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摇头“不是,是昌华送的。 比·····首·发”又问福宁“福宁知道了吗?”
宇初微皱了眉头“我已经告诉她了。她很不高兴。”
其实这样也好,免得将来福宁又干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来,那时候,别说将廖光收归门下了,结仇还差不多。明珠不好和宇初说这个,悄悄把包袱皮扯开一个角,让他看“你看这是什么?”
宇初看不清楚,接过去要把包袱皮扯开看,明珠生怕里面的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露出来给魏天德他们看了笑话,死劲儿拽着不放“这样看,这样看。”
“什么啊,这样神神秘秘的。”宇初越是看她这样小心翼翼,藏着掖着,越是想看,二人抓扯一回,宇初从里头抓出一只虎头鞋来,于是不说话了,盯着那小巧精致的鞋子看了会儿,抬头朝明珠温柔一笑。
明珠脸一红,随即又有淡淡的哀愁浮心头,她那么拼,居然都没有怀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有问题啊。反正前世的经历验证了,宇初是有孩子的,她是没有的,大概是真的得找大夫看一看吧。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出了皇宫,宇初和明珠告别“你自己回家去,我要去衙门里理事,有些日子没去,堆积的事情应该不少。”他现在管着宗正寺那一摊子的事,皇帝要选皇后,亲王们要选正妃、侧妃,要成亲,公主们要出嫁,都不是省心事,琐碎又繁杂。
明珠替他整理冠带袍服“安心去吧,晚等你回家吃晚饭,我再给你做桂花蜜汁藕。”
“好。”宇初笑笑,送她了马车,目送马车走远才吩咐魏天德“你去瞅瞅,最近夏颜姑姑都在办些什么差事,和谁有来往,她和她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例如说,是不是突然发了财啊,多了件什么稀罕的首饰,得了什么好处之类的。”
魏天德头皮一凛,他说嘛,王妃惹不得,算是王妃不找人算账,殿下背后也会暗搓搓的收拾人。不过出于负责任的态度,他还是尽职地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尽早报告给宇初知道“这个奴婢知道,夏颜姑姑家的弟弟和弟媳妇儿可有钱了,呼奴使婢、穿金戴银的,出入还坐马车,夏颜姑姑说都是问她要的钱。奴婢还劝她,不要太实心眼被人骗了呢。”
宇初便夸了他一声“你不错,是要这样,大事入心,小事入眼,要有数。”
魏天德得了夸赞,幸福得找不着北,正晕乎乎的斟酌着,自己要不要趁机表个决心什么的,又听宇初道“让他们最近都警醒点,给夏颜姑姑找点事做,别让她闲着。只要别造成大麻烦行。”
意思是说,最近夏颜姑姑办差事都别想顺心顺意了,太妃娘娘偏信夏颜姑姑,正式告诉她,夏颜姑姑有问题,她未必会信,还会觉得是王妃挑唆的王爷,不但影响婆媳感情,还影响母子感情。所以干脆不和太妃娘娘说这些事了,直接绕开她,把夏颜姑姑给收拾一顿好。
宫的人们最擅长的是不动声色地收拾人了,从前广明殿里的人过得不是最好的,却是最安生的,原因是英王殿下不露声色,又是个有钱的散财童子,会打点,所以大家都不怎么为难广明殿的人。现在不同,昭阳宫已经虎视眈眈,长信宫心生芥蒂,随便挑拨一下,自然有现成的人等着去收拾夏颜姑姑。
魏天德自己斟酌了一下,如今英王殿下是要避开长信宫的锋芒,不好得再让长信宫的人找夏颜姑姑的麻烦,那昭阳宫吧,也好转移一下太妃娘娘的怨恨,若是到时候王妃心情不错,出个手帮忙出出气什么的,太妃娘娘还得领王妃的情。不然婆媳俩一直这样对着干,为难的还不是自家殿下么?他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宇初“听说最近昭阳宫太后娘娘的心情很不顺。”
宇初点点头“可以。”再看他一眼,“干好了,自己去李全新那里领赏。”
魏天德眼前顿时金光四现,仿佛看到自己成为将来的崇政殿大总管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对着他点头哈腰,尊称一声“魏公公。”
正在陶醉间,宇初已经踢了他一脚,骂道“在做什么白日梦,还不赶紧让人把马牵过来!”
明珠先回了王府,把昌华公主做的两包小衣服交给丫头们收好,再换了一身素淡轻便的寻常衣裙,叫人去外头套寻常的车,让郑嬷嬷过来“嬷嬷陪我走一趟。”
郑嬷嬷道“王妃这是要去哪里呢?”
明珠道“去叩春堂。”
郑嬷嬷吃了一惊。这叩春堂,乃是京数一数二的诊堂,传说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州子所开,名字也是他起的,虽说从来没人见过这位江州子,然而叩春堂的大夫们也是很了不起的,未必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差。太医们不是随便谁都能请的,因此京的人最热捧的还是叩春堂的几位坐堂大夫。
不过这府里可还供着一位了不起的唐春来唐大夫呢,王妃究竟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不要太医们看,也不要唐春来看,偏要去找这叩春堂的大夫看?郑嬷嬷把这话问出了口“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
“随便看看。”明珠是个行动派,心里有疑问,立刻要找到答案的。不是她觉得太医和唐春来医术不好,而是局势太复杂,她不敢随便相信人,需要旁人佐证或是解答她心里的猜疑,何况有的病症还是民间的偏方更有效。想生儿子要趁早。
郑嬷嬷见她不肯说,也不再多问,静悄悄地出去安排了。明珠只带了几个亲近可信的丫头婆子和侍卫,坐着马车悄然出了王府,朝着叩春堂而去。
几个闲汉打扮的男子正坐在英王府附近的一家小茶肆里喝茶谈天,突然看到马车从门前经过,立即弹跳起来“快去禀报,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