭能直接城墙。因为特殊,所以的确是需要实地实验的。
明珠看着半剪期待的目光,坚决地摇了摇头“暂时这样,不做实验。”不能把所有的底牌一次性亮出来啊,必须留个杀手锏,才有后劲。
“那要什么时候才行啊?”半剪十分失望,看过了巨型床弩的威力,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种踏橛箭的威力究竟又有多大,但明珠既然说不行,那是不行。先不说不听明珠的话,傅明正会手撕了他,说明珠给他机会让他发挥所长,他也不想让明珠不高兴。
“时候到了,我自会通知你。”明珠站起身来,问道“这种模型还有么?有没有图纸?”
半剪摇头“我一直都记得你的吩咐,图纸记在我心里,不留痕迹,不泄露,模型也只有这样一个。”
“那行。”明珠抓起模型和那几根踏橛箭的雏形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火炉子里,木料接触了火红的炭火,瞬间便腾起一股火苗来。
半剪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猛地冲过去,赤着手去火里捞模型,明珠早防着他的,眼疾手快地抓起火签敲了他的手腕一下,疼得半剪龇牙咧嘴,抱着手跳“你做什么打我?”
明珠冷笑一声“你这身最值钱的是这双手,你一身的前途都在这手,你却不爱惜,与其被火烧坏了,不如给我打两下。”
半剪气得狠,也忘了尊卑有序了“你还说!你还说!怎么会有你这样心狠的人呢,说烧了烧了!”说着眼圈都红了,是真心疼。
明珠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退缩了,才缓缓道“你要明白,这模型也好,其他的什么踏橛箭也好,都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想要怎么样怎么样,从现在开始,你忘了这东西,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她目光冰冷,不容置疑,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半剪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臣服之意,便收了戚容,束手给她行礼“我记住了。”
明珠这才朝他嫣然一笑“下次再有这种好事,我又找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半剪这才松了口气,讨好卖乖地道“不会,不会。”
明珠坐在桌旁等着模型被烧干净,目光穿过敞开的房门往外看,正好看到那个叫做张的少年郎,在和那几个彪形大汉凑到一起小声说话,几个人不时还往这边瞟一眼,不用猜她都知道他们在议论她这个小白脸,多半是在说她好好的男人长成这模样,带坏了他们英明神武的殿下。
挺有意思的,一群大男人也这么婆妈嘴碎爱议论人,明珠含笑看着,等到那几个人说到高兴处齐齐回头看她,她便朝他们微微一笑。
那几个人的眼睛全都差点瞪出来了,然后齐齐红了脸,再不自在地收回目光,全都成了锯嘴葫芦。
魏天德半死不活地站在门口,一脸的郁卒不甘心,想争辩又觉得无从争辩的憋屈感让他十分痛苦,他们家殿下明明是个端方君子,爱好什么的也很正常好吧?怎么到了这群没见过女人的糙汉子眼里,那么美丽的王妃变成了不学好的狐狸精小白脸?再看这群男人偷窥的模样,更恨不得冲去吐他们一脸口水,不是百般嫌弃的么?看什么看?告诉殿下,挖了你们的眼睛!
模型终于烧成了灰烬,明珠站起身来往外走,经过魏天德身旁时,没错过他那精彩的表情,淡淡一声“走!”也不管张,径自往前去了。
一个男人居然长得如此美丽,也难怪殿下会如此珍爱他了。几个大汉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彼此满是胡子的脸,再嫌弃地撇撇嘴,他们是真正的男子汉,小白脸,呸!
张忙着追赶明珠去了,半剪出来洗手,他们便好地围去问半剪“这个是谁啊?”
半剪还在心疼那个模型,又高兴于明珠说以后若有新玩意儿还要给他玩,便心不在焉又隐隐得意地道“那个啊,说起来吓死你们,那可是世外高人,知道那床弩是谁弄的吗?是她了。”
一群人恍然大悟,肃然起敬,难怪!这么珍贵难得的人才,殿下当然要珍而重之地带在身边了。有人开始怪他“某甲,是你这个嘴碎的,居然敢乱说殿下,我早说了咱们殿下不是这种人。”
某甲不服“是你们自己说这人长得不像男人,像个小妖精似的,看着不像个好东西。”
“是哦,哪有男人长成这样的?他冲我一笑,我魂都丢了。”
“好像是个女人呢。”
半剪鄙视地撇嘴,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分明是个女人好吧。突然发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齐齐看着他,一副要捉拿他归案,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吓得赶紧跑回屋去,紧紧把门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生怕给宇初带来过多的流言蜚语,明珠在河边捡了几个漂亮的石子回去了,乖乖在屋里收拾行李等着吃饭好出发。然而好不容易等到傅明正和宇初回来吃饭了,又听到傅明正和宇初开玩笑“殿下,虽然那位姑娘有才又有貌,但咱们王妃也是很不错的,野花虽香,始终是没有家花好的。您要三思啊!”
明珠怪地道“什么意思啊?”
宇初淡淡地瞥她一眼“没什么,现在外头的人都知道小白脸其实是野花一朵,然后开始同情留在府里的英王妃了。你都去哪里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