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贵女全都吓住了,江珊珊板着脸冷斥一声“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好好说话!”
那伙计却是被扯得头巾散了半边,脸老长一条血印子,鞋子也跑掉了一只,包着两泡眼泪哭诉道“不是小的慌张,是出大事了啊!有人提着锅门来闹事,说齐爷行骗,要把齐爷抓到官府里去呢。 新·比·····首·发.快去救救齐爷吧!”
江珊珊微一沉吟,招呼众贵女道“你们吃着喝着,我去前头瞧瞧。”走到外头也不直接出面,而是藏到门后隐蔽处去观察场景。
此时外头正闹得不可开交,江代齐被一群王府嬷嬷推来搡去的,是要他承认他是骗子,要把他送官。郑嬷嬷在那里一条一条地数“你说这锅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想出来的,图纸在哪里?找谁烧制的?第一口锅什么时候烧出来的?说不出来扭送了去报官!”
江代齐不过是个帮人干活儿的,哪里说得出这些来?扯着扯着,郑嬷嬷拍出一张图纸,厉声道“不要脸的盗贼!偷了我家王爷的图纸,不知道跑远些,敢来这里开铺子卖锅行骗!”
得,这回从骗子直接升级为盗贼了!一群嬷嬷在那里喊“送去官府!送去官府!”说着果然把江代齐反拧了胳膊往五城兵马司的方向推。
“我没有偷图纸!这不是我想的,却是我们家二妹妹想出来的!”江代齐见对方抬出了英王府,晓得惹大祸了,既不服又害怕,又因为始终不见江珊珊过来,便扭着头骂伙计“还不赶紧把二姑娘请出来为我一证清白?”
江珊珊看得愤怒,暗骂江代齐这个蠢货,人家随便拿出一张纸来把他给吓唬住了!说好让他凡事代替她出面,直到她觉得可以公布出这锅的创始人是她再说出来的,这回可好,随便端出英王府来把他给吓傻了!
江珊珊看一眼嚣张的郑嬷嬷等人,再看看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豪华马车,心里恨得滴血,把心一横,大步走了出去。
她不信了,这滴露锅分明是她弄出来的,傅明珠敢当着众人的面把黑的说成白的?次舶来邬的事情是傅氏在背后暗里捣鬼,她防备不及才会输。这次当面锣对面鼓地撕,谁怕谁?
江代齐见她露了面,眼泪都出来了,喜极而泣“二妹妹,快,快来替我一证清白!他们非得说这锅是我偷他们王爷的图纸再造出来骗人钱财的。你快来告诉他们,这锅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啊!”
江珊珊带着长兴侯府的几个丫头婆子走到店铺门口,冷冷地看向那几个抓着江代齐各种折腾的嬷嬷,喝道“松手!”
郑嬷嬷轻笑一声“这不是长兴侯府的二姑娘吗?这回不卖玻璃香胰子,改卖锅了?”
江珊珊压根不理睬郑嬷嬷,抬起尖尖的下颌看向明珠的马车“傅明珠,你有种冲着我来,这样胡搅蛮缠地欺负一个无辜的老实人有意思吗?”
傅明正趴在车窗前看热闹,对着明珠笑道“看看,你把人家欺负得好惨!实在是太过分了啊!人家是想安安静静的卖个锅而已,你非得把人家给逼出来。”
“敢做要敢当。她这么想出名,怎能不成全她呢?”明珠抱着靠枕调整一下姿势,她才不耐烦搭理江珊珊呢,当着京城百姓大吵大闹,是会影响她和英王府声誉的。
郑嬷嬷板着脸质问江珊珊“江二姑娘,长兴侯府没教过你规矩礼仪?一个千金小姐在大街大喊大叫的合适吗?可没见过谁家姑娘敢这样随便称呼我们王妃的名讳。”
江珊珊鄙夷地道“傅明珠养的狗滚开!你不配和我说话!”
郑嬷嬷勃然大怒“我不配和你说话,难道你又配和我们王妃说话?一个不把自家的兄长当事,只当成可以利用的替罪羊的人,又高洁得到哪里去?才把亲兄送进监狱,又拉族兄来垫背,一个个都是你踩着往走的好台阶。江二姑娘可真让人佩服。”
江珊珊被她揭了老底,脸皮一阵抽搐“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咱们事论事,好好说道说道这滴露锅的事!”
郑嬷嬷点点头“好,咱们说这滴露锅的事。刚才这人说,这锅是江二姑娘自己想出来的?天下只有你独有,别无分号?”
江珊珊不知道为什么郑嬷嬷总是揪着这一点不放,但她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让的余地,只能承认“当然!你们想要怎么样?”
郑嬷嬷阴险地问道“你确定不是别人想出来,你再借用的?江二姑娘,小姑娘家没钱花想出名,想搏名搏利是正常的,谁都会犯错,承认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你承认你错了,你还卖你的锅,我们也不追究了。”
骂完了她折腾完了她还想要她承认她是欺世盗名,真的偷了别人的图纸?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里混!何况江珊珊是真的很有自信,这锅的确是她一个人所有“那是自然!”
郑嬷嬷笑了“真不要脸!江二姑娘啊,说你不要脸,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你还不承认!长兴侯府这么缺钱啊,养个女儿都养不起,三番五次地要你自己出来挣钱养家糊口。第一次弄什么玻璃香胰子的,也说是自己想出来的,结果挣黑心钱闹出了人命;这一次又把西北几钱一个烂大街的锅拿出来占为己有,说是自己想的,骗人钱财不说还往自己脸贴金!你可真好意思。”
众嬷嬷配合地发出一阵嘲笑声“长兴侯府真这么穷?到底也是百年侯府呢,郑嬷嬷你别乱说啊。依着我们看,还是小姑娘爱名声,毕竟京城里的美人那么多,才女可没有几个。”
江珊珊只觉得所有的血都往头脸冲,所有关于傅明珠的那些仇恨、鄙视、嫉妒全都涌心头来,她愤怒地道“我敢说敢当,这锅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们下嘴皮子一搭,说西北满大街都是是了?你倒是拿几个出来我看看?”